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不知何时消失的诡异嘶嘶声再度传来,箫纪雪“嚯!”的站起身来,侧着耳朵倾听。
“箫老师,怎么了?”张科急忙问道。
箫纪雪“嘘”了一声,示意众人不要说话,片刻,突然把木剑递给张科说:“如果遇到危险,就咬破手指,血涂在剑上!”
张科心里一动,接过木剑,郑重的点点头,心里又惧又喜,惧的是那不知名的妖怪,喜的是箫纪雪居然第一个选择帮自己。
“趴下!”箫纪雪突然大喝一声,众人赶忙低下头,只见头上“噌噌噌”三道白线飞了过去,何百学躲闪不及,被一道白线粘上了身,白线像有生命一般在他身上颤了几个圈,使他无法摆脱。
“帮忙!”何百学大呼一声,却有一股怪力从白线另一头传来,把他拽倒在地,向白烟深处拖去。
“帮忙啊!”何百学再次大呼一声,张冢赶忙挥动天醉刺了上去,可天醉一碰到那白线就像泥牛入海,一股巨大的粘力拉扯着天醉,差点让张冢把持不住。
“砰!砰!砰!”张冢见天醉被这诡异的白丝粘住,当下气红了眼睛,掏出手枪就开了三发。
可是那白丝居然极其坚韧,子弹也伤不到齐分毫,眼看自己和何百学被白丝拉了很长一段距离。
“唰”突然一张黄符凌空飞了过来,贴在白丝上,随后只听“轰!”的一声,那黄符居然烧了起来,连带着白丝也一并烧着了。
火焰顺着白丝燃烧着,张冢和何百学才得以脱身。“噗!”箫纪雪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只觉得浑身乏力,晕了过去。张科拼命的摇着晕过去的箫纪雪,可奈何箫纪雪已灵力透支晕了过去,张科只得把晕过去的箫纪雪靠在了鼎壁上。
张冢和何百学跑回了众人聚集的位置,黄一松问:“那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还有枪?”何百学摇摇头,张冢说道:“看不见,这里能见度太低了。那枪…不用你们担心。”又问:“刚刚那道符是怎么回事?”
黄一松答道:“不知道,那符是箫老师飞出去的,之后箫老师吐了一大滩血就晕过去了。”
张科此时正在擦箫纪雪脸上的汗渍和嘴角的血迹,张冢看到后不禁讽刺道:“我说你小子也太…闷骚了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再表达什么爱意了,赶紧的,我们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张科手中的动作一顿,又随即问道:“走?我们能走哪去?”
“不去试试的话怎么知道不行,我们就是因为停在这里才会被那个什么妖怪袭击的!”
“那行,”张科把昏迷着的箫纪雪被在背上,“我们往哪走?”
张冢耸耸肩说:“随便往哪走,排成一排,前后两人要在各自的可视距离之内,走勒。”
张冢打头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头,其次是背着箫纪雪的张科,然后是何百学,接着是黄一松,茫茫白烟中四个人都只能看到对方的大致轮廓。大约行进了百米左右,张冢左边突然冒出来团影子,张冢对其大喝道:“你背着人就别跑那么快,还有,队形别乱了!”
而那影子却没有回应,张冢心里不禁升起疑惑,再一细看,这影子根本就没有和地面接触,他刚刚看见时以为是身后背着箫纪雪的张科,可是现在看来,怕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张冢赶忙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张科的影子,当下警觉起来,右手抽出天醉护在面前,左手悄悄的摸上了手枪。张冢今天出来时没有带额外弹夹,刚刚打了三发,还剩十七发。那影子却慢慢的在白烟中变淡,张冢刚刚放松警惕,忽然耳边“呲!”的一声,一条白线缠上了张冢的腰,张冢感觉腰部一紧,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又是一阵巨大的拉力,把张冢从地面上拉扯起来,然后又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张重一时中心不稳,踉跄了几步一***坐在了地上。
慢慢的,白丝传来一股轻缓的拉力,张冢上身把持不稳,终于是躺在了地上。“啊!”张冢大叫一声,在这个四处都见不到友军的情况下,他只有靠这种方法来求援了。那轻缓的拉力却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感觉,张冢无论怎么怎么蹬,都无法停止被白丝越拉越远。
“叮!”张冢把天醉***地板,紧紧握着天醉,天醉上的倒刺给他造成了巨大的阻力,拉动他的白丝把他的身体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后再也拉不动他了。虽然拉不动他,但是拉力依然,张冢觉得自己的腰部越来越紧,好几次喷出了鲜血。
这时有一条白丝飞了出来,缠上了张冢的双手,张冢的两个手腕被一条白丝缠在一起,就像被戴上了一个手铐,时间一久,连血管都爆了出来,越来越突出的血管和青筋从手腕慢慢延伸到了张冢的脸上,张冢此时只觉得一阵眩晕,脸上全是暴起的青筋血管,活像修罗下凡。
要么被这么勒死,要么被拖走。张冢此时眼睛都是血红的,他慢慢的松开了天醉的机括,倒刺收了回去,张冢身体一轻,被那白丝拖去。不知是自己眼睛血红所产生的幻觉还是什么,张冢突然觉得前方飘起一条红光,然后红光流转,白丝松了。
“张冢!”张科跑了过来,把面部筋挛了一样的张冢扶了起来,问道:“怎么样?”
