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沉奕看着跪在地上,还满心欢喜的等待首告功劳的余琬仪摇了摇头,死到临头还尚不自知,真真是愚蠢至极!同是姐妹怎会相差如此之多!
“睿王摇头可是因为琬凝还未成为世子妃就将身败名裂的成为下堂妇?”余琬凝好笑的调侃着司陵沉奕。她总算是明白,司陵沉奕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就是一匹精明而又善于伪装的狼!
“琬凝郡主说笑,我可不敢!”他还年轻,可不想坟头上写着英年早逝!只有不知死活的人才看不出彦的那副吃人模样,他还想多活几年!
“睿王还真是大度,余小姐若是私会之事成真,只怕国公府都难以容她,何谈郡主之说!”冷书雪冷笑着,无风不起浪,更何况这事还是余家大小姐亲口说出的撄。
“冷小姐,谣言止于智者,人云亦云更非贤良淑德的女子所为!”又多了个被妒忌蒙蔽了双眼的人,如此没有眼色,难怪彦看不上。她还是自求多福吧,彦可是最喜欢秋后算账的!
冷书雪被司陵沉奕如此说,立时面颊羞红起来。睿王这是嘲讽她,愚蠢的人云亦云,不配为淑女!
各家小姐议论纷纷起来,余琬薇见事态越来越严重,而彦世子迟迟没有说话,似乎也开始相信余琬仪的话了。
余琬薇急匆匆的跑到了大殿中央指着司陵沉彦张口就骂:“彦世子,你根本配不上我二姐!只凭他人的只言片语,就心中定罪,将我二姐摒弃在外,不替她申辩半句!如此薄情寡义,怎配的上我二姐!二姐,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亏她还一再的在二姐面前说彦世子如何的好,如何的知心。原来是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偿!
余琬薇的这一骂,倒是把余琬凝给吓的一愣愣的。素来知道余琬薇是个有主意的人,但是她没想到余琬薇为了维护自己,竟然公然在这大殿上骂起了司陵沉彦。
司陵沉奕看着余琬薇气急败坏的模样,暗喝一声彩,这才像余琬凝的姐妹。
“骂的好!”司陵沉彦冷冷一笑一边鼓掌,一边称赞余琬薇骂的好!
“沉彦!”皇上看着司陵沉彦的异常举动,忧心不已。沉彦这是受刺激过度,精神失常了吗?
殿中其他人也觉得司陵沉彦是精神异样了,否则怎会被人骂,还拍手称快的!
余琬仪忘了刚才的恐惧,心中一喜,彦世子被余琬凝刺激的精神失常,皇上就更加不会放过余琬凝。到时候圣旨作废,余琬凝的下场自然凄惨万倍!
“余琬仪,你可知罪!”司陵沉彦冷冽的眼神望向犹自高兴的余琬仪,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凌迟!
“彦世子,该知罪的是她余琬凝!”余琬仪以为司陵沉彦有些记不清到底是谁的错了!
“你真以为本世子精神失常的连人都分不清吗?”司陵沉彦缓缓走到余琬凝的身边,握住她的手,“你说琬凝偷会沁云斋的东家?那你可知因为某人的蛇蝎心肠,故意让马匹受惊,琬凝差点惨死马蹄之下,被沁云斋的东家所救?”现在想想他还心有余悸,若不是当初云悠扬救的及时,他也就不会与琬凝结下这不解之缘!“隆兴寺每逢初一十五施粥,长此以往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琬凝仁善,想出一计,解决这银钱之事,三番两次的上沁云斋便是促成此事!一来还报沁云斋东家的救命之恩,二来解决了隆兴寺的银钱问题,给了难民温饱!想必在座的各位小姐妆台前都有一把沁云斋的蓖箕!”
司陵沉彦的话一说完,众家女子纷纷议论开来。有一位小姐直接站起身来:“臣女是礼部尚书之女魏惜旋,臣女的梳妆台前正有一把出自沁云斋的黄杨木蓖箕。那是臣女与母亲去隆兴寺求福时所赠!母亲感念,就添了香油钱,大师告诉我们这香油钱除了寺院开销之后,会全部用来施粥赈济难民。而隆兴寺也确实的增加了施粥的日子,从之前的初一十五,增加到每隔两日就施粥一次!”
众家女子见魏惜旋如此说,纷纷应和,蓖箕她们也有,施粥之事,她们也都知晓!
