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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的话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还是来想想具体的对策如何?”
“诶——好过分诶!我还以为你看到我这般为难的样子会好言安慰,比如说‘这些小事都算什么?全都交给我好了!’,又或者给我一个充满温暖的拥抱什么的,哈……竟然劝我去想对策!我还不知道想对策吗!太过分了,你这个男人连一点女人的心都不懂吗?”
类似这样的对话已经出现太多次,多到威萨都有点麻木了,他早已明白对付像这样小孩子般的西露恩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只要不搭理她,那么她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
不过,这些真的都只是她的演技吗?又或许是借虚假的表演来泄真实的压力?
对于这一点,威萨难得地并不是十分清楚,也没有兴趣清楚。毕竟,无论是那个能够随意操作自己情绪性格,完美无缺的“预言者”,亦或是也会如同凡人一般烦恼焦虑,会抱怨,会开玩笑的小姑娘西露恩,他都同样喜欢。
因为是她的缘故。
而“神之子”对于“神之女”的喜爱并不像是若那样能够区分出“优劣”的。
“算了……这种无聊的东西对你来讲也没什么意义,你也不是会因为我这种言而改变的男人……”
“你希望我改变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可以尝试变成你想要的模样。”
“哈?不是我听错了吧?”
又是出乎意料的展,西露恩万万没有想到威萨竟然会把她的话当真,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愿意为了自己的一句戏言而做出改变。
“不不,一定是我听错了……你是从哪本三流爱情里面学来的吗?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算了算了,就当我没听到,你也没说,好吗?”
威萨并没有给予似乎已经有些神经错乱了的西露恩回答,而是稍稍扬起了那不但英武非常,而带有对异性极大吸引力的嘴角。
“呼,还是你懂我,上面的那些抱怨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轻柔地呼出一口气,直到现在才终于又从床上坐起,不过马上就有趴伏到冰凉栏杆上的西露恩停顿了片刻,似乎又做好了“长篇大论”的准备。
“虽然我越来越无法预测出一个人的命运,但作为交换,现在的我能够更加清楚地看清‘整个世界的流向’;关于学园管理层这方面的是,虽然校长先生的情况很遗憾是魔法都无法挽回的,但不得不说,依耶塔的确是个不亚于他的领导者,魔法学园一定会在‘白银指挥官’的领导下排除万难,生存到最后;还有‘狩猎组织’的问题……很遗憾,‘跳梁小丑’永远难登大雅之堂,如果他们有比现在更加僭越的行为的话,那恐怕不需要我们出手,那些走狗的主人们自己就会清理门户了,只是可惜了那些无依无靠的‘普通人’们,要怪,就让他们去怪自己的运气不好,去怪这该死的命运吧!”
将自己之前的牢骚一一推翻,在她嘴里,似乎刚才的一切重大麻烦现在又都成了可以不管不顾的“小事”。
“最后的那句话,可不像是悲天悯人的‘神之女’该说的话,守护这些弱者不正是你的使命吗?不,该说是所有信仰光明之人的使命?”
威萨的话里并非鄙夷,而是戏谑,他甚至猜到了西露恩接下来的回应。
“这是他们的‘命运’,若我随意出手干涉,也只会伤及更多无辜的人,总有人要背负这沉重悲惨的宿命。”
“哈。”
对于西露恩果然不出他意料的回复,“神之子”只是轻笑了一声。
“还有法师协会,老实说我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全都是些目光短浅的愚昧之徒;神殿和冯兹的事情多少有些麻烦,不过,我已经联系到那位能将局势彻底扭转的人了;最后就是各个国家的探子们……就让他们到处蹦哒好了,反正我也看不见。”
“哈哈……最后这算是自暴自弃了?”
“你明白我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又只是说说而已。嘛,这么梳理下来,果然最为棘手的事情还是今天这有关暗影的一系列事件。”
兜了一大圈终于又说回了主题,威萨必须得承认,在没话找话这一点上西露恩实在是已经登峰造极了,几句话就可以说完的话题非要从头到尾地解说一遍。
或许是平时太过寂寞了吧,倒也情有可愿。
“嗯,那你要如何去做?”
“诶——我想要听的可不是这一句,应该是‘什么都交给我啦’,这样能够让人安心的话。”
“那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切,嘛……总之先封闭‘洞穴区’吧,避免灾害扩大,就像你之前所说的,这一次,暗影腐蚀的并非是生物,而很有可能是大结界本身,为此再在洞穴区四周布设下多重的结界也是必要的防护手段……唔,这件事情依耶塔应该能够处理得妥当。”
“哦……然后呢?”
“然后……就等咯!暗影这种东西可是很难被封印的,而且虽然都叫做‘暗影’,但是,根据它的‘浓度’不同,能够采取的有效方式也不同。在保证暗影的影响不扩大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对‘样本’的研究是否能取得成效了。”
“不用你的预言术来确认一下吗?”
“你是在认真和我说话?有关暗影的事件我的双眼都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呼……顺其自然吧。”
颇为无奈地摊了摊手,身着单薄衣物,身躯也同样单薄的西露恩此刻看起来相当惹人怜爱。
——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真的慌乱,而她也能够调动一切可用的资源,以最合理的方式将问题解决。
出去那份足以与自己相称的力量,上面这点才是威萨最欣赏西露恩的地方。
“大概,没有要说的话了吧?”
“大概,情况也了解了,牢骚也了,你也调戏过了,嗯,十分圆满。”
西露恩轻佻的话语里似乎混入了什么足以颠覆其形象的东西,而威萨则好像全然没有注意到。
“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脚下疾行如风,威萨在眨眼的功夫里就已然出现在尚不及做出惊讶表情的西露恩面前。
“嗯?”
“关于你刚刚说的,我不懂女人的心这件事。”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平静如水的内心忽然间生出了“不详”的预兆,下一刻,西露恩忽然觉眼前的男人实在离自己太近了,刚才有这么近吗?不,是突然变得更加接近了才对。
“哒。”
“哈?你——”
不但是接近,更是“接触”,在后者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威萨赫然来到了西露恩面前,并且伸出坚实的双臂,将预言者娇小柔弱的身躯揽入了怀中,让她倚靠在自己胸前。
他抱了她。
“这是你想要的吗?这样的话,你还能说我不懂女人心吗?”
威萨温柔地抚摸着西露恩的梢,垂下头,他用能做到的最轻柔的声音在她泛红的耳畔低语出虽是威势十足,更是温柔无限的言。
“如果……如果你想听我的尖叫的话恐怕要失望了,我,我只有一句话送给你。”在高大男人的胸膛和臂膀之中显得那般渺小而无力的“神之女”声音细弱蚊吟,“你,你的胸太硬了,完全比不上小若的那般柔软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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