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一个界中界内,画面一转,凝望前方,是一片茫茫的血雾之地,森森大地上,长着一丛丛无比狰狞的鬼花。
花开如骨朵,成白红色,根部流离黑气。
一种代表死亡的冥花,在浓烈红雾缭绕的深处,一道恐怖的气息,若隐若现在深处鼓荡着。
深处的神秘存在,属于妖族圣地的一个老祖,据传说,君王统治的纪元时代,当年人、妖连年征伐,为隔绝两族间的仇恨,山海仙祖,在阴间创造了一个“山海鬼国”,将三界中,所有的妖族,一一拢入当中,天地才得以清明。
能与一代山海仙祖,签订一个协议,当中的妖族老祖,绝对恐怖无比。
古老的强者,能活到现在,横跨无数纪元时代,单单是一个底蕴,就无法想象!
“呱!”
一声巨大的蛙鸣,穿透了一幕幕红雾,深处,一座巨大的肉山猛烈的颤动起来,吞吐出无尽可怕的血气,吃人的东土大妖。
“不是龙,不是凤!”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也太奇葩了吧?”
“一代妖族的老祖,可与山海仙祖领风骚的存在,竟是一个青蛙族类?”
我一步而入,到达了巨大肉山前,这座肉山高有三十丈,血肉模糊一片,确实是一头巨大的青蛙,不过似乎被人撕碎了,头颅上,仅有半颗头颅,仅仅剩余一只眼睛,那半片躯体上,巨大伤口血淋淋一片,仿佛刚被破开不久一般,然而,我可以感应到,这绝对是十几万以上的伤口了。
诡异的是,十几万年的时间,伤口的血水,依旧在一缕缕流淌着,无法愈合。
周围大地,一幕幕的红雾,就是他的鲜血蒸发,而那些死亡冥话,则是血气常年累积而衍生。
巨大恐怖的青蛙格外吓人,他怀着仇恨的目光,一直独眼,带着万世仇恨,死死盯着我手上的苍天大旗,沉闷嘶吼道,“可恶,该死,杂碎,居然是一杆苍天大旗?又是与天有关的至宝,上天误我啊!”
一道道巨大的红色闪电,不断从他口中喷吐而出,直指我所站方位。
“哗啦啦!”
苍天大旗一个划动,所有红色闪电,荡然无存,我并没有下死手,停下动作,开口道,“老蛙,你的伤,难道是某一个天重创的?”
这一个,就是我的疑惑。
“咔咔咔!”
一阵铁索寒音,伴随着大地震颤,蛙祖站起身,在其四肢上,居然拴着一根根巨大的铁索,每一根,足有粗缸大小,是一种封印的铁索,蛙祖,依旧是一脸仇恨的光芒,“我恨那些天啊,毁我一世!”
我皱着眉宇,右手紧紧握住苍天大旗,开口道,“仙魂锁链,你伤势如此惨重,为何还自封于此?不去寻找仙医治疗魂根伤?”
“解开?”
“你可知道,我受的是什么伤势?那可是献祭之伤!”蛙祖几乎是歇斯底里的不甘狂啸,狰狞血状的头颅上,显出异常的可怕。
蛙祖,邪恶无比,代表恶的一面,属于是邪恶的化身,这是我的感觉。
献祭之伤?
我没有听闻过,三界中,居然还有这一种术法,问道,“何谓献祭之伤?”
蛙祖的身上,涌动一股滔天的妖族气息,“是上天祭诏,一个可让无数仙疯狂的至宝,气息一个触碰,就会直接献祭魂魄,不由抗拒,当年,若非我及时自斩,早已命归黄泉,已经过去无数岁月,那种上天的献祭之伤,依旧留在体内,如果不以封印铁索禁锢,我剩余的魂魄,依旧会献祭给上天……”
“上天祭诏?”
“一个上天遗留的祭诏?”
“气息触碰,就会自助献祭己身的魂魄?就连蛙祖,也要自斩己身,才得以活命,不过后续的献祭之力,还残留在体?”我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脊背阵阵发寒,这个信息,实在是骇然听闻,让人久久未能平息。
一个祭诏,祖级都无法承受,足以可见,那方至宝的可怕之处?
“哈哈!”
这时候,蛙祖一声狂笑,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好在的是,我不是最倒霉的那个,有一个古天子,区区一个阳间天子之位,却自以为是上天的传承者,却死得飞回湮灭,骨头渣都不剩,这些年,不知还有没有你们人族,没死的古天子、君王,去那里飞蛾扑火!”
我问道,“上天祭诏,在何处地域?”
蛙祖没有犹豫,直接传来一个时空方位,这个方位,距离魑魅魍魉的鬼土,并不算很远,与天陲荒域,确实是相反的方向。
“商君王?”