“他们借着生意,互相看对眼,私奔到江南,否则如何解释本该在别庄祈福的余琬凝却在江南出现!”祈福之事定下之后,她思来想去的觉得有问题,于是假称去亲戚家小住,偷偷跑到京郊别庄,却发现余琬凝根本不在别庄。问管事,管事却支支吾吾的说是被人给接走了。于是她一路尾随到了江南,没想到却染上了疫病!沁云斋在这次疫病中得了牌匾名扬天下,而余琬凝也被封为郡主。说他们没有私情,她如何相信!
“私奔!简直是笑话!”司陵沉彦再次笑了起来,“想必大家已经知道琬凝为何会被封为佳凝郡主吧!琬凝祈福之事不假,而琬凝会离开京郊别庄,是因为江南疫病爆发,琬凝有不世之方。本世子亲自到别庄接她,将她送到江南救治疫民!此事本世子告知了余老太君,余老太君可以作证,江南的万千疫民亦可以作证!何来私奔之说!”
“沁云斋又如何脱的了干系?”余琬仪认定这些话一定是彦世子为余琬凝开脱的谎言。
“沁云斋的背后是云雪山庄,号称天下第一庄!若不是琬凝与沁云斋的东家结识,谁有如此能力在短短数日就调来大量治疫病的药物?沁云斋的药材只比平日的药材贵一成,如此惠泽于民,沁云斋的东家若是真有意于琬凝,何须私奔,大可以此功劳换一纸婚书!”
众人纷纷称是,如此恩德,换一纸婚书绝非难事!
余琬凝却捕捉到一丝不对劲而蹙起了眉头,她记得药材是多于原价的一成半,而不是一成!难道是他口误,还是他记错了?
“那条手绢,又该如何解释!绣着名字的手绢可是女子的贴身之物,不是送与了情郎,难不成还真丢了不成!”余琬仪冷笑了一声,仍旧不死心,她绝对不相信余琬凝没有私情。
“真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司陵沉彦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小心的打开一层又一层,最后露出一条绣帕。司陵沉彦将绣帕轻轻展开,“余大小姐,你可看清楚了,这条绣帕是否就是琬凝送与‘情郎’的那条?”
众家女子纷纷上前看了看,绣帕上赫然一个“凝”字绣在上头,字体娟秀细小,但是看得出是出自女子之手!
余琬仪也看清了上面的字,颓然的倒在地上,身体被抽空了一般,嘴里喃喃的念着:“不可能的,不可能!你们都是骗我的!”
“这条帕子是刚进入疫区之时,佳凝郡主见本世子没有可遮住口鼻的物品,未防本世子也得疫病,借与本世子暂用的!”
司陵沉彦这么一说,余琬凝这才想起了这条帕子,原来在他那,难怪自己总是找不着。
真相终于大白,余琬凝的大仁大义,却被人说成幽会,不知廉耻。众家女子纷纷怪罪起余琬仪,害她们差点就成陷害佳凝郡主的帮凶。如此不仁不义,不顾姐妹情分之人,才是不知礼仪廉耻之人。
“余三小姐,本世子这样的姐夫,可让你满意?”司陵沉彦摩挲着余琬凝的手背,调侃的看着余琬薇,这小妮子发起狠来,和琬凝还真像!
“满意,满意!”余琬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刚才自己那么大声的骂彦世子,真是丢死人了,幸好彦世子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计较!
“沉彦,既然事情已经明朗,你看余家大小姐该如何处置?”皇上询问司陵沉彦的意见,毕竟这事幽关佳凝郡主的名誉。
“掌嘴二十,打三十大板,送回余府!”司陵沉彦厉声说着,转而换了口吻,“皇上,要惩戒之人您是不是还少说了?”
“沉彦,她们毕竟是……”皇上想要不了了之。
“是沉彦的错,让皇上为难了!”司陵沉彦立马改口请罪。
“丞相千金冷书雪口无遮拦,掌嘴十下,赤炎公主,在择选夫婿之前,不得踏出寝宫半步!”皇上一声令下,便有侍从上前各自将他们领走,皇上也是无奈,若不这么做,沉彦定会让她们受的惩戒远高于此,还无从查起!
“皇上,我是赤炎公主,你不能这么做!”赤炎公主叫嚣着不愿离开,赤炎王子却是看开了一般,不再做声。
“琬凝?”司陵沉彦发觉余琬凝柔软的身体正不自觉的往他身上靠,不甚欣喜时却发现她的眼神迷离,半睁半闭的。
“我……”余琬凝只说了一个字,就晕了过去,整个人倒在了司陵沉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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