蒋乐萌不相信他的话,“你胡说,这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也只有当事人知道。我真不知你是天真还是太傻,这么愚蠢的相信别人,哪一天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表姐是我的亲人,我当然相信她。”
陆沉无所谓的摊摊手,“随便你!”
正在这时候陆晚晴走了进来,笑着拍手说,“果然还是夫妻亲啊,你看小嫂子这么早就跑过来探病,三哥,说来说去最关心你的人还是她嘛。”
陆沉只是看着蒋乐萌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陆晚晴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两个,平时臭着脸的人今天笑的很坏,另一个总是温婉贤淑的却是一脸的怒容,总之今天的气氛怎么看都很不寻常。
她便不自觉的伸出手探上自己哥哥的额头,“三哥你脑子烧坏了?竟然大方承认了小嫂子是你的好妻子。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陆沉笑而不语,其实只是因为刚才他把她气急了,心情大好,就带着揶揄意味的说了那么一句。
“……”蒋乐萌下定决心不再让他这个花花公子骚扰表姐。
不过陆晚晴现在的注意力没有在他们身上,“对了对了,跟你们说一个爆炸新闻。”
陆沉懒洋洋的说,“什么?”
陆晚晴一屁股坐在陆沉身边,同时也将蒋乐萌拉坐下,亮了亮手里的报纸,“关于大哥的啊,今天早上报纸上报道了他的绯闻哦。陆家未来的掌门人夜会神秘女友。我看网上大家一窝蜂在猜这个幸运的女人是谁呢?现在我也很好奇,所以过来找你我们分析分析。”
陆晚晴将报纸打开展示给他们看,露出半个版面的陆家大少爷的绯闻。
然后,蒋乐萌就僵住了……她看到了报纸上的照片,赫然就是昨晚的那个男人,他身边的女人虽然只露出侧影,看不清楚脸,可那就是她自己,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她屏息,他不是说,绝对不会有人曝光吗?这是怎么回事。报纸上都出来了,老天,她真的是死定了。
况且,晴晴刚才说什么,大哥?
“可惜这女人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楚。”陆晚晴遗憾的咂咂舌。
陆沉却兴致缺缺的摇摇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大哥是正常的男人,当然需要女人。”
“可是大哥的花边新闻是第一次上报纸耶,他总是把自己的私生活保护的滴水不漏,就跟陆家一样,什么事都一丝不苟,面面俱到,万无一失。这次怎么正好给人拍到了?况且,谁有那么大的胆子随意报道大哥的事情。所以我猜,他这是故意为之,一定有什么目的。”
“这倒是事实!不过,你说说大哥为什么故意这么做,什么目的。”
陆晚晴抱起手臂,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要是知道早就说了,还用跟你在这里乱猜吗?”
“我听蓝正说大哥最近为一个女人茶饭不思的,看来果然是真的,跟这次的绯闻风波也一定脱不了关系。”陆沉摸着下巴,“真是有意思啊,我现在也好奇了。”
兄妹两个人聊得很起劲,谁也没有注意到蒋乐萌脸色惨白惨白的。
等到陆沉注意到她的时候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刚才跟自己凶巴巴叫板的女人怎么一转眼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儿了呢?“蒋乐萌,你怎么了?”
“没事,我肚子痛,先回房间了。”
蒋乐萌转身走了出去,丢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在这一刻,她真的希望自己干脆死掉算了。
曝光新闻她很在意,可是最可怕的真相不仅于此,而是他的身份的揭晓。
陆砚棠,这个名字她乍听到为什么会感到有些熟悉,那是因为他是陆沉的哥哥啊,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可是她昨晚竟然完全没想到。
她当时只顾着怎么躲开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来得及细想,或者她从来都不认为那个人会跟陆家有什么关系,怎么会那么巧呢?
想想她究竟做了什么,她竟然跟未婚夫的哥哥发生了一夜情,昨晚又再一次**于他。
甚至,她还告诉他,自己不会取消婚约,跟他却要在私下里保持那种关系。
如果他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她还奢望着自己能够蒙混得过去,等到哪一天父亲离去后,她跟陆沉分开,恢复单身,再离开那个男人,到时候他就算是威胁她也没用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现在该怎么办?
千不该万不该,这个男人也姓陆,叫陆砚棠。
蒋乐萌回到房间靠在门上痛苦的捂住脸,身体再也不支的软软的滑下门板坐在地上。
她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呢?
蒋乐萌痛苦万分,彻底绝望了。不知过了多久,她来到茶几前,从水果盘里拿起水果刀,此时此刻,唯有一死才能解脱,她不要这么痛苦的活着。
她握着刀子,闭上眼默念出,“再见!这个世界!”
蒋乐萌脑海中却出现了爸爸憔悴的脸,他正在饱受病魔折磨。
从小到大,爸爸都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的,不管她要什么他都会给她。
记得那时候自己为齐牧的离去而一蹶不振的时候,是爸爸鼓励她,叫她一定要振作起来,那么坚强的,从来都不肯示弱的男人,竟然背着她偷偷的哭。
所以她才终于逼着自己忘掉那段过往,重新站起来。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爸爸不再相信爱情,他更希望在物质生活上满足女儿,甚至希望她嫁给最富裕的人,不会再为情所苦。
爸爸生命垂危之际非要逼她嫁给陆沉,正是她当年伤的太重给他留下的阴影吧。
不,她不能这么做,爸爸怎么办呢?他时日无多,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让他去承受丧女之痛呢,她爱爸爸,而爸爸更爱她啊,她如果有一个万一,不是要他老人家的命吗?为人子女,怎么能如此对待深爱自己的爸爸。
刀子掉在了地毯上,她自己也掩面瘫倒,“呜……爸爸,我该怎么办!”
死很容易,活着才难。
静静地房间里,此时只有低低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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