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一分不剩的马卫国从裤腰带上解下了wenge时自己一直缝在内裤里的羊脂玉。
那是马卫国的母亲,当年沈家大小姐的陪嫁,那玉牌上陆子冈潇洒缥缈的寥寥几笔镌刻,把空谷幽兰描画得惟妙惟肖、暗香浮动,连号称玉痴的乾隆皇帝也曾经对这块牌子赞叹不已、爱不释手。
为了生存、为了从头再来,马卫国痛着心把母亲留给自己的这唯一念想给卖了,卖给了香港来shanghai投资的一个富商,这块陆子冈的牌子换来了整整一百万人民币,马卫国又成了shanghai滩的马百万!
马卫国再次杀回了股市,什么都已经阻挡不了马卫国的钱在中国新兴的股市里不停地滚雪球……
当马卫国面临第二次婚姻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上亿的资产,也已是shanghai滩响当当的金融才子。
马卫国是在复旦大学的一次校友会上认识冯婉滢的。
马卫国这个知青虽然没上过大学,不过复旦在举办第一届总裁班的时候力邀马卫国来学习,那么有意义的首届没有这位上过山、下过乡的金融奇才就真不圆满了,所以马卫国进了首届总裁班,并凭着过硬的功底轻松优异地毕业。
婉滢比老马小十来岁,曾经是复旦大学历史系的系花,不过那时她已经毕业,在shanghai一所著名高中当历史老师。
本来婉滢家不在shanghai,她老爸给这个心疼得肉嘎嘎响的老幺女安排在家乡的外事办上班,可她偏不回去,就爱呆在热闹的大shanghai,一是shanghai的同学多,再就是她实在太迷恋shanghai滩的繁华了。
有几百人参加的校友会婉滢是不会错过的,虽然这次校友会上历史系来的人寥寥无几,但这毫不影响婉滢的心情。
在校友会上没有人会不注意到这只花蝴蝶,洋气时髦的短裙,精致细微的化妆,一双九分的高跟鞋被她踩得如履平地、轻舞飞扬。
她的眼睛是很会说话的,一会儿停留在这人身上,一会儿停留在那人脸上,热情又专注,那么多的人没有谁会被她怠慢,当然她更不会忘记把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扫过老马的脸庞,那百转千回的眼波绕得老马有些不自在。
“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不知道?冯婉滢!复旦著名的交际花!”
两个年轻的男士在老马旁边低声地议论着,接着发出一阵不易察觉、意味深长的笑。
“一会儿请她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你那熊样儿能请得动花蝴蝶?别看她那么热情,眼光可高得不得了,听说她老爸是副省级干部,你掂量掂量自己够格吗?”
老马听着那两个年轻人的议论,鄙视地一撇嘴,信步走出了礼堂。
“卫国,你怎么不进去?”马卫国一回头,原来是总裁班的班主任魏教授,她也是少有的女经济学家。
魏教授两鬓已经斑白,她把微微卷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个髻,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凸显出一副学者的风范。
“大姐,您今天怎么也来了?”魏教授虽然曾经是马卫国的班主任,但他们私交甚好,经常会在一起探讨一些经济学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祖上是世交,按辈分他们是平辈,所以私下也就这样亲密地称呼了。
“我本来是要去beijing开一个会的,可是听说今天有你的演讲我就来了!”魏教授关心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弟和爱徒。
“大姐您那么忙还给我捧场,小弟心里真过意不去!”马卫国又感激又歉意。
“今天我不光是来给你捧场的,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而且跟你有关啊,卫国……”魏教授嘴角微微地挂起笑意。
“大姐,这是从何说起?”马卫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难道没注意到今天来给你捧场的不只我一人?”
“这……”马卫国不知道大姐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你就清楚了!我还得先进去发个言,希望你也能好好跟校友们交流交流市场经验,在中国这样的宏观市场经济下,最缺乏的就是你这样有理论根基又有实战经验的人才啊!”
“大姐您过奖了!”马卫国在这位大姐面前还是不敢轻易帮门弄斧的,毕竟自己还是她的学生。
马卫国的演讲赢得了复旦校友们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能和这位shanghai滩知名的经济人物做校友,许多人都是感到非常自豪的,更何况他在商场的传奇经历一直是校友们最为津津乐道的。
在台上的马卫国口若悬河,他的目光自信满满地扫过整个会场,在那些或欣赏、或崇拜、或质疑的各种各样盯着他看的几百双眼睛里,他看见了一双热情似火的美丽眼眸,那双眼眸眼波流动,在那流动的眼波里,他品出了其中的某些异样……
校友会结束以后魏教授邀请马卫国去喝咖啡,不过魏教授还带来一个人同行,那就是冯婉滢。
这是一家非常老牌的咖啡馆,三层的法式小洋楼蜷缩在一条小巷的尽头,几十年没有开张营业了,前几天这家的后人又张罗了把它老店新开起来。
魏教授领着老马和婉滢进到二楼一个包间。
“卫国,领你来这儿怀旧一下,想当年你母亲还领我们来这儿喝过咖啡呢!”
“是吗?我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那时你太小了,没坐一会儿就吵着闹着要去买玩具!”
“哈哈,没想到我留给大姐的都是坏印象……”
“不该说,不该说,都是大姐不好,忘了婉滢还在这儿呢!”魏教授笑着看了看身边的婉滢。
婉滢回应着也微微一笑,嘴角漾起一个甜甜的酒窝,眼波里流露出万种风情。
“我和婉滢的父亲也是老朋友了,婉滢的父亲一再嘱咐我要多多照顾婉滢,说她一个人在shanghai不放心,可我,卫国你知道,我有多忙?!人啊有时候身不由己啊!”魏教授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马卫国是既心疼又佩服这位老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