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琬凝沉吟了好一会之后,眼神清澈的看着司陵沉彦:“沉彦,我明白你的感情,不排斥和你成婚。可是,我还有一些顾虑!”他的情从他的话语里,从他无私的呵护里,从他事事以她为先的宠溺里透露出来,已经一点一点的侵占她的内心。
“顾虑什么?”既然不排斥和他成婚,为什么又要将时间延后那么久!
“沉彦,若是有一天我身不由己的离开你,你还愿意和我成婚吗?”爱上是一回事,厮守终身又是另一回事!穿越这种离奇的事情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次发生。
“身不由己的离开?你可是有什么苦衷?”司陵沉彦猜测着,琬凝既然不排斥和自己成婚,为什么会身不由已的离开!
“算是吧!这种离开只是个假设,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完全不受我的意志操控的!”余琬凝尽量说的能让人接受,希望他能明白。
“琬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如果是你还没放心把自己交给我,我也会让你慢慢的宽心,如果你真的有一天身不由己的离开我,不是因为厌弃我,那我会更加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与你成婚,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有尔存焉,得之我幸。生死相随,终不相负!”司陵沉彦坚定的表达自己的意愿,他希望琬凝能够没有丝毫芥蒂的和他在一起。即使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无怨无悔!
余琬凝忍不住眼角犯湿,流下了晶莹的泪水。他爱她爱的如此情深,自己却还在为那不可预知的事纠结要不要成婚,这样对他又真的公平吗?若是他真等了自己若干年,可她也没有离开,难道自己还要他继续等?一直没有不敢和他在一起,难道就这样无限的陷入死循环吗?
“沉彦,你真的不会后悔吗?”他不想未来的某一天,他后悔今日的事!
“绝不后悔,若真有那么一日你身不由己的离去,我只会后悔没有给你留下更多的美好!”司陵沉彦深情的双眸充满坚定,将已经泪湿满脸的琬凝揽入怀中,心疼不已的安抚着。
余琬凝伸出手,抱住司陵沉彦的腰,声音因为哭泣而有些哽咽:“沉彦,我很喜欢一首诗……君当做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可是我这蒲苇却不知道能不能陪你一世!”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她的追求,可是却因为穿越的事,她却不能保证这一切能够成真。
司陵沉彦激动的将余琬凝搂的更紧,琬凝说的那句诗已经完全表达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够了,这就已经够了!未来的事就交给老天决定好吗?只要我们珍惜每一段在一起的时光就好!”
余琬凝默默的点头,泪却掉的更加汹涌,不一会司陵沉彦胸前的衣裳就湿了一大片偿。
“琬凝,你再哭下去,我不介意故技重施,吻的你忘记哭泣!”司陵沉彦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着。若不是怕琬凝羞恼,他早就这么做了!这可是最快最有效的让琬凝停止哭泣的办法。
“不害臊!”余琬凝慢慢的收住泪水,声音里有着哭泣过后的嘶哑伴着阵阵抽泣。“你的衣服都被被我弄湿了,等会睿王他们看到怎么办?”看着司陵沉彦胸前的那一片痕迹,余琬凝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哭的不成样子,害的他的衣服遭了殃。
“没事,紫色比较深沉,不仔细看,是不容易发现的!”司陵沉彦安慰着余琬凝,减少她心里的罪恶感。
“琬凝,从别院回去后就让父王和母妃替我们操办成婚的事宜好吗?”趁热打铁,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他可不希望,事过境迁,琬凝再生出别的心思拒绝他了!
余琬凝不好意思的将脸埋的更深,默默点头不语。
司陵沉彦看着余琬凝那害羞不已的表情,再看看那块泪湿的衣襟,眉开眼笑起来: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世子爷,别院已经到了!”林文冲恭敬的唤着司陵沉彦,马车里的声音,他虽然听的不是很真切,但是余琬凝那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他还是隐隐约约的听见。
司陵沉彦没有应声,倒是余琬凝听到林文冲的话,吓的赶紧从司陵沉彦的怀里挣脱出来,连忙拭去脸上残留的泪痕。又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衣服,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没其他不对劲的地方了吧?”
