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从小区离开时,刚要上车,小区门口就出现了一辆宾利。
我探着头冲外看了看,那是阮修辰的车。
谭霄羽看见车子横在了小区门口,一把就按下了鸣笛,“谁啊,开个宾利了不起啊!”
这时,我的手机来了电话,是阮修辰打来的。
接通,那头是他冷到不能再冷的命令,“上车。”
我叹口气,挂断电话,转头冲谭霄羽说道:“我朋友来接我了,我今晚就不和你一起了。”
谭霄羽指了指前面的那辆宾利,“那个车?你朋友?”
我点点头。
她好奇心满满,“谁啊?男的?”
我觉得我现在实在没心情和她介绍阮修辰,无力的点点头,“我下次给你介绍,今天实在没心情。”我开了车门,“今天早点休息吧!你开车路上小心点,我过两天约你。”
谭霄羽有点扫兴,“好吧,到家给我电话。”
“嗯。”
下了车,谭霄羽开出了小区。
我走到阮修辰的宾利车旁,一开车门,发现何管家不在,阮北北也不在,整个车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我心情本来就不好,一想到一会儿要和他独处,就更加拘谨压抑。
上了车,我提前系好安全带,一动不动的等着他开车。
忽然,他伸手朝着我摸了过来,他的手指拿捏在我的下颚上,我身子一抖,猛的侧过头,“你……你要干什么!”
他的视线聚集在我的下巴上,忽然,他拇指稍稍用力的在我的脸蛋上划了一下。接着,将手伸到我面前,冷声道,“擦掉。”
我一看,他的手上正沾着红色奶油,这不是奶油蛋糕上的么!
我急忙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确定没再粘上脏东西,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真是尴尬啊!竟然把捉奸道具抹在了脸上,不知道的以为我在顾致凡家里玩的有多开心呢!
我从包里拿出两张纸巾,抓着他宽厚的手掌开始擦拭。
突然,他开了口,“玩的很开心?”
你看,还是被人误会了……这该死的奶油!
我摇摇头,“我今天不是去玩的,我刚刚……”
说到这,我犹豫了片刻,我到底要怎么和他解释,我今天是来捉奸的,而不是庆生?
捉奸……这两个字未免也太难以启齿了。
阮修辰侧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不说了?”
我硬着头皮,“我今天不是来玩的,我是来捉奸的,我老公出轨了,你知道的……”
阮修辰面不改色,“然后呢?”
我诺诺道:“快离婚了,已经拿到证据了。”我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擦干净的手指,“擦干净了,阮总……”我继续道:“还有……阮总,我一会可以回家吗?我想回去呆两天,最近就不去陪阮北北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突然,他反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慢慢的……完全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暖,手掌很宽。
我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嘴巴都木了!仿佛整个人的神经系统都聚集在了那只手上,麻酥酥的……
这是搞什么?占我便宜?
阮修辰也没说话,他看了看后车距,一脚踩着油门,单手撑着方向盘,就把车开了出去。
我木然的看着他的手,想挣脱开,可他的力气太大,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就算我两只手一起上,都没什么用!
我不自然的咽着喉咙,结巴道:“阮总……你的手,可不可以拿开一下……”
可他压根就没搭理我,整个人表现出一副冷峻的模样,目视路况,专注的开着车。
我心里不禁飘出一个声音:耍酷也不用这样吧,我手心都出汗了!
车子抵达阮宅时,阮修辰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直到进了院子,他才略微松了松手指,我趁着他松懈,抽出手掌,侧着身子就打开了车门,蹦跳着下了车,敞着手掌就在空中来回划拉。
手心出了好多汗,终于可以透透气了。
可我的手刚划过去,阮修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他伸手就叩住了我的手掌,拉着我往别墅里去。
我用力的挣脱,最后实在憋不住的冲他喊了话,“阮总你能放开我吗?我自己会走路!我铁定不乱走!真不走!”
我就快哭出来了,可阮修辰还是不动声色。
无奈下,我搬出了让他没办法拒绝的借口,“阮总,让阮北北看到了,他会不开心的!”
我可是很清楚的记得,我来阮家的第一天,阮北北就冲我放话,不许勾引他老爸,如果被他发现我居心不良,立马就辞退我。
当初的阮北北可是很神气的!
末了,阮修辰略有所思,他松开我的手,命令道:“今晚住在这,哪也不能去。”
我无奈点头,“知道了。”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抓着我住进阮家?难不成真打算让我陪阮北北长大吗?
我扒拉着手指头,距离阮北北成年还有十二年,天啊,眼前真是一片黑暗……
进了大宅,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灰尘的味道。
我被呛的直咳嗽。抬头朝着大厅里望过去,才发现单泰铭回来了,不过……他是回来收拾行李的。
大厅内,五六个大型行李箱摆在门口,单泰铭身影忙碌的收着东西,当他看到阮修成时,脸色当即灰暗了下来。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的对视着,仿佛两颗导弹,碰上就是一场世界大战。
我本想着和单泰铭问句好,可偏厅里的何管家急忙走出,冲着我说:“温小姐,上楼休息吧!”
看得出何管家的样子很急,浅含义里是让我避开楼下的这场战争。
我换鞋进了屋,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可刚走到楼上,单泰铭就在楼下冲着阮修辰开了口。
“别以为你能限制我什么,你根本就没资格!”
阮修辰站在原地不作声,神色漠然。
单泰铭继续低头收拾行李,这时,阮修辰上前拦住他的手臂,“我们谈谈。”
单泰铭一把甩开他,“谈?你当初谋财害命的时候想什么去了?现在和我谈?阮修辰,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就当没认识过,以后你别再插手我的事,也别以为能在我身上,找到你所谓的赎罪感!你这辈子,都是个罪人!”
霎时,阮修辰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似乎单泰铭嘴里的那句“罪人”,戳破了他的心。
我第一次,看到阮修辰这么无助难堪。
身旁,何管家提醒我,“温小姐,上楼吧!”
我回身跟着何管家去了二楼卧房,不过一推门,就看见阮北北四仰八叉的睡在我的床上。
何管家跟着我进了屋,麻利的从我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我从未见过的奶白色缦纱裙,平铺着放到我手边,“温小姐,晚上家里会来客人,阮总让你穿这件出席。”
我看了看裙子上的吊牌,一个字,贵。
又摸了摸裙子的质感,三个字,软,滑,美。
裙子的单价应该在五位数左右,渐变分明的缦纱叠层,纯粹的手工织花,腰身处是收紧的设计,光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我觉得这衣服有些贵重了,抬头问道:“何管家,晚上是要来什么客人吗?我可不可以不出席?毕竟我不是阮家人……”
何管家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温小姐,这件事我做不了主的,都是阮总的意思。”
无奈,我点点头,“那好吧,辛苦您了。”
何管家走后,我坐到了床边,身旁的阮北北睡的正熟,小鼻子呼哧呼哧的,可爱极了。
而这时,手机不应景的来了短信,是顾致凡发来的。
“你在哪?我们见面谈谈。”
我快速的回了过去,“法院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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