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桑子琪置于死地?”邵成龙问。
“足以斩断他的青云路,桑子琪这种人,没有前途也就等于死了。他现在所有的权势所有的光环,都来自于大家对他的预期,他一定能够升官,一定位高权重。不论他的家世他的父母,都只是这个预期的保证。如果他做不到,那他就一无所有。”符嘉平说。
“没错,他升不上去就是一坨屎。”高阳说。
“那我们现在就动手?”邵成龙问。
符嘉平皱着眉思索半响,终于还是摇摇头,“不行,这事情太大了,我不能自己决定。和桑子琪打一打无所谓,占个上风我爸还要夸奖我,可一下子把他打死了,我们和桑家就要全面开战,那也太无谓了,打赢了又没什么好处。”
“那怎么办?”邵成龙问。
“我要先查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符嘉平说。
“我一定全力配合。”高阳说。
“如果你真心诚意的话,不论最后要不要对桑子琪动手,我包你平安无事。不过要是你敢骗我,或者想做什么双重间谍。”符嘉平说,“那可不要怪我。”
“要是我有一句谎话,让我天打雷劈。”高阳说。
“好,等我查出个眉目,我会带你去见我父亲。”符嘉平说。
“是。”高阳很是高兴,能去见符老,那可是人生一大步。
“你先在外面等一等。”符嘉平说。
等高阳出去了,符嘉平就对邵成龙说:“老实说,我从来没想过你这么厉害,这行动力太夸张了。高阳外号叫做笑面虎,出了名的厉害,这么容易就跳反了?就算没跳反,我把他关起来慢慢拷问,肯定也能拿到不少信息。就算高阳什么都不说也没用,光他这个人在我手里就足够说明很多东西了。他和黄烈不同,黄烈原来和桑子琪没关系。高阳可是桑子琪麾下第一猛将。”
“平哥过奖。”邵成龙说。
“我并不是在夸奖你……阿龙你这是猛过头了。就好像街上两拨小混混打架,你敲一个玻璃瓶我敲一个玻璃瓶,忽然间你掏了一把枪出来。”符嘉平说,“你把黄烈做掉也就算了,把高阳给做了,桑子琪绝对是不死不休,高阳知道桑子琪太多**了!”
“难道就这么把高阳还回去?”邵成龙问。
“当然也不行,我们符家怕了他们不成。”符嘉平说,“查清楚了,掌握了证据,可以把桑子琪踩死,然后再去找桑家谈,这叫宽大,尽显我符家风度。查都不查就去谈,别人还以为我们符家好欺负呢,拿着一手好牌不敢打。问题是,你是桑子琪,你会不会让人抓住你的证据,把身家性命交到别人手里?”
“那肯定不会。”邵成龙说。
“绝对会疯狂反击。”符嘉平说,“所以这就是麻烦!”
“我一时考虑不周,对不起。”邵成龙说。
“这得怪桑子琪自己不好,收下居然这么容易叛变。”符嘉平说,“现在都这样了,说不定是个机会,一口气把桑子琪翻过来,让桑家对我们求饶!谁以后还敢小看我!”
一条路走到黑那就对了,邵成龙最怕的,就是打着打着符嘉平和桑子琪互相理解,停战的时候把邵成龙给卖了。所以高阳是一个精心选择的目标,乌子真认识桑子琪很多手下,只有高阳才能让桑子琪不死不休。
桑子琪不死不休,符嘉平也只好跟他一路斗下去,邵成龙就不用担心打着打着忽然被卖了。至于从高阳那儿找到了黄烈的杀人证据,倒是意外之喜,也不能说是喜事,没有了一条人命呢。
“那现在就和桑子琪扛到底?”邵成龙问。
“不但要扛到底,还要把桑家一起收拾了。”符嘉平说,“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再乱来,下次你把桑子琪也给抓了来,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这就回村里去拍电影。”邵成龙说。
“千万记住,等我消息,不要乱来。”符嘉平说。
邵成龙当然不会乱来,他得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黄烈弄死。
当然符嘉平不知道,把邵成龙送走以后,他马上把高阳叫来,问了一大堆问题,又叫了一堆手下来,分别查验了不少事情。到了晚上已经查实了好几件,符嘉平不敢再耽搁,马上联络了父亲。
“爸,出大事了。”符嘉平说。
“什么大事?”符正直一愣,“你杀人了?”
