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74章 将军小妾30

    一路上,萧锐的身体都相当的弱,脸色是病态的苍白,而那唇色却是妖异的鲜红,哪怕有金针保护着心脉,他也时不时的咳血,弥佳为了牵就他,自然不可能骑马,只能驱着马车一路赶往南国。

    即便这样萧锐也极不配合她,时不时就要病娇一下,无限拖慢他们的行程。

    看着这男人从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将军,变成了一个身娇体柔的病娇美少年,这画风转变实在太大,弥佳表示适应不能。

    “你就不能坚持一下吗?”就在萧锐三个时辰之内第六次要求她休息的时候,弥佳终于按捺不住脾气暴发了。

    这几天,萧锐一直都是每个时辰都要休息两次,这样下去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南国,简直不能忍!

    一回头,就看到萧锐那张好整以暇的苍白笑脸。

    “生气了?别太累,吃点东西吧。”萧锐丝毫不在意她的怒意,伸出一只透明到都能看到筋骨的手把精致的豆沙饼递给了她。

    弥佳无奈的抽抽嘴角,倒是伸手去接了,掰一块放到嘴里,入口即化,很是好吃。

    几乎是每到一个大点的城镇,萧锐都逼着她进城逛逛,买最好的东西和吃食,反正他有的是钱,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马车里面这些东西也屯了一堆。

    为了减少麻烦,弥佳一直都带着面纱,但是萧锐那张哪怕生病都美到没天理的脸,继续招蜂引蝶,尤其是他还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让无数动了芳心的少女对着她抛眼刀子。

    恨得弥佳不住去掐萧锐紧握她的手。

    而那男人却旁若无人的俯身在她耳边,告诉她要把差她的全都补给她。

    就像现在,无论她再怎么生气,萧锐那种平静淡然,带着包融的气息,总是让她格外无奈,好像她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

    而每次看他,都能见他凤眸里深沉如海的宠爱。

    长长的睫毛颤颤,弥佳敛下了眼眸。

    丹子墨在临行之前把萧锐的情况很认真的告诉了她,萧锐应该是中过两次蛊毒,哪怕第一次的蛊虫已经驱了出来,但逆行倒施,强行改变必然会大伤根本,更何况陌舞还给他下了第二次的蛊,就算是真的能为他找到驱蛊的人,萧锐的身体也不过是强驽之末。

    所以她心知萧锐根本不想去南国,也不想去解自己身上的蛊毒,他只想和苏暖暖一起安然的过完这最后的十五天。

    或许会带着对苏暖暖的无限眷恋离开,却再也不会成为她的拖累。

    弥佳倒是不在意萧锐的决定,可她在意苏暖暖的。

    她从心里能感到苏暖暖强烈的不希望萧锐死掉的执念。

    这虽不在她应该为宿主完成的心愿之中,但她所做的事就是给这些宿主一个命运的转折,之后大把大把的时间还是属于宿主自己。

    所以在不是原则问题上,她不想逆拂宿主的心意。

    “萧锐,你可不可以为了暖暖活下去?”弥佳认真的咬着豆沙饼,就像聊天一样,随便问道。

    “暖暖不是你?”萧锐却能一下子抓住她这句话中奇怪的地方。

    “是。”弥佳不想让他纠缠这个问题,“可我觉得你是想死在去南国的路上。”

    “呵。”萧锐淡淡一笑,笑容好看到让人心醉,“蝼蚁尚且偷生,只是我怕到了南国事情也不会像你想的那么容易。”

    要让南国蛊女为他驱出蛊虫,所要付出的代价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陌舞的死,虽让蛊虫留在了他的身体里,但却为他解开了另一层的记忆。

    “试试。”弥佳坚持,“在那之前不要死。”

    萧锐倒没有直接答应她什么,只是合上眼,轻倚在车厢中休息,不再打扰弥佳日夜兼程的赶路。

    就在他们去往南国的日子里,北越皇室却出现了极大的动荡。

    六皇子竟联合大司马乘皇上外出狩猎之机,发动兵变,意图逼宫。

    萧锐知道这个消息只淡淡道,不过死了一个陌舞竟是这般的坐不住了。

    那语气中的漠然与疏离,就像大司马与六皇子的事情完全和他这个嫡次子无关一样。

    而之后不断传来的消息,更让弥佳觉得真是撒了一地的狗血。

    苏暖暖的父亲苏渝因她和丹子墨守北凉有功,加上袁大将军从中斡旋,已被无罪释放,而在六皇子逼宫之时,正是袁大将军和苏渝的及时护驾,才让圣上转危为安,一举拿下了造反之人,苏渝一下子从待罪之身变成了护国有功。

    而六皇子为了能登上皇位,真的与南国有所勾结,甚至承诺在登基之后,将北越最南的五个城池全部送给南国,而这种你来我往的谋划已有多年。

    弥佳作为战神,一直以来都在为了自己的星球不被侵犯而打仗,对这种为了私利就能让出自己国土的行径格外不耻,甚至不由的鄙视起身边的萧锐来。

    “你们萧家受尽天恩,权倾朝野这么多年,还不够吗?”弥佳说的相当不忿,“以手中兵权帮六皇子为虎作伥,你心安吗?”

    本以为只是各为旗主立场不同,可萧家早与南国勾结,还捧出了萧锐这么个镇国将军,手握重兵,肆意妄为。

    这原本应该诛九族的罪,却可能因为她带萧锐去南国而让他躲过这一劫。

    想想她都替宿主苏暖暖不值。

    “暖暖,我只是大司马名义上的嫡次子。”看着弥佳义愤填膺,萧锐倒是平静的在车中沏了一壶茶邀她来饮。“夫人的第二个孩子难产死了,大司马就抱了一个刚好生产的小妾孩子给夫人,去母留子。”

    原本还想对萧锐说少给我来这套的弥佳,突然就把话咽回了肚中,开始坐在他面前听他说。

    “而在一开始大司马就打定主意把这个孩子培养成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好助他妹妹刚刚诞下的六皇子在日后夺得皇位。”

    “只是他们对那孩子的培养极为正统,甚至送到了以刚正不阿闻名的袁大将军麾下去学习。也正是因为这样,当那孩子听到他的父亲兄长早与南国有所勾结,甚至有意让南国骚扰边境,助他成名的时候,他拒绝了。”

    “所以他们才会以南国蛊女极擅长之蛊毒控制了你的心智,混乱了你的记忆?”

    萧锐沉默的闭眼,点头,一脸隐痛。

    茶香袅袅,可谁都没有心情去品。

    弥佳没想到这位大司马能如此之狠,哪怕是庶出的孩子,也是自己的亲子,对他下蛊,就注定了这个孩子命寿难长,而他们还默许了陌舞对她下的第二次蛊毒,就因为这个儿子喜欢的小妾,已经妨碍到了他们要对付苏渝的计划。

    看着萧锐平静的为她斟茶,她反倒如脱僵的野马一般狂躁起来,没有多少天生心性冷淡之人,更多的是那痛彻心扉之后的麻木。

    接过萧锐的茶,弥佳仰头一饮而尽。

    转身退出了车厢,却不知两行热泪已缓缓而下,扬鞭策马,只给萧锐一句“你给我,好好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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