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帆!”温立涛被激怒,不悦的说,“她是你姐姐。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何千帆冷着脸,回应道,“我知道她是我姐,但是我不止她一个姐姐,而她却比任何一个当姐姐的人都要多管闲事。”
说完他越过他们跑开了,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何凌宵说不出的灰心丧气,“立涛你看看他都跟我说了什么?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姐姐吗?不是!是他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是什么让他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温立涛也觉得何千帆的变化太大了些,但是他更愿意相信何千帆的变化源于每个孩子在青春期都会躁动,源于家庭的变故。毕竟留在何家的是他,不是何凌宵。
温立涛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他等想出话来安慰一下敏感的她,“霄霄,我们都经过了很多的叛逆时刻,那时我们都是年少,跟千帆差不多的年纪。你还记得吗?就好像你小时候把毛毛虫放进讨厌的同学书包里,偷孟姨的化妆品化妆,偷偷穿高跟鞋,把校服裙子改短,涂指甲烫头发……再大一点你偷偷背着我出去飙车,甚至偷偷跟着李琳娜去夜场。很多事情你做了都不会主动跟我说的,而是靠我自己后来发现,然后吓得一身冷汗。”
这些,何凌宵当然记得,那些都是不可多得的回忆。
然而何千帆的现在也在经历那些叛逆的,以后也会变成他不可多得的一部分回忆的事情吗?如果是那样,他也会像曾经的她那样干着偷偷摸摸不容易被发现的事情,然后在心里沾沾自喜,不让别人发现才有成就感。
不,不,还是有地方不对劲。
“可是他为什么不去看妈妈呢?”要求放低一点的话,何凌宵可以容忍何千帆对她大呼小叫,却不能容忍他不去陪一陪妈妈。
“是不是孟姨也跟你一样把他逼问得太紧了呢?霄霄,先给他一段时间吧,等过几天冷静冷静你再好好跟他谈谈。”温立涛拉着她的手。深深地凝望着她。
他这样说法,何凌宵虽然牵强的相信,却还是笑起来。“也许真的是我太激进了,……嗯,我听你的,等过几天在找个时间好好的跟他谈谈。”
她见门内闪出一个银色的身影来,“姐,咦,大哥也在!”
何凌宵冷冷的看着来人,手指反抓住温立涛的手紧紧地。
温立涛也没有说话。
何凌宵能感觉到温立涛瞬间僵硬的表情,他的手指也像是僵硬了些。
她见何韵脸上的表情就是那种,嗯,常见的温良无害小白兔模样的……那种小说里经常用来形容地球少女战士的淳朴天真、温良无害。有人说那是白莲花。
何韵用及其动听的嗓音说,“姐姐今天好漂亮。之前就看到你一直没机会跟你说话。”
“我跟你很熟吗?”何凌宵冷漠的问,眉头皱得蛮高。
温立涛见了,伸手帮她抚平,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心长皱纹。”
何韵仍旧发挥她不懈努力的精神,手掩着嘴笑意嫣然,“姐姐,我们身上淌着相同的血液,你还说不熟悉谁信?”
何凌宵见何韵这个样子就又想起那种生存在恶劣环境里的冕狐猴。“何韵不要装了。没意思!”
何韵这下像是被刺了一下的样子,一改之前那种自信满满。眼里流动着一种暗暗的像是夜晚月色底下的河流的神色。她愣了愣才语气低沉的说,“姐姐你误会了。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坏。”
“哦……我怎么觉得你的意思是我才是那个在森林里吃了毒苹果变成坏孩子的人。说说吧!你出现在这里的真实目的?”何凌宵咄咄逼视着何韵。她不想给何韵任何一丝一毫的好脸色。
尽管她知道何韵每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都意味着一次算计。但是她就是不想装模作样的跟何韵说话。她做不到掩饰自己的想法。
何韵瘪瘪嘴,然后看向温立涛,“我其实也没什么事,之前干妈不是让我表妹许柳在温氏上班,我这两天一直电话联络不到她,所以想问问大哥知道不知道许柳现在的表现如何。”
何凌宵第一反应是去看温立涛,只见温立涛的眸子变得幽暗,他定定地看着何韵。
什么时候钻出来一个许柳……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温立涛说他送了何韵跟她的表妹,那个表妹就是今天何韵嘴里说的许柳。许柳是何韵的表妹,她在温氏上班。李芳菲安排,温立涛知情,然后何韵联系不到许柳,找到同在一个公司工作的温立涛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情理之中,但是隐隐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温氏从来不接受裙带关系入职。温博然从来都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李芳菲的意思也未必会另当别论,除非……除非引许柳入职这个人掌握了公司的人事调动及任命。
而温立涛现在的职务是身兼两职,其中一个职位正好是人事。他之前跟她说过的。
就在温立涛迟疑的时间里,何凌宵心里发堵,她知道他的迟疑来自什么,她心里数着时间……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足足四秒钟他才回答,“这个我还不太清楚,如果是在公司看到她的话,我会叫她给你回电话。”
他说的很平淡,好像刚刚的迟疑压根没有。
何凌宵收回视线,然后习惯性的视线向下,看到紧紧胶着在一起的双手,他的手指节泛白,是那种很用力才会出现的状态。
她突然就难受了,然后昂起头在何韵还没有作答的时候,就用硬邦邦的语气说,“现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以离开了吗?”
