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零一七年的最后一天,自从上次我被爸爸打了之后,爸爸被拘留了几天,我以为拘留过后,他一定会再次赖在我家。然而他没再来找我们。
生活就着这样渐渐有了起色。姐姐迎来实习,我也可以兼职赚更多的钱。
今天,我们一家人和吴天杰、吴叔,还有沈阿姨在一块吃年夜饭,家中热热闹闹,喜庆极了。我们还不知道危险在倒计时。
大年初三:
吴天杰陪我在小区花园聊天散步。天气很冷,花园里不见几个人。因为我天生属寒性体质,所以总是四肢冰凉,于是吴天杰很体贴地把我的手伸到他嘴边哈气摩擦。
我的手渐渐温暖起来,吴天杰急忙帮我带上手套:“别着凉了。”
我冲他笑了笑:“知道了,我穿得多,不会着凉的。”
“小丫头一个,还顶嘴。”吴天杰用力一捏我的脸,疼得我龇牙咧嘴:“我和你一样大好不好,还小丫头呢。要是我是小丫头,你就是臭小子。”
“嘿,好你个秦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吴天杰修长的手指在我脑门上送了一个爆栗,我气得抬脚朝他屁股上一踹:“谁打谁啊,信不信我踢死你。”
“就你那小短腿,有本事就踢吧。”
吴天杰和我闹在一起,边上一个小姑娘看着我们,故作深沉:“哥哥姐姐,你们这样撒狗粮真的好吗?”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忍不住笑了:“真是可爱的小姑娘啊,吴天杰你看到没有,这才是丫头呢,哈哈哈……”
然而没等吴天杰反过来调侃我,一边弃跨高的小树丛里飞速窜出一个人,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向我冲来。
我的笑容凝固,用力推开小女孩后,我往反方向卯足劲儿跑,我慌慌张张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回头看时,吴天杰和那个手持尖刀的人——我的父亲扭打在一块。
“小子别找死,老子要杀了那个不孝女,要不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我也不会、不会……”爸爸眼含血丝,犹如野兽。
吴天杰抓住他拿尖刀的手,对我喊道:“秦丫头快跑,你爸爸疯了!”
我点点头,吓得眼泪止不住往外流,我一边跑一边哆哆嗦嗦地拿手机出来报警。
突然,我听见吴天杰的一声嚎叫,双脚像钉在地上,再也跑不动了,我又往回跑。
“让你拦老子,上次也是你打的老子吧!我一定要连你一块杀!”
我看见吴天杰了,多亏了冬天天气冷,他穿了很多衣服。只是现在他的衣服被尖刀撕成一块一块的,棉絮纷飞,吴天杰的身上多多少少深深浅浅有了伤口,鲜血在我眼前弥漫。我尖叫一声,爸爸看见我摆脱缠着他的吴天杰,持刀冲过来。我咬紧牙齿捡起一根粗树枝,迎头而上。
还没等爸爸的刀砍到我,就被我一棍子打倒在地上,他立即爬起来,可我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棍子“咚咚咚”地砸在他身上。
爸爸大吼一声抓住了我的棍子。就在我进退两难之时,吴天杰从身后抱住了爸爸,我用力抽出棍子,手已经被棍子刺得满是伤痕,但我压根感觉不到痛,我趁爸爸动弹不得,打掉了他手中的尖刀……
……
警察来了,他们拷走了那个我因该叫做“父亲”的人渣。120很快也来了,冷清的小花园一时之间喧闹又嘈杂。
而我,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想通……
我今天看到死亡的样子了,可是爸爸,你是我爸爸吗?
我和吴天杰一同坐上救护车,医生护士忙着给他止血消炎,我这才有点回过神。
吴天杰身上的伤口深深浅浅看上去可怕极了,但其实没有生命危险,估计要缝不知多少针。我又看见他右手虎口有一个巨大的伤口,深的可以看见骨头,我的心紧紧纠在一块,不舍得再看。
闭上眼,我的脑海里鲜红一片。
吴天杰疼得面色狰狞,他艰难地转过头喊我:“秦丫头,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我惊呆了,医生护士一瞬间都在感慨:“多好的小伙子啊,为了姑娘拼死和歹徒搏斗,小姑娘,你要好好把握啊……”
内心有什么情绪在涌动,我掩嘴哭了:“好,可以。我也喜欢你呢,很喜欢很喜欢!”
我仿佛置身在虚无有巨大的宇宙之中,混乱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