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佳抽起一件衣服，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才翻坐在欧阳寻身前横眉冷目的怒视他。
那表情，更不得将眼前的男人吃了。
坦诚的相对，竟是让他卑鄙无耻起来。
结果，欧阳寻一点都没有受到弥佳怒意的影响，直接抓起了她的一只精致脚丫放在自己胸前摩挲，就好像她身上的一切都可以变成玩具，永远满足不了他饕餮的味口。
“放手。”她绷起脚来，在他胸口踢了一下，“别这么一直光在我面前！”
他是个美男，但也不是这么看的。
遭她嫌弃，欧阳寻也扯了一点东西盖住了自己比较重要的部位，然后伸手向一个地方一指。
弥佳这才看到，屋中竟还有一个石柜，裹着衣服走过去，打开之后，才知道摆放整齐的新衣已经干净的放在那里。
这必是早早备下的。
弥佳看了欧阳寻一眼，他倒对这石室研究的仔细。
“不许看我，穿自己的。”弥佳把属于欧阳寻那一份衣服扔给了他，然后就开始迅速的把肚兜、亵衣、亵裤、里衣……一件件往身上套。
越穿就越怨恨这个年代衣服的繁杂，里里外外的这么多层干什么，若是文明世界，她哪里会有如此的狼狈。
好不容易才把衣服穿上大半，该不露的地方也全都包了起来，欧阳寻的长手已经隔着她的身子探了过来。
取了她的外衣，贴心的为她抖开，然后又将她的手臂抬起，为她把衣服披上。
这算伺候更衣吗？弥佳不禁暗想。
而他的手，在为她穿衣之后，又在为她梳理了那一头快长到腿弯的头发，仔细的像侍弄一件珍宝。
弥佳带着一丝紧张的站在那里不动，直到他为她打理好了一切。
好了吗？
他牵过她的一只手，在她手心里写道。
习惯了这样的交流，虽是微痒，却还有挠到心坎里的甜。
弥佳背着他点点头。
他单臂抱起她，脚下一蹬，另一只手就去扣动了在高处的机关，随着“喀嚓”的响动，那让他们掉下来的翻板又一次开合，欧阳寻带着她飞了上去。
重见天日已是入夜，灵堂之中烛火晃动，等那机关再次合拢，弥佳跪在蒲团之上，又一次拜过了玖清晖。
玖清晖的仇她依然会报，因为这是宿主的愿望，但是那位姑姑如此的做法，哪怕为了她能活命才出此下策，也让她无法心无芥蒂，
怕是在宿主重新掌控这具身体之前，她都不会再来见这位姑姑了。
“走吧。”她招呼欧阳寻。
欧阳寻也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再做任何的告别，就带她离开了这个农院。
等两人走后，姑姑才从院落中的一处暗影里现身。
在皓月繁星之下，幽幽叹气。
“清晖，月兮从小桀骜要强，这回怕是更要恨我了。”
回九绝宫的一路，欧阳寻都是牵着她不放，恰巧就在路过云破月的破雷宫附近时，竟看到一个女子，在一颗树上悬了一根白色绸带，打了死结，头已经套了进去，可脚还在颓然地蹬着。
“欧阳寻。”弥佳急的一叫。
欧阳寻却早在她发出声音之前，便以一片树叶为刀，直接切断了吊住女子生命的白绸。
白绸一断，女子的身子就往下坠，欧阳寻却是抢先把她接住了。
弥佳跟着也跑了过去。
一看那双目紧闭，咳的剧烈的女人，弥佳就锁紧了眉头，这女人竟是齐萱语。
搞什么，若不是她和欧阳寻恰巧遇上，这个女人岂不要吊死在这里。
以云破月对她的喜欢还不要疯！
“你怎么回事！”想到这里，弥佳的口气不免就有点严厉。
“你们干吗要救我，干吗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啊！”被救的齐萱语直接嚎啕大哭起来，“我好不容易才找机会逃出他的魔宫，为什么不让我死。”
“死能解决问题吗？”虽然齐萱语突然就抓狂的模样，让弥佳都怵了一下，但她还是挺不近人情的问她。
“那你让我怎么办？”齐萱语倒也认出眼前这个女子，是那天被云破月抱着，被众人称为教主的人，一双梨花带雨的美目更是一黯，“他杀了我全家，而我现在却怀上了他的孩子，我甚至连死都不知道能不能获得先祖的原谅。”
弥佳听了这话就差没扑倒，天毓雪当时说祈祷他们闹出人命，这人命就真来了，而且还差点一尸两命。
“那我们救你很多余了，你还是想求死吧？”弥佳突然就这么问，欧阳寻在她肩上掐了一把，责怪她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寻死的人说话。
“是，我想死。”齐萱语的神色倒是坚定，一点都没有因为刚才已经领略过死亡的痛楚而放弃这个念头。
“唉，孩子倒是无辜了点。”弥佳不由感叹了一句。
齐萱语下意识的捂着了自己的肚子，神情悲切，为母者最大的悲哀就是要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去死。
“是我对不起他。”
“云破月知道吗？”弥佳问。
齐萱语点了点头。
“他不开心？”
齐萱语摇头，弥佳却不知道她这是在说云破月不开心，还是不知道云破月开不开心，但她却知道云破月必然不会如她所想，怕是又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对。
毕竟让杀父仇人的女儿怀了自己的孩子，而自己又同样对这个女人有杀父之仇。
弥佳为两人之间复杂的爱恨情仇狠狠叹了一口气。
“云破月喜欢你。”不想再用什么拐弯抹角的修饰，弥佳直接告诉了她真相。
齐萱语瞪大了小鹿一样清澈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弥佳。
“不可能的。”齐萱语不断地摇头。
云破月就算是喜欢，也应该是喜欢你啊，他抱你时的那种小心翼翼，视若珍宝……想到那一幕，齐萱语别开了对着弥佳的眼睛。
她不过就是他的一个玩物。
“不信是吗？”弥佳知道这个女人在感情上被云破月折磨的是一点自信都没有了，“若我能证明给你看的话，你再死也不迟。”
“证……明？”
“对，证明。”弥佳说的非常肯定，然后低头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齐萱语一边听着，眼睛越睁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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