“难道从天城,带走了一口君王印,就是为了寻觅这一个上天祭诏?”
“十有**了!”
我站在原地,不禁摇摇头,真如蛙祖所说一样的话,饶是一代商君王,也绝对有死无生了。
商君王,驾驭一艘君王船,并非曾经的巅峰道境,却执着于此,难道是得到上天祭诏,得上天眷顾,为了辉煌往昔君王帝朝?
这一切,也无从猜测!
蛙祖又道,“上天祭诏,代表了上天的意志,非天地大命者,无福得之!”
我说道,“你是指天庭玉帝那一类的掌权者?”
蛙祖皱了皱,又有几道鲜红血水,从伤口渗下大地,“玉帝?可笑之极,他凭什么拥有上天眷顾?给他掌控一百个纪元,也无福得之。”
我考虑了一下,问道,“上天祭诏,是古老一个强者上天的至宝?还是上天大道的意志?”
蛙祖回道,“自然是天地大道的意志,难道你以为,大世中,真有一个上天的古老强者?若真有那种存在,无论是人族、妖族,鼎盛千万世,不在话下!”
“铿铿铿!”
就在我愣神的刹那,蛙祖冲上半空,红云压顶,一股磅礴的戾气笼罩八方,如同一座山搅动在漫天红雾中,荡起一股狂风,朝我冲来。
“老蛙,这一世,得不到上天祭诏,还要窥探这一杆苍天大旗吗?”漫天杀光,近乎到我头顶时,鲲鹏神羽一划,我已后退,跳出蛙祖的杀光。
“呱、呱……”
蛙祖如同一座巨大的红山一般,一只眼睛,发着惨绿的色泽,阔腮鼓动,不断鸣啸。
这东土大妖,绝对是一个不敬天,不拜地的家伙,连上天的祭诏,都想收入囊中。
我开口道,“老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做错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无数年前,若非你心生歹念,窥视上天之物,本应形神俱灭,现在,你还有半幅残躯,还不知足,再不停手,当心我让你飞灰湮灭!”
“轰轰!”
一幕幕的血芒,不断砸落大地,这一个界中界,彻底大乱了。
地面生长的死亡冥花,也不断遭殃,成片被扫灭。
“呱,呱,呱!”
蛙祖舞动庞大的本体,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啸中,朝我扑击而下,红色的戾气,将这片界中界,彻底笼罩在了血色世界中。
“时空术,魂魄寂灭!”
一招时空法则打出,将虚空撕裂出几道口子,那破碎的虚空,宛如一个漏斗一般,将涌动而来的戾气全部吸纳了进去。
紧接着,我一步腾空而起,宛如一道黑白的闪电,苍天大旗一扫,无比浩瀚的杀伐星光,朝蛙祖冲去,恐怖的星芒,直指蛙祖的整个躯体。
“嘭!”
一声重音,半空中,蛙祖直接被我横扫出去,往后掀翻,拖着一根根锁链,沉重摔倒在地,这一次,真正像是一摊肉泥山了。
“苍天大旗,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蛙祖坐起身,内敛一切红雾,一招间,已知道胜负了,再次说道,“年轻人,果然是好本事,时空、命运聚集一身,是一个大运之人,说不定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你真可得到上天祭诏?”
刚才的一击,我已经留手了,否则狂舞苍天大旗,蛙祖就算不惨死,距离死亡,也差不多了。
我回道,“未来之事,日后再说,这一次,我与战神,要封仙五千年,你发出祖令吧!”
蛙祖回道,“封仙五千年?不知道我这副残躯,熬不熬的过五千年了?这些岁月,无形的献祭之力,不断要将脱脱离此地……”
说完之后,蛙祖传出了一道口谕祖令,穷阴迷巢,万族不敢不遵。
我转过身,一步离开了此地,蛙祖,不值得人同情,这种东方大妖,当年祸乱时,不知沾了多少人族性命,一切,是他罪有应得。
出了这一个“巢穴”,我凝视四方,刚才蛙祖传出祖令,这一刻,几个妖族的半仙祖,皆像没毛的公鸡,一个个萎在原地。
“一言九鼎,扫裂八成的妖族生土,此言不得虚!”
我说了一句话,众目睽睽之下,又崩塌了不少城池,最后传出了此地。
外边,已呈一个白热化的战局,战神一人,独战佛祖的八个弟子,战神虽然被压制,却战意无双,一股股开天裂地的杀气,从战神身上,不断横推八方。
“陋,不需你出手,今日,我战神要杀佛,以佛身为磨砺石!”我刚想出手帮忙,漫天的光、焰中,战神发出一道不屈的怒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