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准岳母跟准女婿之间的鸿门宴,不能说最后不欢而散。但也算是剑拨弩张了,特别是陈让最后丢下的哪一句,让许安然的母亲伍小溪第一次觉得她似乎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说他不年少无知吧,又不像,谈吐方面不急不缓,一点都没有这个年龄该有少年心性,但要说他少年老成,偏偏又在某个关键时刻,爆发出一股子稚嫩的近乎倔强孩子气。
真是矛盾的男人。
伍小溪和丈夫许博远都是在政/府体制内上班,虽说没啥大成就,但夫妻两都能混到个科长当当,如果不是丈夫生性偏迂腐和善良,按照这个年龄恐怕已经成为某个部门的一把手了,在官场上混,规矩多,特别是在与高层的领导的饭局和酒局都有诸多的讲究,一个不慎,可能就万劫不复了,所以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是在官场上像一把钝刀子一样磨练出来了,一个还没走出象牙塔的少年,没理由让她这种几乎算是在基层锻炼多年打的女人完全溃不成军,从一开始占了一点上风,直到后来慢慢的被那个少年给扳回一层,然后又被他完全给超越,她所能想出的杀手锏,似乎不是软绵绵的毫无打压之力就是被他给不动声色的反击,直到最后的**,他才以一种几乎完全没有商量的口气给予致命的一击,接着潇洒转身,没有给伍小溪任何反驳的机会。
整个过程,伍小溪看似主动,事实上却一直都是被动,说的再直白点,被那个小男孩给吊着玩也不过分,伍小溪很纳闷,她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几乎没被这个社会染缸给染上一点颜色的男孩,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敢跟竹子帮这三个字叫板的?
陈让走出了咖啡厅,伍小溪又拿起桌上的咖啡想喝一口,却发现咖啡已经完全凉了,这才发现自己的脑子处于空白将近了二十分钟,她露出一个略显疲惫的笑脸,然后梳理了一下状况,目前来说,陈让似乎给出了一个台阶给自己下,答应了自己可以让女儿转校,但那眼神似乎有着谜一样的自信,好像总有一天他会追去阳城把自家女儿给拐回来一样。
再加上从昨晚女儿的表现出来,能看出自己女儿跟陈让目前是处于蜜月期,其实这个时候她如果贸然搞拆散,一定会迎来激烈的反弹,这跟混官场差不多,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抗争,伍小溪深谙此道,但她不得不这样做,那个家族跺一跺脚,不说龙城会震三震,但想要让他们这个普通的家庭支离玻碎也是易如反掌,所以她今天才会答应跟陈让聊一聊的建议,她想要让这个男人自己知难而退,那么后面的事就容易处理的多了,她不同意这一段感情,除了所谓她理解的门不当户不对和惧怕竹子帮的震怒外,还有很多关键点没说出口,比如那个男孩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如同当年那个说要给她一辈子幸福的草莽英雄一般剑走偏锋,这种人如果不是早早的死于非命的话,将来必然前途无限,这个时候快刀斩乱麻,以后就真的没机会了。
舍得一身锅才能把皇帝拉下马,这话虽然老,但一个个草莽出生的凤凰男不也是拼了全力在龙城的舞台上站稳了脚步,这些都是最好的例子,就算是杜无伤的老子杜飞,当年不也是龙城一个小混混,谁能想到他一个外地人可以接任竹子帮的帮主位置,并且打下了一片几代人都不愁的江山,算是龙城,如今能跟义天还有洪门对抗的帮派,除了一个竹子帮分部还能有谁?
伍小溪越想越觉得好像自己小瞧了那个男孩,并且她似乎做了某些不必要的打压,导致男孩打算绝地反抗了。
竹子帮?
伍小溪回想起来,好像是从说出这三个字后,男孩才变得那般激进,撕下波澜不惊的皮囊下,居然会是有个如此躁动不安的灵魂,他与竹子帮究竟有怎样的孽缘?
