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四百八十三云 谁许谁地老天荒 五

    一因多果

    这种形式的悖论类似于诡辩。诡辩在现实中是令人厌恶的,但是在逻辑学的探讨中有相当的位置。孔多塞说:“希腊人滥用日常语言的各种弊端,玩弄字词的意义、以便在可悲的模棱两可之中困搅人类的精神。可是,这种诡辩却也赋予了人类的精神以一种精致性,同时它又耗尽了他们的力量来反对虚幻的难题。”

    古希腊哲学流派中曾经有一个诡辩学派,又叫智者派。他们对自然哲学持怀疑态度,认为世界上没有绝对不变的真理。前面提到的普洛道格拉斯(protagras,约公元前485-前410)是其著名的代表人物,他认为:“人是衡量万物的尺度。”雅典政府因其主张无神论,予以驱逐并焚烧了他的书籍。

    从苏格拉底到亚里士多德都反对诡辩学说,黑格尔说,苏格拉底常运用他的辩证法去攻击诡辩学派,尤其是普洛道格拉斯。尽管这些智者的理论多已失传,我们仍然可以从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吴寿彭译)中了解一些当时的论辩。

    根据亚里士多德的记载,柏拉图(plato,公元前427-前347)曾说:诡辩是专讨论“无事物”的,因为诡辩派的论题老是纠缠于事物的属性。例如,“文明的”与“读书的”为同抑异,“文明的哥里斯可”与“哥里斯可”是否相同?以及每一事物并不常是而今是者,是否便当成是,由兹而引致(悖解)的结论(同上)。

    斥形式逻辑而提倡辩证法的黑格尔(1770-1831)说柏拉图发明了辩证法。“柏拉图运用辩证法以指出一切固定的知性规定的有限性。他从一推演出多,但仍然指出多之所以为多,复只能规定为一。”(《小逻辑》)

    亚里士多德认为:凡现存的事物其生成与消失必有一个过程,而属**物则不然。然而,我们还得尽可能地追踪偶然属性之本质与其来由;也许因此可得明白何以不能成立有关属性的学术(《形而上学》卷六章二)。在他看来,诡辩理论就是“有关属性的学术”而不是“属性之本质与其来由”。

    诡辩完善的是学术体系,而不是知识。孔多塞在《人类精神进步史表纲要人类精神进步史表纲要》(何兆武、何冰译)的《第四个时代》中说:然而希腊的智者和希腊的学人,“并没有发现真理,反而是在铸造各种体系;他们忽视了对事实的观察,为的是自己好投身于自己的想象之中;他们既然无法把自己的意见置于证明的基础之上,便力图以诡辩来维护它们。”

    可见,诡辩学派的致命点就是忽略“本质”而纠缠“属性”,从现存的事物中推论出悖解的结论来,而不详细考察事物的真实,在实践的基础上加以证明。对付诡辩最好的方式是运用辩证法并在实践中加以考证。由一因多果片面推理引致的悖论和由名实相悖引起的悖论。---引子

    十几名校队队员被分成红白两队进行对抗赛。风在红队,而作为风第一替补的江舟被分在了白队。我到的时候,比赛正进入胶着的状态,两队的比分交替领先。第一节结束的时候,红队只以一分优势领先。

    直到看完周小渔带领的热情似火的拉拉队的表演,我才明白那天她为什么拦住我,问我那样的一个问题。

    短短几分钟的表演,周小渔竟然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在连贯的跳跃之间,不停变换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服装。我数了数,整整七种颜色。原来,她是要以这样的方式给风惊喜。

    这样费尽心机,风应该会喜欢吧。球员席离得很近,忍不住用目光去寻找风。队员被人群包裹着,肢体与肢体的缝隙间,只看到风一双幽深的眸子,竟然是微微含着笑意的。

    不敢再去看,目光收回来时,撞上江舟的眼睛。他一个人默默坐在人群之外,仰着头大口大口喝水。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微眯的眼睛望着我,有淡淡的哀伤。

    我错过目光,转过头假装没有看到。第二节比赛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了。

    我不太懂篮球比赛的规则,因此只将目光锁定在风身上,却不知道为什么,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也许,是因为场边拉拉队员手中的彩带舞动得太快;也许,是因为身旁让我黯然失色的周小渔;也许,只是因为风偶尔看向周小渔的眼神。

    那个有着绛紫色天空的美丽黄昏,我坐在乔宅二楼的木质地板上,对着窗口通透的阳光,反反复复地看着那些漂亮繁复的信封,怀着好奇与喜悦的心情。那个时候,我内心里没有一点恐惧,我以为风对所有的“情书”都不屑一顾。

    然而,他一个电话,让我知道,这世上有个女孩叫周小渔。他在盼着她的“情书”。

    而今天,那个叫周小渔的女孩用尽心思地博他欢心,而他在看到她做的一切后,原本冰凉的眸子里闪着笑意……

    “嘟——”骤然,短促刺耳的哨音响彻整个赛场,将我从桎梏般难耐的回忆里惊醒。

    瞬间的寂静后,人群骚动起来。我踮起脚,目光穿过拥挤的人群落在场中,看见风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睛紧紧抱着左膝,神情十分痛苦。

    并没有想太多,我奋力拨开人群,冲过去。只是,等我进到比赛场地中,才发现,我这样的举动是多么多余。

    风已经被人从地板上拉起来,单脚轻轻向场边跳着。江碧扶着他的左臂,另一边则是拿着云南白药一脸担忧的周小渔。

    远远看过去,一小瓣殷红的花飘下来,落在风纯白的运动服上,我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片惨淡,面目模糊。喧闹骤然间远离,只有风过留声,宛如心泣。

    我立在篮球场中,看着风、江碧和周小渔三个人,手足无措。

    耳畔传来轻微的、几不可闻的呻吟,我身旁似乎有人想单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侧头,便看见跌坐在地上的江舟。大概是他和风争球时,与风撞在了一起,自己也因此受了伤。然而,大家都担心风的伤势,一时间竟然忽略了他。

    我走过去,将手伸到他面前。江舟抬起头,看见是我,先是一愣,然后又看看场边的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褐色的眸子猛然眯紧。那样的神情,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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