“没有,除了红的像兔子的眼睛,肿的像核桃的眼皮外没其他的不对劲了!”明显哭过的痕迹,这样就已经很不对劲了,待会奕看到又要问东问西的了。
“讨厌,这样我还怎么见人啊?”余琬凝暗自懊恼,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的,单凭想象她都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都怪你没事提啥成婚的事!”
“好,都是我的错!我们再一直呆在马车里不出去,奕只怕会想的更多了!”都已经到了别院的门口,他们却迟迟没有下马车,又是情投意合的男女,不让人浮想联翩都难。
余琬凝羞涩不已的默默起身,准备下马车。她明白司陵沉彦话语里的意思,他们迟迟没有出去,只怕司陵沉奕定会以为他们情难自禁的在马车上发生了少儿不宜的事。到时候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司陵沉彦先余琬凝一步下了马车,之后将她缓缓的从马车上抱了下来,放在地上。一直跟在马车身边的映秋和映寒,见到余琬凝下了马车,默默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等林文冲将马车赶走之后,司陵沉彦和余琬凝惊奇的发现,原本该在门口等候的司陵沉奕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余琬凝看了看空荡荡的别院门口,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沉彦,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刚刚余琬凝还在担心自己哭泣过后的狼狈模样被司陵沉奕看到,结果人家在不在都是一回事。
“不会!奕在京城是有很多别院,但这处别院是他最喜欢的!”司陵沉彦牵起了余琬凝柔嫩的小手,“或许他有事耽搁了,还没到!”
这处别院他们几个经常来,对于司陵沉彦来说,简直是熟门熟路。其实他心里倒是希望沉奕不要来,这样他和琬凝还能好好享受一下不被外人打扰的两人时光。
余琬凝随着司陵沉彦的步伐慢慢的走进别院。焦急的一脸是汗在原地转圈的别院管事发现了他们,连忙迎了上来。
“林叔,发生了什么事?别院门口守卫的人呢?还有沉奕去哪了?”司陵沉彦疑惑的问着一脸急躁的别院管事。
“彦世子,你可算来了!王爷带回来的那名女子,伤了王爷之后从马厩里抢了一匹马跑了,王爷正带着院里的人去追呢!王爷吩咐奴才在这等候彦世子,请彦世子自便!”别院管事林叔禀报完之后,脚步急切的离开了。若不是他年事已高,腿脚不便,他也跟着去追了。
他还从未见过王爷对哪个女子如此的和颜悦色,呵护有加。可这名女子却不惜福,竟然还将王爷刺伤了。
司陵沉彦和余琬凝面面相觑,这么个烈性女子也不知道是沉奕的福还是祸。
司陵沉彦领着余琬凝来到他之前到别院时常住的房间。房间里一应设施齐全,虽没有王府的精致华丽,却处处显示古朴的典雅。
不一会别院的下人就送来了几桶热水,“彦世子,王爷怕是来不及回来用晚膳,林叔问您晚膳是给您端到房里,还是去膳厅!”
司陵沉彦看了眼身旁的余琬凝,“端到房里来吧!”
“是!”吓人领命之后就退了下去。
“琬凝,你先沐浴!奕不在,我们待会就在房里用晚膳!”司陵沉彦催促着余琬凝,一边吩咐映寒她们进来侍候。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车,泡泡澡也能解解乏!
“好!”余琬凝应声,朝后头的洗浴房走去。坐了这么久的马车,加上又哭过,她已经有些累了。
趁着余琬凝沐浴的空档,司陵沉彦也到了隔壁的房间洗漱沐浴。等他回来时别院的下人已经将膳食摆放在桌子上了。
“啪嗒!”一声突然传了过来,一声女子的惊叫声同时响起,“啊……”
原本的安静等候余琬凝沐浴完毕的司陵沉彦,忽然听到这声惊叫,吓得直接跳起来。刚刚那声音分明是琬凝的声音,她是怎么了?
“映寒,映寒……”余琬凝急切的呼喊着,声音里有一丝慌张。
半天没有听到映寒回应琬凝的声音,琬凝又喊的如此惊慌失措。害怕余琬凝有什么意外的司陵沉彦,一个着急直接冲进了洗浴房。
“啊……”比之前还要大声的惊叫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