她的语气倨傲,如果这里此刻还有第四个人一定会说她就是那个在森林里偷偷吃掉毒苹果变坏的孩子,其实不过是她自我保护的一件外衣罢了,只有她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有多难过。
温立涛有天也会选择对她隐瞒一件事。有天也会小心的掩藏属于他的秘密,而那个秘密其实就是对她来说是,而那个秘密是属于那个敌人的女儿和他共同的话题。自始至终她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会因为他做了这件事而难过,还有会做;会因为他隐瞒她而难过,还是会选择对她隐瞒。
何韵清明的眼神瞬间瑟缩了一下,点点头,像是被何凌宵的眼神给吓到了,她说,“哦,好,我这就走。”
何凌宵看着何韵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然后呐呐的开口,“立涛,她刚刚说的话,我想知道后面的细节。”
温立涛低头看她,她的一双眼睛分外澄澈,一错不错的眼神里,他深深地呼吸一口,“这件事是我做的,是妈妈的意思。霄霄……你也知道,有些时候妈妈的话,我不得不听。”
何凌宵点点头,她语气低沉,“我就知道,是不是那天你送她们回去的事情。”
估计是那天何韵带着许柳去何家吃饭发生的事情,或许更早些。她不能责问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其实这些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人事任命的小事,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把工作上的事情跟她讲。
她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对何韵那种倨傲在里面,她不过是徒有莫名的勇气罢了。现在这些勇气,遮蔽的外衣什么都不需要了。
温立涛又握住她的另外一只手,两两相对,“不要多想,这就是一次帮忙而已。而且不是我的本意。”
凌霄知道对他的无名火来的莫名其妙,她根本没有道理要把整个事情怪罪到他身上,可是从小养成来的她习惯对他撒娇,习惯在他面前有恃无恐,所以刚刚才会用那样的语气,那样的态度跟他说话。
深深地呼一口气,决定告诉他一件事情,“立涛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学游泳的时候掉泳池里,差点丢了命了事情吗?”
温立涛面色不太好,好像想起那天的事情来,“当然记得,那个时候你才几岁而已,小小个头,脸蛋长得圆乎乎的,小胳膊小腿肉乎乎的……我那天是第一天上课,我要参加书法比赛,所以没办法陪你。你还在电话里叮嘱要我一定要去,我哄你说我很快就会去,你先去。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吓死我了。你就像是在水里漂浮的一只气球,泄气后就直往下坠……”他见她脸色不太好,然后就改用轻松一点的语气说,“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你弄起来,也怪你贪吃,长得那样胖乎乎才会费我好多力气。我差点没被你给拽入水里给淹死。”
他那天救她上来后,见她气息奄奄,后怕死了,也后悔死了。如果他不去参加那场比赛就好了,好好的看着她就不会让她受苦。参加比赛也不该在赛场上耽搁那样多的时间。那样的话他就有时间好好的看着她,不让她不小心掉进水里。
何凌宵听他说故意用轻松的话来逗她,如果以往她肯定会笑,但是这一刻她根本做不到配合他,也笑不出来。她摇摇头,她显然是不认同温立涛的说法,“你记得,我说我是怎么掉入水里的吗?”
温立涛想了想,然后说,“你说感觉被人推了一下。大人们也怀疑过是你说的那样,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何凌宵仍旧板着脸自信的分析,“那天并没有报警,也没有认真找人勘察过现场。所以我有必要怀疑是被人推下去的可能比较大,我当时真的感觉到有一双手推了我一下。很多年来我都会做同样一个梦,那个梦里有双手,有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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