伍小溪喃喃自语道:“反正该做的事就做了,就让时间来冲淡一切,孩子究竟要长大的。”
然后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那就是那小混蛋会不会转头就去跟自己女儿告状啊,她哑然失笑,犹豫了一下,想起那个小混蛋一副成熟世故的模样,她觉得应该不至于,被欺负了就找爹娘找女人哭诉,这不是大丈夫所为,那个男人这点魄力应该有的,不然自家女儿也不会看上这样一个草包。
可事实却是,从咖啡厅走出来的陈让直接就杀到了许安然家里,直接在楼下喊了她的名字。
“……”
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许安然她妈或许很郁闷,为啥会提起竹子帮我就会如此怨气冲天,原因很简单,当年的竹子帮帮主便是害死我爸陈歌的帮派之一,而他们的帮主杜飞当年与我爸陈歌是好兄弟,至于为何之后会变成兄弟反目成仇,我不清楚,但结果导向便是他们与洪门策划了一场惊天大阴谋让我爸和他那七个兄弟,全部都有去无回。
当年害死我爸,现在他的后代还要跟我抢女人,上一代的恩怨到了这一代还是纠缠不轻,这不能忍,被谁抢了女人都行,但竹子帮的人绝对不行,于是从咖啡馆会谈之后,我便直接杀到这了。
我没有打电话给许安然,因为知道她的手机被没收了,于是我站在楼下朝着上面呼喊着许安然的名字,几秒钟后,许安然便从二楼的阳台探出脑袋看向我,眼眶很红,似乎哭过。
她看着我道:“让,门被我妈锁了,我出不去。”
我环顾四周的环境后,朝着许安然道:“你把你家的窗户给开一下,我直接爬上去吧。”
“这太危险了吧。”许安然有点担忧道。
我摇了摇头,表情坚定道:“开窗。”
许安然这才把小脑袋给缩了回去,接着二楼的窗户就被打开了,我顺着水管爬了上去,好在经过了拳馆的锻炼,我现在的身体灵活性强了不少,爬二楼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没几分钟就爬上去了,从窗户那边进去了许安然的家里。
我是第一次来到她家,装修算不上华丽,但也别具一格,落地之后,许安然一下子就抱住了我,刚想哭,我就用嘴巴堵住了她,许安然也积极的回应我,我两在屋子里忘情的亲吻着,唾液的交换,很快就让我们都没有理智,她眼里含春,拉着我的手就直接跑去她卧室里翻云覆雨了。
所谓小别胜新欢,昨晚因为乔楚和她妈的事可没有好好疼爱她,这会还不使出浑身解数来满足这段时间在监狱里的憋屈,进到房间后,很快我们两都进入了状态了,没一会就一丝不苟的躺在床上缠绵着呢,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原本啥都不会的许安然已经会主动的配合我了,这一场床上的仗打得异常火热,我两几乎都筋疲力尽后,才瘫软在床上。
激情过后,我躺在床上,许安然在我怀里,满足的抱着我。
“怎么想到来我家了,而且还是上学的时间,你就怎么忍不住吗?”许安然小脸俏红,大概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疯狂,在自己家中跟我干这种羞羞的事,其实我原本也没打算干这事的,只是情不自禁,再加上她妈在咖啡馆的表现,六分**,三分发泄,还有一分是小孩子心思的报复。
我点了一根烟,乐道:“总不能等你去了阳城再来吧。”
许安然神色大变,有点苍白,刚刚急着翻云覆雨,还没来得及打量许安然的家,她的屋子很温馨,衣服啥的都整齐的叠好,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张笔记本电脑,床上则是各种可爱的玩偶,当着这些玩偶玩羞羞的游戏,就算我脸皮多厚,这会老脸也有点红了。
见许安然抱我更紧了,我只能平静的解释道:“是你妈告诉我的。”
许安然一听,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了,几乎是要爆发出一股愤怒,颤抖着想要去拿手机,傻子都知道,这是要跟自己母亲兴师问罪呢。
我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道:“没必要打电话了,你妈的决心很大,你这个电话打过去,只会让她更加的厌恶我,啥也改变不了,我来这没想让你跟你妈闹僵,也不打算吐苦水,那样太不男人了,我来找你,一方面是想你,另一方面是想好好跟你聊聊。”
“你想聊什么?”许安然抬起头,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我。
我吸了一口烟接着道:“安然吗,认识你之前,我都觉得恋爱就是我和那个女孩两个人的事,就像青青昨晚骂天朝那样,谈恋爱就是两个人的一亩三分地,谁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当时我十分认同她的话,今天跟你妈聊了一上午,当时我就想了很多,来的路上也在想,发觉这样的想法是在太幼稚了,燕青青是谁啊?她是龙城黑道大鳄燕云飞的侄女,她自然有资格说这句话,我算个老几,凭啥跟人一样,没那资本,也没那本事,更没有那么洒脱,抛弃掉那么我自认为的资本,我陈让就是一个没父没母的孤儿,我那负心汉老爸留下来的那些资本,我不屑用,因为我讨厌他,指望着他上位会让我自尊心不允许,另一方面是我不敢用,天知道他有多少仇人,没搞清楚这些,就把自己暴露出来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我想着利用燕青青跟着燕云飞混,好歹是有一个靠山,但是被某个女人给玩了一手,这个想法也就被打乱了,燕云飞也瞧不上我,但好歹是让我摆了一个福根在燕云飞那,也算是初步完成控局了,很多事情我说不清楚,也解释不通,估计说了你也不懂这个江湖里的复杂,我对我爸的事其实对每个人都说谎了,并不是一无所知,我妈死后有一篇日记,里面记录了很多我爸的事,读完后才知道我爸当年干了啥事,有几个红颜知己,有几个兄弟我都了然于胸,但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个仇家,也不知道这里面所谓的兄弟里有谁出卖了他,哪些红颜知己有多少是因爱生恨巴不得我死,所以我每一步都需要谨慎再谨慎,生怕那天真被某人给捅了刀子,万劫不复。”
我摸了摸许安然的小脑袋,朝着他苦笑道:“我每一步都几乎机关算尽,每一个人都在我的计划表上面,原本是至少需要十年的原始积累才敢开始行动,但你和你妈是特殊因数,搞得我不得不提前将计划实施了,从今天起,你的老公陈让同志就得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狼,肚子里咽着肉,嘴里叼着肉,还要弓着腰,咬着牙去搏杀,为的就是做一个可以配的起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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