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带着五千大军,返回了冀州城。
在回城之前,苏全孝手下的数百骑兵,全部被杀死,不过却留下了苏全义。
苏全义虽然逃得了一命,但是看看渐渐远去的苏护众人,又看着自己四周血肉模糊的尸体,只觉得天大地大,再无自己容身之处。
一时间,无数懊恼涌入到了苏全义的心头,他的心中悔恨不已。
“扑通”一声,苏全义跪在了地上,向着远处的苏远痛哭道:“我真的错了,大哥原谅我一次吧,无论我让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够重回冀州,我都愿意赎罪”
虽然苏全义的痛叫之声远远地传入到了大军之中,但是整个大军却根本没有人回头。
这时,就见苏远俯身向着身边的黑牛低声说了几句话,黑牛立即倒转而回,来到了苏全义的面前。
苏全义一喜,问道:“大哥原谅我了?”
黑牛摇了摇头,说道:“一个让你赎罪的机会,公子问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无论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苏全义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答应道。
黑牛沉声说道:“公子说,让你前往西岐,在渭水之滨住下来,如果遇到了一个用直钩钓鱼的老头……”
听着黑牛的话,苏全义虽然一脸的茫然,却也是认真地点着头。
等到黑牛说完,苏全义跪了下来,在血泊之中向着远去的苏远磕了一个头,说道:“大哥,我一定会做到,到时候你答应让我回家。“
说罢,苏全义站了起来,不顾得额头满是鲜血,向西奔去。
黑牛返回了苏远的身边,向着苏远说明了情况,苏远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如果历史真的很难改变,那么到时候姜子牙一定会在渭水之滨直钩钓鱼。我提前将苏全义安排在那儿,嘿嘿,姬昌,且让我给你搅搅局。你这个老狐狸,只怕此时也没有想到被人算计了吧。
西岐!
银安殿上。
一个面容敦厚慈祥的老者坐在王位之上,在他的面前,站着两个男子。
其中一人身材柔弱,面色白皙,一身青色长衫,看上去足智多谋。
另一个身高体壮,两眼圆睁,如同一座黑塔一般,看上去孔武有力。
坐在王位之上的,正是姬昌,他面前的两人正是天下第一谋士散宜生和天下第一将南宫适。
只见散宜生向着姬昌笑道:“主公好计策啊,朝歌门前寥寥数语,就哄得苏护反商。接下来冀州的一战,主公真是一石二鸟!”
姬昌说道:“宜生果然懂我,不过可否说说,这一石到底是哪二鸟?”
散宜生伸出两根手指来,说道:“北伯侯无论胜败,以大欺小,声誉尽毁,无法与主公相提并论,四大诸侯去其一,此是一鸟冀州鸡犬不留,八百诸侯尽皆心冷,纣王地位危难,主公有可趁之机,此是二鸟。”
姬昌哈哈大笑,说道:“宜生所言正是,不过应当是一石三鸟。”
散宜生一怔,惊喜地问道:“不知道第三鸟是什么?”
“苏妲己。”姬昌笑道。
散宜生疑惑道:“区区一个苏妲己,怎么可能与纣王和北伯侯相提并论。”
姬昌笑道:“一个活的苏妲己当然不行,但是一个死的苏妲己却是举足轻重。”
散宜生连忙说道:“愿闻其详。”
姬昌笑道:“如果苏妲己死了,纣王必然镇怒,而我没有出兵,那么纣王必然会迁怒于北伯侯。在纣王盛怒之下,我征讨崇侯虎,自然是顺理成章。到时候夺下北镇二百诸侯,二分天下我可得其一。”
听到这儿,散宜生一脸的惊喜之色,立即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主公妙计,试问整个天下,又有谁能够识破主公之计。”
姬昌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大笑之声中,蕴含着天下再无对手的孤独和傲然。
只是,如果姬昌知道苏远只是眨了眨眼睛的功夫,就想明白了他的算计,不知道又该是如何反应。
听着两人大笑,站在一旁的南宫适叫道:“什么鸟啊石的,我一句也听不明白,我只听到了鸡犬不留。主公,这个冀州城就让我去,我带领一万铁甲军,不但杀了苏妲己,更是让冀州城留不下一个活口。”
散宜生笑道:“主公对外宣称不会派兵前往西岐,因此南宫将军只能清晨出城,夜攻冀州。我教南宫将军一个办法,不费吹灰之力血洗冀州,杀了妲己,再将这黑锅压在北伯侯的头上。”
说罢,散宜生向着南宫适寥寥说了几句。
听着散宜生的话,姬昌微笑着不断地点头。
听完之后,南宫适拍掌大笑道:“哈哈哈,我明白了,区区一个冀州城,我保证一夜之间就将将冀州城血洗。”
听到这儿,姬昌和散宜生两人相视大笑了起来。
一日之后,南宫适带领一万铁甲大军,借着清晨的宁静出了西岐城,向着冀州进。
就在铁甲军出城之时,就在城门口处,一辆马车停在了城门侧处,为出城的大军让路。
马车车厢的门帘挑起,露出了一个精致的漂亮脸庞。
这个脸庞的主人正是月姬。
看着坐在战车之上耀武扬威的南宫适从自己面前走过,月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待到大军全部离城,月姬向着车夫说道:“先回自己府邸。“
马夫一怔,问道:“小姐,不是应当先去西伯侯府吗?”
月姬回答道:“我累了,先休息两天再说。”
马夫只得点了点头,驾着马车进入到了西岐城中。
坐在马车内,月姬心中暗道:南宫适的目的地必然是冀州,他自以为拿下冀州易如反掌,却是不知道冀州城中隐藏着一个绝代枭雄。嘿嘿,就让全忠将军教训教训南宫适再说,等到他们大败之后,我再将冀州的情报送到西伯侯府。
冀州城内。
此时已然紧张成了一团,无论军民都纷纷调动起来,或是加固城墙,或是磨刀训练,整个冀州城内,仿佛像是压了一座巨山一般,压抑无比。
苏远独自一人坐在屋中,向黑牛问道:“黑牛,郑伦现在哪里?“
黑牛回答道:“按照大哥的要求,郑伦带领三千乌鸦兵一直借口外出催粮,如今在冀州城外三十里。如果大哥要调遣,他们半日之内就能够赶回到冀州城。”
苏远点了点头,对黑牛说道:“你立即出城,去见郑伦,让郑伦带领乌鸦兵暗中返回冀州,且在冀州西侧的山谷之中隐身,听我的调遣。”
黑牛立即得令,转身离开。
看着黑牛离开,苏远心中暗道,暗道:那我就用三千乌鸦兵,来会一会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军。看看到底是铁甲军厉害,还是我的斗篷兵厉害。
当下,苏远坐在屋中,闭目打坐,开始修行虚真道术。
如今苏远的道术大有成就,特别是融合了巫族之血后,苏远感觉到自己体内真气运行得越来越顺畅,而且真气运行之下,又激着巫族之血完全渗入到自己身体之内。
相辅相成之下,苏远身体的力量越来越大,真气也遍布全身。
日前苏远一枪挑飞了一人一马,正是因为真气和巫族之血的双倍作用,才使用苏远有了如此之巨力。
约是打坐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然暗淡了下来。
突然之间,只听到冀州城外传来了喊杀之声:“血洗冀州城”
听到这儿,苏远心中一怔,暗道:郑伦和乌鸦兵尚没有回来,难道姬昌的大军已经到了?没有了斗篷兵,冀州城这区区一万乌合之众又怎么可能是铁甲军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