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  少族长

    楚飞奇迹般复活一事,霎时间在整个楚家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所有人在庆幸之余都在不断地臆测着楚飞意外复活的原因。很多人认为是楚家祖先显灵了,在鬼门关将楚飞救了回来。而据抢救楚飞的医师们所说,楚飞能活过来,依靠的完全是身体里面极强的恢复力。

    自从楚飞意识清醒已经过去三天了,但是他依然不能下地,还需要窝在病床上,静养休息。楚飞的身体由于开启了六道斗王拳后而受到的后遗症,依然如跗骨之蛆般深深的作用在他的肉体之上。

    可是楚飞却没有心思注意自己肉体上的痛苦,他脑中总是不断闪过自己在昏迷之后见到的那个神秘的人,凯撒。还有他那句挂在嘴边上的话“权与力。”

    “楚飞少爷,三天前有个姑娘要来看望你,可是那时候你还在昏迷,所以那个姑娘就没见到你。不过,她给你留下一封信。”看门房的老大爷拿着一张贴着红花卷边的信封来到了楚飞的病房。

    楚飞接过信封,一脸窘态的说道:“以后你别叫我楚飞少爷了,你这样叫我,我很不习惯,你还是叫我阿飞吧!这样听起来顺耳一点。”

    门房大爷慌张的朝着楚飞摇摆着双手,一脸献媚的说道:“使不得,这可是不得。您现在可是楚家的大人物了。呵呵。我这么叫你是应该的。我多嘴了一句,楚飞少爷,您还不知道吧!听说族里已经决定了,要把你立为楚家的少族长,好像要在祭祖的时候在宣布这个消息。”门房大爷悄声说道。

    楚飞紧蹙着眉头,一脸疑惑的质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楚飞少爷,整个楚家也就您还不知道,现在但凡在楚家喘口气的,都知道这个消息了。您就等着吧,过几天祭祖的时候,那时候就是宣布您成为楚家少族长职位的时候了。”门房大爷眉开眼笑的说道:“楚飞少爷,您要是没什么吩咐,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您吱一声,老头子一定给你办到。”说完,门房大爷一脸诚恳,半弓着腰,倒退出了病房。

    楚飞左手紧握着信封,心里不住的纠结一个问题。“这是不是就是凯撒口中所说的权与力。”

    当楚飞还沉思凯撒的话时,楚玉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前。

    楚玉宛如芙蓉出水一般,朝着楚飞抛出一个大大的媚笑。楚飞木讷的回应了一下。这几日,他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楚玉时不时的来看望他。

    “你身体今天恢复的怎么样了,护士嘱咐你吃的药,你吃了吗!”楚玉一脸调皮的说道。

    楚飞苦笑了一下,颇感无奈的说道:“你别总是往医院跑,这里面不干净。”

    楚玉盈动的白色连衣裙,高挑的身姿被连衣裙衬托的更加修长,在加上宛如莲藕白玉般的肌肤,让人不觉间就会被其有意无意间展露出的媚态俘获。

    “怎么,我看你是烦我来看你吧!”楚玉轻挑的弯眉,撅着小嘴说道。

    楚飞急忙伸出缠满绷带的手,摇晃着说道:“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但是因为楚飞双手的摆动,无意中会抻拉到他身上的伤口,顿时又让他呲牙咧嘴的疼了起来。看到楚飞脸上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楚玉言笑晏晏的走了过去。仿佛在赌气的调笑道:“让你整天就知道欺负我,这回疼了吧,活该。”

    说着,楚玉轻轻地拉起楚飞手,娇嗔的说道:“疼不疼呀,你看你那个傻样。”

    楚飞傻笑道:“楚玉,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看看我吧!”

    楚玉小脸一俏,撅着小嘴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七叔让我来告诉你,过几天的祭祖的事情对你很重要,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参加。还有就是二长老一帮人可能会对你临世发难,你要机灵一点。”

    楚飞木讷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暗自想道:“楚道均长老嘱咐我这件事干什么,难道真的要将我立为楚家的少族长?”想到这里,楚飞似乎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近些日子族人很多都来看望自己,就连一向娇惯的楚玉都不时的看望自己。看来门房大爷说道不错,族长真的要将自己立为少族长。可是,为什么二长老会对我发难。“难道,他不想让我当这个少族长?”

