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暮深带着关漱月到来,潇疏影几人已经把菜点好了。
甫一推门,潇疏影靠在权峥怀里叫嚷着,“迟到,罚三杯!”
在整人这一方面,陆四少一向以潇姑娘马首是瞻。
不等季暮深和关漱月坐下,陆川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十分狗腿的送到季暮深面前,笑嘻嘻道,“季三,需要我给你倒酒吗?”
季暮深很想一拳头把那张欠扁的脸揍扁。
厌恶蹙眉,季暮深推开陆川,话语疏淡,“一边去!”
下一秒,带着关漱月坐在两个并排的空位上。
陆川摸摸鼻子,讪讪坐下。
既然季暮深不愿意喝酒,潇疏影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她勾着唇,笑意盈盈,“三哥,大溪地好玩吗?”
闻言,季暮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大溪地……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去大溪地了!
潇疏影没想到,随口一说,居然戳到了季暮深的痛楚。
抓到小辫子揪着不放,这才是潇疏影。
“小白兔,大溪地好玩吗?”既然从季暮深嘴里套不出什么,潇疏影果断的转移了目标。
果然,关漱月双眼一亮,忽闪忽闪的宛若漫天星辰,“好玩啊!我还交了一个外国帅哥呢!”
“是吗?”潇疏影拖长了调子,瞅了面色不豫的季三少一眼,唇角含笑,“外国帅哥比三哥还帅吗?”
“这个么……”小白兔有些犹豫。
“怎么?不好说?”潇疏影循循善诱。
“不是。”关漱月摇摇头,“各有千秋。”
潇疏影一脸惋惜,“姑娘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外国人呢,小白兔,跟我说说呗,说不定哪一天我也能遇见一个外国帅哥呢!”
话音一落,腰肢顿时一紧。
微微侧目,就撞进一双幽深如古井的眼眸里。
只一眼,她就猜透了权峥心里在想什么。
潇姑娘表示心有些累。
她拍拍权二少,以示安抚。
权二少抿唇,十分傲娇。
顾不得其他人揶揄的视线,潇疏影抬头,亲亲权二少的下巴,“媳妇有正事呢,乖,别闹!”
面部冷硬的线条瞬间柔和了几分,权二少被顺毛了。
陆川对潇疏影竖起大拇指,“小影妹妹,佩服佩服!”
潇疏影扫他一眼,俨然不想搭理他,便转头继续给小白兔挖坑,“小白兔,外国帅哥浪漫吗?”
“那是必须啊!”关漱月话语激动,“我们第一次见面,帅哥就送了人家一支红玫瑰!”
关漱月微微眯眼,似乎在回味当时的浪漫,那叫一个陶醉啊。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不断的释放冷气,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潇疏影心里的小人笑翻了天。
让你甩手走人,看姑娘气不死你!
“哎——”潇疏影喟叹一声,表情略略落寞,“姑娘我长这么大,还没收到过玫瑰花呢!”
说着,还摇摇头,一副“可惜了”的表情。
“我就收过一次!”关漱月立马回复,“还是外国帅哥送的!”
于是,某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外国帅哥有没有跟你约会啊?”潇疏影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什么问题都无比感兴趣。
“没有……”说到这个,小白兔可惋惜了,“还没来得及……”
“是不是外国帅哥正想约你,就被三哥强制回国了?”潇疏影大胆猜测。
关漱月点点头,哀怨的看了季暮深一眼,似是在埋怨他折断了自己的桃花。
“小白兔,想不想跟外国帅哥来场艳遇啊?”潇疏影眨眨眼,快把小白兔拐到沟里了。
关漱月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当然想啊……”
“闭嘴!”某人终于忍不住呵斥出声。
“为什么闭嘴?”潇疏影摸摸鼻子,装傻。
小白兔是真傻,“为什么闭嘴?”
季暮深脸色铁青,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一心想报复回去的潇疏影根本不在乎,有权峥在,就算她捅破天,也不用担心,更何况是招惹了一个季暮深呢!
再说了,她的《十字诀》关于云离的戏份已经杀青了,所以她根本不怕得罪人。
过河拆桥,潇疏影用得无比熟练。
“三哥,嘴巴长在我们身上,我们有言论自由的权利,就算你是皇室后裔,也无权干涉。”潇疏影笑眯眯的问关漱月,“小白兔,我说的对吧?”
“对!”关漱月重重点头,“你无权干涉!”
季暮深,“……”
这个白痴!
他头疼的捏捏眉心,有点无计可施。
潇疏影是只腹黑的小狐狸,关漱月就是一只白目的小白兔,被潇疏影了卖了,估计她还会乐呵呵的帮她数钱。
季三少有点恨铁不成钢。
然而,人是他自己选的,能有什么办法?
自己挖的坑,跪着哭着也要填完!
难得矛头没有对准自己,沈诺医生开始幸灾乐祸了,“小白兔,季三难伺候吗?”
“难!超级难!”关漱月一脸鄙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这么难伺候的人!”
季暮深,“……”
心头又中一刀,还是自己的小白兔插的!
“哈哈……”陆川拍桌,笑得前仰后合,“季三,你媳妇儿也是一个宝……”
“他媳妇儿?”关漱月瞪大了眼睛,看看季暮深又看看陆川,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他结婚了?”
陆川,“……”
白痴到这种程度,也是没救了。
“!!!”陆川竖起修长的食指摇了摇,“他未来的媳妇儿。”
“难道他有未婚妻?”关小白兔更吃惊了。
季暮深,“……”
清俊雅贵的表情快要破功了,季暮深暗暗磨牙。
妈的!真想吻死这个白痴!
见关漱月一副被雷劈的模样,潇疏影肚子里的坏水汩汩流淌,她故作惊讶,“漱月,你居然不知道三哥有未婚妻?”
关漱月茫然摇头,“不知道……”
鄙视的眼神落在季三少身上,潇疏影冷嘲,“渣男!”
陆川立马附和,“渣男!”
沈医生也惟恐天下不乱,“渣男!”
这下,关漱月彻底相信了。
她气鼓鼓的瞪着季暮深,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红,好似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被欺骗了一样。
想起以前季暮深对自己做的事,许久,关漱月迷蒙着婆娑的泪眼,受尽了天大的委屈,她端起桌上的水杯,一滴不剩的泼在了季暮深的脸上。
“渣男!”
音落,丢下杯子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