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后,韩堃早早地就等在了天桥下。随后,一群少年聚集到了这里。
大家都没说话,看着谁都有些紧张,只一味的看着韩堃。
看着人 都已经到齐了,韩堃开始布置任务。进攻时间,进攻方向,撤退时间,都安排得妥妥的。
韩堃一声令下,大家骑上各自的机车,向金川娱乐城驶去。
金川娱乐城位于金川城四环外,外围是一片桦树林,娱乐城前还有一个偌大的水塘,水塘中间彩灯喷泉随着音乐的节奏喷洒着泉水。要想进娱乐城,需绕着水塘走一圈,才能到达正门。娱乐城共有三层,每层几十个房间,总占地千把平方米。娱乐城的后面是一片颇具特色的矮房子,只一层,前后盖了十几排。
韩堃提着刀,冲在了人群最前面。说时迟那时快,一伙人箭一样的冲入了大厅,只听见金川娱乐城里发出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一刻钟过后,按原先安排的时间,大家都应该出来了,可是,却不见韩堃等人从娱乐城里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从娱乐城正门里爬出了一个人。人一面爬,后面的人还一面用脚踢他的脊背。
那人正是韩堃,而在用力踢他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刚才跟他一起来的所谓的“兄弟”。
“打死他!”人群中一人大喊道。
随机人群中喊叫声此起彼伏,拳打脚踢,形如雨点般落在了韩堃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而韩堃也在这一顿猛烈的摧残下,身体渐渐的也没了反应。
那群人见韩堃没了反应,便也停下了手脚,毕竟在他们看来,打一个没有反抗的躯体是不够刺激的。
这时,人群突然自动让开了一条道,宋老六贼笑着一手夹着烟,一手捋着头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了韩堃。他弯下腰一手抓住了韩堃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
“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吗?怎么,现在怎么没动静了?”
宋老六抓着韩堃的头发,像拎着一只死鸡似的,左右晃了晃。又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韩堃脖子上探了一会儿,确定韩堃真的已经断了气后,吩咐跟前的两个小弟,把他扔到三环的垃圾堆里。
俩小弟不敢不从,壮着胆子将韩堃的尸体装入了一个编织袋里,也没扎紧,怕是也没想到韩堃没有死吧(这是后话,随后会提到),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意。
时至半夜,突然下起了暴雨。一绺一绺的雨就像是瀑布似的从天空中倾倒下来,不多时,地面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膝盖。就在这雨的刺激下,韩堃醒了过来,正吃力的从编织袋里爬了出来。可以看出,他每爬一步,都使出了全身的气力。
韩堃心里不停的鼓励着自己,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下去。就这样,头上是倾盆大雨不停的下着,身下是几乎将爬行的他淹没的积水,可韩堃始终没有放弃,就在天快要亮时,韩堃终于爬到了四环外而方向却跟原先的桥洞相反的一片半大不大的荆棘丛里。
韩堃心想,自己不能再回到之前的任何地方了,他们既然狠心要自己的命,就不会再有放虎归山的仁慈。韩堃虽然又痛又累,但丝毫不敢停下来,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一个隐蔽的且能基本生存的地儿。韩堃爬呀爬,终于在力气快要用尽之时,发现了山脊下一座废弃已久的破屋。
韩堃爬进了屋,到一个角落里随手捡了几样柔软的东西,垫在了身下,便躺下了。
韩堃喘着粗气,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的天,顿觉一阵头晕目眩,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韩堃是被一阵阵疼痛给弄醒的,原来是脸上的伤口吸引了一群苍蝇,苍蝇舔舐着伤口,引来一阵阵的疼痛。韩堃想着抬手去驱赶苍蝇,却不料手也抬不起来了。一时间,韩堃发现身上堆满了苍蝇,嗡嗡嗡,嗡嗡嗡,就像是掉入了一个苍蝇窝里。
韩堃心想,我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站起来。于是,韩堃用尽全身力气,咬紧牙,总算翻了个身。见韩堃翻了身,苍蝇也随即躁动起来,一股脑儿飞向了空中。不过,才一眨眼的功夫,苍蝇又找到了新的“阵地”。
经过刚才的折腾,韩堃的左手已经有了些知觉。于是韩堃摸索着捡了什么,便在身子上空来回挥舞着。这一招的确不错,总算赶走了不少苍蝇。
躺在这个角落了不吃不喝三天后,韩堃身体各器官恢复了一些知觉。这时,饥饿感袭来,使得身体本能被激发,韩堃居然坐了起来。四周环视后,发现屋中间有一个破桶,桶里似乎积了些雨水。韩堃使劲爬向破桶,终于喝到了三天来的第一口水。那种满足感,顿时传遍了全身。
艰难归艰难,韩堃凭借坚强的毅力最终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只是双腿已无法恢复,再也站不起来了。
时间一晃,半年过去了。人们时常能见到一个满脸伤疤的人,用双手撑地,在金川城里过着乞讨的生活。至于他是谁,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即使是之前认识他的人,也因为脸上堆积的伤疤,也不可能再认出他了。这对他倒是好事情,至少免去了宋老六的追杀。
一天夜里,韩堃在金川城乞讨完正要收拾回家,突然电闪雷鸣,吓得韩堃撑着地正要找地方躲躲。不料,却只是只打雷不下雨,韩堃也就不把它当回事,手撑着地,任他电闪管他雷鸣,一步一步往回赶。
破屋仍然很破,因为腿脚不便,韩堃也没能给破屋弄个顶。还好有个角落上还遮挡着一片石棉瓦,正好能给韩堃挡个雨。
韩堃在角落里吃着东西,缩卷着身子,眼睛不时望向天空中一道又一道闪电。突然闪电变成了一片强光,又瞬间消失,照得韩堃一阵眩晕。之后,闪电没了,雷声也停了,真听见破屋外的荆棘丛里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在好奇心驱使下,韩堃撑着地慢慢地靠近了荆棘丛。发现没什么大的动静后,便壮着胆子进了荆棘丛。荆棘丛中形成了一片圆形的场地,圆形中间的植物已经没了踪影,可能是刚才发出的声音的杰作吧。韩堃正要离开,只听见荆棘丛中发出了响声。韩堃上前一看,原来是一只动物。这动物有手有脚,长有棱锥形的头,浑身发红。因为只有一只手在蠕动,别的部位没什么反应,韩堃就上前摸了一下那动物。触感很冰凉,似乎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肉。
韩堃并没有多想什么,只觉得这动物既然还有气息,就抬回去抢救一下,纵使自己也不懂什么抢救知识。
韩堃忍着冰凉,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攥着那动物的手正要往回拉,由于太过用力,韩堃整个身子却向后翻滚了数圈。真是奇了怪了,看着那么大的一只动物,却轻得没任何重量。于是韩堃又一次撑着地来到动物旁,小心地去抓动物的头。瞬间,动物的身体缩小了很多。韩堃再一摸,动物又缩小。最后,动物所成了巴掌大小。韩堃索性将那动物装入了口袋里,转身回到了破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