“没事。”张冢挥挥手,自己站了起来,“我没事。”
张科刚刚背着箫纪雪走路越走越慢,而前面的张冢越走越快,不一会儿就拉开了距离,直到刚刚听到张冢的大叫才背着箫纪雪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而现在张冢没事了,脸上的青筋和血管慢慢消了下去,张科托着箫纪雪的***把箫纪雪向上移了些,对其他人说道:“我们快走吧。”
三个人点点头,这次由张科打头,四个人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走去。不过片刻,走在最前面的张科突然停了下来,伸手阻止其他人前进,他身后的张冢对身后的人也伸出手阻止前进,低声问张科道:“怎么了?”张科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的向后退,退到张冢侧面,低声数道:“三…二…一…”张冢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张科大喊一声:“跑!”张冢回头抓着另外两人的肩膀,向来时的方向跑去。跑了没两步,突然从身后传来“呲!呲!呲!”几声连续的声响,张科、何百学、黄一松觉得有什么东西拉住了自己的脚,中心不稳,摔倒在地,箫纪学则落在一边,仍然昏迷不醒。张冢一楞,随即三道白线飞来,缠上了他两个手腕和脖子。张冢被这白丝拉的向前倒去,由于脖子被勒住,张冢差点两眼一翻,就此气绝。张科举起木剑,忽然红光一闪,缠在他身上的白丝“嘣!”的一声断开,张冢“咦?”了一声,这木剑怎的会发红光?张科摆脱了那白丝站起身来,红光连闪,缠在张冢身上的,何百学身上的,黄一松身上的,全部断开。
“我KAO,什么玩意?”张冢翻身站起身来,右手抽出天醉护在身前,左手把手枪拔了出来,横在腰间,手指放在板机上。
何百学和黄一松站在两人身后。前方的白烟中慢慢显现出一个巨大的阴影,阴影长约二丈有余,高不足半丈,就像贴在地上一样。张冢向前“啪!啪!啪!”开了三枪,那阴影“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了。张冢跑上前去一步查看,地上什么也没留下,只有三个打空了的弹头。张冢心里疑惑,刚刚明明看到有东西在这里的,怎么会凭空消失?
“啊!”后面的何百学突然大叫一声,众人回过头去时却发现何百学已经不见了。
“头上!”黄一松大叫一声,张冢和张科抬头看去,只见头上不远处悬着一个人影,不停的抖动,还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张科突然觉得背上的箫纪雪一轻,以为是她醒了,回过头去一看,却看到两只毛绒绒的昆虫爪子搭上了箫纪雪的头,箫纪雪的呼吸气管被堵住,眉头紧皱,似乎快要被憋醒了。红光一闪,搭上箫级雪的两个昆虫爪子被木剑斩断,落在地上流出了淡紫色的粘液,箫纪雪突然咳了几声,苏醒过来。
“箫老师?”张科喜道。
箫纪雪虚弱的点点头,想从张科身上下来,说道:“放我下来吧。”
但是张科死活不让:“不行,你才刚刚醒来,身子还太弱了。”
“你就放我下来吧,恩?”
“不行。”
“放我下来嘛。”
“不行。”
最后箫纪雪气道:“哎呀!让我下来!”