“我杀人干什么。”符嘉平说。
“那是什么大事?难不成,你被桑子琪在哪一方面压倒了?”符正直问,“桑子琪这家伙虽然有点背景,可这里是我的主场,你要是这都能输,会让我很失望,何况还还输得这么快。”
“不是,我不是要输了,是要赢了。”符嘉平说。
“赢得这么快?”符正直问,“你找到什么破绽了?”
“也不算是我找到的。”符嘉平说,“是邵成龙找到的。”
“邵成龙?那小子倒是有点本事,不枉我们和他合作。”符正直问,“这次事情是因他而起,也难怪他着急,他发现了什么?”
“他抓了高阳。”符嘉平说。
“谁?”符正直问。
“桑子琪的手下,给他主管省城生意那个高阳。”符嘉平说。
“我当然知道谁是高阳,”符正直说,“邵成龙把笑面虎高阳给抓了起来?”
“对。”符嘉平说。
“这高阳这么容易抓的吗?他在省城得罪人也不少吧?邵成龙只不过是个偏僻乡下的村长吧,这就把高阳给抓起来了?抓起来之后怎么样?桑子琪发疯起来可有点难办。”符正直问。
“邵成龙劝服了高阳和我们合作。”符嘉平说。
“合作?”符正直说。
“他把桑子琪这几年干的事情完完整整的都告诉了我,我已经验证了一些。”符嘉平说。
“你不会被骗了吧。”符正直说。
“绝对不会,这些都是瞒不了人得。”符嘉平说,“好像他们桑家在本省矿产行业的布局,高阳揭露出来一印证,根本就无所遁形。您的这个职位,要是有心,可以让桑家几十亿资产化为无形。桑家再有钱,也不可能无视这好几十亿吧。还有桑家在我们这边洗钱的门路,连桑子琪私生子都爆了。”
“他还有私生子啊。”符正直忍不住笑了笑。
“还不止一个。”符嘉平说。
“都查过了吗?”符正直问。
“有些需要时间,已经查实了好几件。”符嘉平说。
“包括那个矿产布局?”符正直问。
“包括。”符嘉平点头。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符正直说,“邵成龙是怎么办到的?他,他就这么带着几个人冲过去把高阳抓起来,然后高阳就乖乖投降,把桑子琪的情报全都招供了出来。现在只要我们愿意,就可以给桑家狠狠一击,给他们造成至少几十亿的损失?”
“没错。”符嘉平说。
“桑子琪有这么弱的吗?”符正直问。
“我也觉得很奇怪呢。”符嘉平说,“我原来以为和桑子琪之间起码要斗上几个月,慢慢寻找破绽,逐渐占得上风,最后进行谈判,拿点好处就罢手。谁知道这桑子琪居然是外强中干,一推就倒。”
“也许不是桑子琪外强中干,是邵成龙太厉害。”符正直说,“高阳这人你也听说过吧,出了名的小心谨慎,从来都不冒险,居然会大白天的就被人绑走。绑走以后高阳一点都不犹豫,马上就和邵成龙合作起来,你说这里面全是巧合,不管别人信不信,我是不信的。”
“我也不信。”符嘉平说。
“邵成龙这人要么是运气好到逆天,要么就是能力强到逆天,要么就是运气和能力兼而有之,能够抓到哪怕最微小的机会。”符正直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符嘉平问。
“马上带高阳来见我。”符正直说。
“是。”符嘉平说。
“这一次真是天降良机。”符正直说,“要是我们抓住了,说不定大有好处。桑家,哼,这些遗老遗少总以为自己了不起,看不起我们,说我们是新进,嘿嘿,嘿嘿。”
“我倒是觉得,没必要和桑家撕破脸。”符嘉平说。
“谁说要和他们撕破脸?”符正直说。
“我们大有好处的话,不就明摆着从桑家拿的吗。”符嘉平说,“我们一下子拿了他们这么多好处,岂不是撕破了脸。等他们回过神来,肯定要和我们再打一场。”
“这你就不懂了。”符正直说,“你想赚几万块,自己做点小生意,或者去打工,都是能赚得到的。要想赚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就得做大生意。要想赚几十亿,只能去抢,顶层的玩家就那么些,所有领域所有生意都已经名花有主。你不抢,就永远都只能赚着几亿几亿的小钱。”
“我们原来也没计划着喝桑家为敌啊。”符嘉平说。
“有几十亿,为敌就为敌呗,有什么大不了的。”符正直说,“这次是桑家送上门来,天与不取,反受其咎。等打完这一棍,桑家元气受损,别人也会动手,到时候他们剩下多少力气来和我们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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