    “你想什么呢,发什么呆呢!”楚玉神情略显薄怒的说道。

    楚飞方才缓过神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楚玉一张蛮横的小脸。

    “那你自己发呆吧,我走了。”说着楚玉便扭动着身姿,朝着门口走去,但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始终没有听到身后的楚飞一句挽留的话语。这下子倒是真的气到了楚玉,她跺着小脚,轻咬着嘴唇说道:“你就是个榆木脑袋,榆木脑袋。”说罢,变气势汹汹的离开的病房。

    楚飞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去挽留楚玉,而是找出了刚才门房给他的信封。刚刚打开信封,便有一股扑鼻的丁香花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这种淡淡的香味,楚飞是很喜欢的,既不显得过于娇气,又不显得过于平庸。

    翻开信封,几行娟丽的行头小楷出现在楚飞的视线里。

    “楚飞,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离开了天凰城,离开的大汉王朝,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真高兴,你能平安无事。那天看到你在比赛试台上拼命的去战斗。我忽然间感受到,你那种强烈的,要为心中的执念付出一切的精神。我想从小到大,我虽然有些天赋,但是我一直很胆小,我很害怕去独自面对一切东西。可是,我不想在躲避了。所以,我离开天凰城,去了玲珑学院,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有实力能去上官家看望我娘。这种莫名其妙的勇气是我娘亲给我的,但是却是通过你传递过来的。谢谢你,我唯一的朋友。”上官婉儿亲笔。

    看到上官婉儿的离别信,楚飞心中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是呀,自己那天在赛台之上,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拼命。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而战,还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战。是为了上官婉儿,不是。是为了楚玉,也不是。哦,是为了楚家的荣誉而战,可是楚家的荣誉在我心里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自己还会选择那么不顾一切,拼命的战斗吗?应该不会吧。”楚飞心里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不停的搅动着。

    “这个世界,真有值得我付出生命的东西吗。父母吗?可是我没有父母。朋友吗?可是唯一一个当朋友的只有上官婉儿了。这个世界,芸芸众生,夹杂着太多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的人了,很不幸我就成为了其中的一个。也许只有当自己生命所剩无几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着。”

    悠悠之间,楚飞心里萌生出一句话来:“在这个虚伪的世界里,只有权与力才值得你付出生命。”

    几日之后,祭祖的日子终于到了,整个楚家顿时间忙碌了起来。贡品,祭品,祭品的器皿,还有很多繁文缛节的仪式,都要一一去安排。单单水果贡品就要三车,还不算大牲,三头牛。小牲,三猪三羊的祭品。

    这日中午,所有楚家人都齐聚在楚家的祠堂之中,偌大的祠堂里面全部都是用花岗岩砌成的地面和围墙。院落的四周分别种上的参天茂树和姹紫嫣红的花朵。巨树盘横交错,如同虬龙武动一般。树上那宽大而嫩绿的树叶,再加上宛如巨伞般的树头,将院落衬托的显得有几分幽静,有几分世外桃源之意。

    红色的大门之前,摆着一个刻有鸟兽铭文的大鼎,斑驳的痕迹彰显出大鼎所度过的沧桑岁月。而大门之上,则是一个黑漆木,上面刻有几个金色的龙飞凤舞的大字。“正气永存”颇有气势,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推开大门,进去堂内,只见堂内更是金碧辉煌,楠木做的灵位台摆满在整个台上。而台下更是放着几个金黄色的蒲团。给人一股庄严肃穆的感觉。

    楚家的所有人都挤在祠堂的大院子里,随着楚天河屈膝跪拜,也都跟着跪了下去。楚天河跪在金色蒲团之上,朗声说道:“吾祖在上,后辈子孙楚天河率领全体楚家子孙前来参拜。”

    繁杂的礼仪之后,楚天河终于转过身来,对着所有楚家人说道:“今天所有楚家人都聚在祠堂,不仅仅是为了这次我们楚家夺得凌云令牌而祭祖的。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楚家一直缺一个少族长,我想也是时候该立一个少族长了。今天我就要宣布一件事,我已经决定了,立楚飞为楚家的少族长。”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一片哗然。忽然,人群中的一角传来一个声音。

    “我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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