张科这才悻悻的松开了手。
张冢和黄一松此时已经是一阵鸡皮疙瘩,张冢是因为天生对昆虫的恐惧,黄一松则是被他们两个肉麻的。
箫纪雪对张科这种小男生很无语,他的心思箫纪雪是猜的到的,不知什么原因撇过了头去。
张科以为箫纪雪生气了,也不说话了。
黄一松悄悄问张冢:“你看这小子好闷骚啊,以前没看出来?”张冢嘿嘿笑道:“他以前是闷,你当然看不出来了,现在他可是闷且风骚着。”
黄一松“哦”了一声,这时箫纪雪转过头来,对张科说:“把木剑给我!”
张科把木剑递给她,箫纪雪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来一把朱沙,按着某种顺序洒在地上,似乎是个汉字,可是谁也认不出来。然后她又从包里掏出来一把黄符,咬破手指在黄符上画了些依然是大家看不懂的东西,然后把黄符扔向空中,再用木剑一个个串起来。“箫老师,你在干嘛?”
张冢奇怪的问道。箫纪雪不答,将木剑向头上一指,忽然头上一声怪叫,一个庞然大物从头上掉了下来,正掉在地上画好的朱砂上。那庞然大物翻了个身,众人这才发现那居然是只巨大的蜘蛛一样的生物。大蜘蛛有八条黑呼呼的长脚,算上刚刚被张科斩断的两条,一共居然有十条腿。不仅如此,蜘蛛背部还有四个突起的管子,管子一伸一缩,白色的烟雾从里面冒出来,时不时还有“嘶…嘶…”的声音传来,似乎很气愤的样子。蜘蛛的六颗大眼睛反射着诡异的光芒,正盯着众人。身边突然“咕咚”一声,何百学掉了下来,身上还有一身的白丝,那白丝应该便是蜘蛛丝。大蜘蛛就这么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箫纪雪喊道:“快,现在我把它钉住了,趁现在杀了它!”
张冢掏出手枪对着蜘蛛的大脑袋就是“啪!”的一枪,蜘蛛脑袋顿时炸裂开来,淡紫色的液体喷了一地。
“呕…”天生讨厌昆虫的张冢再也忍受不住跑一边呕吐去了,黄一松笑道:“我KAO,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嘛。”
箫纪雪摇摇头说:“要不是我侥幸学过一点咒术把它钉在那里,我们今天恐怕就葬身在这里了。”又转过头去对张科说:“谢谢你。”
张科嘿嘿傻笑两声,摆摆手,问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箫老师,你是道家弟子?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箫纪雪笑着敲了一下张科的额头说:“怎么?女的就不能当道士了?”
张科忙着摇摇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道士能结婚吗?”
箫纪雪一楞,耸耸肩说:“那又怎么了?”
“啊,没有什么!没有什么!”黄一松和何百学见张科的窘样,不禁起哄,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大蜘蛛死后白烟慢慢飘散,四周变得越来越幽暗,箫纪雪拧亮手电,前方不远出有一个鼎。箫纪雪对众人说:“这白烟应该是那蜘蛛分泌出来的,有使人丧失方向和迷惑视野的功能,而那鼎刚刚我查探过,里面的矿物质液体有使白烟放光的功能,不得不说,这个机关布置的相当不错。”
张科问道:“箫老师你怎么懂这么多啊?”
“因为我是道士啊。”箫纪雪笑道。
张科有种吃鳖的感觉。
张冢说:“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去这塔的二层吧?”
箫纪雪点点头,向那鼎走去,边走边说:“要我看去二楼的关键还在这鼎上。”五个人走到鼎边,刚刚有白烟笼罩看不清楚,现在这鼎则由于箫纪雪的手电的关系完全展现在了众人眼前。这是一口齐胸高的鼎,似乎是青铜,拿起手电向鼎里一照,里面确实漆黑一片,箫纪雪说这里头的物质会吸收一切常见的光。鼎的四周有三个像三星堆里的青铜人面具一样的人面相。
“这里肯定有机关。”箫纪雪说。
张冢摸着自己胡子蹲在鼎旁思索着,觉得这三个青铜人面越看越奇怪,似乎与三星堆的不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刚刚那蜘蛛有几只眼睛?”
“六只吧。”张科答道。
张冢“哦”了一声,六只,刚刚好三双。张冢把把手放在青铜人面的眼睛上摸索了一翻,他觉得这青铜人面的眼睛不够突出。果然,青铜人面的眼睛侧面有个很小的可以扣住的凹槽,张冢扣着那个凹槽,用力一扯,果然把那眼睛扯出来一截。其余人吃惊的看着他,黄一松“KAO”了一声,张冢自己问自己,接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