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我明白了。”
接到电话之后,陈军准备立即过去一趟。但是——他犹豫的看一眼卡翠娜,带着她过去是不太方便。
“雷毅,你留下,这边交给你。”
“明白。”
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雷毅依然遵守了命令。
“我跟你一起去。是跟卫钟跟蓝贺有关吧,他们两个不在,肯定是卫钟又惹了什么事。”
陈军没有犹豫,立即点头答应了陈子芹的要求。
于是仅留下雷毅、卡翠娜跟周茜;柳树人不知道是在研究什么还是睡着了,安静得很。陈军也乐得将这个同样让人头疼的家伙留下。
他们并没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
“都离开了,只留下主教跟士兵。”
加拉哈德这样告诉自己的同伴。
“呵,明白了,也就是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板寸头的健壮男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已经待命太久啦。
“等一下。”
加拉哈德伸展手臂,拦住男人。他微微侧头,似乎在倾听什么,接着他回过头,以他戴着墨镜的全盲的眼眶对着男人。
“不是你,王说,此次移动的棋子是——城堡(rook)。”
“什么?那个害死王的无德之人,根本不配拥有战士之名,为什么让他——”
“knight(骑士),这是king的意思。”
“切。”
被称为‘骑士’的板寸头男人咂舌,最终还是遵从同伴的要求保持沉默。
“好吧好吧,总比那个讨厌的家伙强。真不知道王怎么想的,竟然委命那样的混蛋作为‘(皇后)’这样重要的角色。”
“对战中的‘皇后’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皇后’,总不可能让女士迎战。从‘能够取代王’,以及‘与王同等力量’最强的棋来讲,那个人算是最适合这个角色的了。就算你也无法否认,抛开一切客观来看那个人是我们之中最聪明也是最强的。”
“哼,明明只是个卑鄙的无耻之徒。”
板寸头没有继续说,跟同伴争论是毫无意义的事,反正他要是有机会的,绝不会放过那些背叛者。
加拉哈德叹口气,他已经明白为什么王让他们两个跟其他人分开来行动了,以同伴的性格真的一起行动,恐怕很快就会跟其他人发生争执。他也庆幸于自己并没有将梅林法师的事告诉骑士,否则又会节外生枝。
“不能参战的话,最起码让我们围观一下战况,这个没问题吧?”
板寸头男人问道。
加拉哈德伸出手,房间不远处的水池的水龙头砰的一声崩开,自来水以很高的压力喷射而出。但这些水并没有撒得遍地都是,而是在空中形成一个水雾一样的屏幕,接着,有彩色的影像在水幕上投射出来,如同水幕电影。
“王的指令已经传达,请静候后续的发展。”
****
差不多是中午时间,太阳光最强的时候,不速之客来到。
不是偷袭,而是彬彬有礼的敲门而入,正如任何一位规矩的访客。
但在雷毅看来这个人也太过可疑了,梳着看起来很潮流的鲍勃头,却穿着打扮得整齐古板,看起来一点都不搭调。说他是新新人类,年龄又老了点,怎看都是大叔了好吗,还学小青年追什么潮流!
“您好,初次见面,能够跟您谈一谈吗?有关您这边的小小姐的一些问题。”
对方这样说,雷毅也不好不让他进来。虽然他认为来人可疑需要警惕,但是想来对方只有一个人,还是光明正大来拜访的,礼貌来说也应该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要说的话。
男人点点头,进门之后在客厅坐下。雷毅并没有让卡翠娜或者其他人出来,他决定自己先问清楚对方的来意。
“事实上,我来是为了帮助一位可怜的女士。她还是个孩子,在您这边依然勉强着自己,所以我希望能够多少帮助她。”
“你是说……卡翠娜?”
雷毅皱眉,除了她也没其他的女孩了吧,总不会是周茜。
“嗯,我不清楚您对她,或者说像她这样的‘契约者’了解多少呢?”
契约者,男人是这样称呼这一类人。
不过,不同的场合也有不同的叫法,有的人习惯称呼他们为‘巫女’、‘圣者’也有人直白的叫他们‘容器’。
男人告诉雷毅,当这个世界上存在于其他层级之上的‘神灵’试图用实体来行动,或者跟人来交流的时候,习惯于选择这样的人来作为媒介。
大部分时候有着这样血脉跟资质的人都只是作为传话筒,但有的时候,也作为‘神灵’在人间行走的介质。
“灵体之间有着相当大的等级差异。神灵也一样,越是强大的高等神灵,所处的层级越高,能够进入容器的可能性越小。一个杯子是无法容纳广阔的大海,尤其在杯中依然有淡水的情况下。”
就算只容纳一部分,对于容器来说也太过勉强。
于是,对高等神灵来说,选择合适的容器,同时也意味着——
“活人祭。这才是神灵降临人间的本质。”
雷毅忍不住打断:“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男人的双手交握,温和的继续说:“我是想告诉你事情的本质。那名少女,叫卡翠娜是吗?她实际上很早以前已经死去。”
“……!!”
与神灵交换契约的人呢,其实只是行走着的死者。
人的灵魂就跟淡水一样,本来在杯子里的淡水,一旦灌入海水,便什么都不再剩下。
你所看到的**,只是一个行走的尸体;里面驻扎着的是神灵的一部分,她的所有表现也只是残留在**上那一点点记忆所制造的假象,实际上她早已死去。
“放着不管的话,她的灵魂会永无安息之时。我来这里,是希望能够解放她的灵魂,让她好好的放心入睡。”
男人这样说,就像一个神父耐心的说服迷途的羔羊快些回归主的怀抱。
“妖言惑众。别开玩笑,她只是个有点自闭的小姑娘,别打她的主意,你给我出去。”
雷毅冷冷回答道,他的精神紧绷,他一直到这个男人估计不是普通的疯子。
“这样吗,本来我不想做太失礼的事,无论对那位小小姐,还是您。”
男人以惋惜的表情站起身,脸上浮现出悲悯。
“但是我认为,解放她的灵魂才是尊重她的做法。请您原谅,抱歉。”
“——!”
“轰!!”
雷毅翻身躲到沙发后,面前的茶几已经被劈成碎片。鲍勃头的男人已经站起身,他单手持长柄斧,斧头前段已经砸入地面。
“吾为rook(城堡),遵从王命前来拜访,请多指教,pawn(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