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皂皂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网
一抹阳光淡淡照在她的脸上。
她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深红色的三角脸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柔声问:
“小妹妹,早上好!你是想当食物呢?还是想当奴隶?”
这开场白。
语气很温馨,内容却很恐怖。
皂皂猛地擦亮眼睛,然后在地上一阵乱爬,边爬边嘶叫,她现自己不再是身处树叶,而是在一个一半是阳光一半是黑暗的泥洞里,眼前这个直勾勾盯着她的三角形的红脸,竟然是一只陌生的蚂蚁。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瓢虫呢?树叶呢?
我的蚜膏蚜刷呢?
皂皂的脑袋立刻大了三倍!她记得自己摔下树叶后,头不小心撞到一个斜斜的树枝上,然后就不省人事了,可?一睁眼怎么红瓢虫立刻变成了红蚂蚁了呢?
越想头越痛。
她只有出高八度的尖叫,才能宣泄此刻内心的恐惧和疑惑。
虽然来雨林后,已经历经了多次意外的惊吓,但面对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面孔,作为一个9岁的女生,还是无法镇定。
“嘭嘭!”
屁股上突然被踢了两脚。皂皂还没呼痛,两只胳膊立刻被人像烤鸭一样架了起来,左右窜出了两只褐色蚂蚁的脸,用爪子将皂皂提溜起来,一脸凶相地爆吼:
“你这死丫头!触角聋了!主人问你话呢?你是想当食物,还是想当奴隶!”
吼得小家伙一脸懵逼,都快哭了出来,怎么这里这么混乱,一会是红蚂蚁一会是褐蚂蚁,奴隶又是什么鬼?
“你…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又是哪里?”皂皂一脸悲愤,“呸!我不要当食物,更不要当奴隶,放我走快放我走!”
话音刚落,就被一个褐色的手爪狠狠抽了一个嘴巴子,打得皂皂一脸的小星星,不禁捂着脸拼命地咳嗽。
“咯咯咯,好奇怪的小虫子,居然不知道我们是谁,真是笨得可爱!”
那个红脸蚂蚁咯咯笑道,用手指挑起皂皂的下巴,“要不给你第三种选择,就作我贴身的小宠物好了。”
“主人!你你…对这个小家伙太好了!”两只褐色蚂蚁结结巴巴道,对皂皂是一脸羡慕嫉妒恨,狠不得取而代之。
她们姐妹作为主人的奴隶,每天在外为主人狩猎、放牧、巡视,回家后还要伺候主人吃饭、洗漱,甚至端屎端尿。
每天又饿又累,一刻都不得停息。
而如果有幸成为主人的宠物,只要陪主人吃喝玩乐就可以了,这样轻松的生活,简直让她们做梦都会笑醒。
三角脸的红蚁好奇地打量皂皂,她在蚂蚁谷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小东西,而且听她说话,笨头笨脑的,真是好玩。
“那我还是当奴隶!”
皂皂昂起头,硬气地回答。
她可是一个有尊严的人类,怎么可以当一只小蚂蚁的宠物?
皂皂不识好歹的回答,让红蚂蚁的笑容缓缓收敛,她的手指从皂皂的下巴移开,眼神变得异常冰冷:
“奴瓜,奴果,这小家伙就交给你们打理了,每天让她做最多的事!吃最少的饭,完不成一天的工作,就往死里打!”
褐蚁姐妹欢天喜地,齐声道:
“谢主人赏赐!”
她们知道主人话里的意思,就是让她们姐妹尽情地虐待这个软硬不吃的小童工,这就相当于作为奴隶的她们,现在幸福地拥有了自己的小奴隶。
怎么不爽歪歪。
她们恶毒地对视一眼,她们一直是主人的受累包和出气筒,心里一直被压抑被扭曲,现在终于有一个泄的对象。
爽!真爽!
小家伙,我们一定会好好地消费你,姐姐们的欢乐可都包在你的身上,你一定要活得长一点儿,千万别让姐姐们失望。
虽然这些话,她们只是用眼色交流。
却有一阵莫名的寒意,笼罩了皂皂的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见红蚂蚁笑眯眯又捏了捏她的脸蛋,嘴角弯起一个戏谑弧度:
“小妹妹,你信不信,最多三天,你就会哭着爬着,求我再收你作宠物。”
说完,瓢然而去。
这残忍的笑意,让皂皂第二次打了个寒颤,但嘴角紧紧抿着,一脸倔强地瞪着红蚂蚁的背影,低低嘶吼:
“谁怕谁!”
头顶一阵剧痛,整个人都被奴瓜和奴果提了起来,她这两位新主人一声爆喝:“小东西走!我们去厕所开工了!”
……
奴隶去厕所,当然也会方便,但更多时候是伺候在方便的红蚁主人。
沿着弯弯曲曲或暗或明的隧道,两只褐蚁提着痛得歪嘴的皂皂渐行渐深,一路皂皂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光线也越来越暗,终于伸手不见五指。
正迷糊间,一股刺鼻的酸臭熏得皂皂全身都抽搐起来,就听奴瓜还是奴果冷漠地呵斥一声:“到地儿了!”
一把将皂皂摔在地上。
“趴下!”两姐妹一齐吩咐。
皂皂刚想问,为什么?屁股上又挨了两脚,她只好忍气吞声默默地趴了下来,自己硬顶她们,只会被打得更惨,看她们的情形,是绝不会怜香惜玉的。
忍耐,必须忍耐。
刚趴下,两股黄色的激流,就浇了她一头一脸,有一片水花直接飞溅到了她的鼻孔和口腔里,又酸又骚,呛得可怜的皂皂隔夜饭都吐了一地。
是尿!是特么的蚂蚁尿!
麻蛋!不带这样的欺负人的!
皂皂小脸憋得通红,她呸呸呸之后,突然翻身爬了起来,怒吼着直扑上去!什么忍耐不忍耐,她再也忍耐不住了!
可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让她傻乎乎地一下扑了个空!刚转身,脚下被什么东西一勾,身子斜飞,立刻来了个平沙落雁式的猪啃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无尽的黑暗中,传来轰然大笑。
笑声又转为怒声:“你这不知好歹的小东西,你知不知道,刚才姐姐是在救你,没有我们身上的尿味,你一进厕所就会被里面的主人们活活咬死!”
皂皂揉着一头的包,站了起来。
想想,她们说的也有道理,蚂蚁是一向只认尿不认人的,记得刚去切叶蚁蚁巢大门时,不也是被翠花抹了一脸尿吗?
正愣神间,脑袋又被打了一下:
“快走!小瞎子!”(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