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欠扁的体格(一)

    心情很差,脾气自然会变得非常恶劣。

    我一面凶相地跑进了一间包子店,向着老板用力吼一句,“来十斤肉包!”

    那老板因为我的来势而吓到了,好一阵才弱弱地答了一剩,“已经……卖光啦。”

    我冷冰冰地瞪了他一下后,转头离开,走到另一间包子店,皱眉喊道:“掌柜的,给我十斤肉包!”

    那个老板在吓呆了几秒后,马上点头答道:“有的有的……”

    我宽慰地点了一下头,说道:“就给我上五斤好了。”

    老板一步一踉跄地跑去厨房,替我装来五斤肉包。

    我提着五斤大肉包走进一条安静的小道,然后直接坐到那马路边上,边观赏着天上的彩云,边一口一只地吞食着肉包。

    有个人影挨着我的左边坐下来,用一种非凡不俗的语调讲:“姑娘,你知否,用物换物,那么物就是物;用物换非物,那么物不是物。事物得不到名份的功,名无法得到物的实质,名与物不相称,那么物就不是物了吗?”

    我起了一身疙瘩,忙扭过头想看坐在旁边的是谁。这一望过去,不由有些差异,“大婶?”喂!这位戴着红袖带的大婶不是在M大周围混的麽?为什么跑到如此远的小街道呢?真看得出腿脚非同一般啊!

    大婶点头笑了,语重深长地讲到:“姑娘,咱们又相遇了。”

    大婶的笑容现得如此的慈祥,大婶的眼神中充满了明智,大婶的声音中透漏着参透人生那种觉悟,这所有的所有,使她感觉上就似是一名深藏不露的伟人,打算随时为我指点前路。

    我的心情随之一震,缓慢地张大了嘴,用力地打了一个喷涕后,擦了擦鼻头,玩笑道:“大婶,你不会是来催我交钱吧?”

    大婶直望着我的双眼,不回答却问:“姑娘,你觉得命运可信吗?”

    我忍不住一下笑出声了,问道:“大婶,你居然兼职算卦喔?”

    大婶眼光如灯,紧紧望着我,把我面上的那一点不正经的笑容硬是逼没了。我很不自然的挪了下脚,用劲儿咧一下嘴,假笑着说:“大婶,你究竟想说啥呢?”

    大婶正色说:“我待会儿说那些话,你必须认真听清楚。姑娘,你和我相同,是命中注定的人,以后要肩负着维护社会秩序,灭杀不良效应的任务!我明白我现在讲这东西,你绝对不肯信我。因此,我会做一点事情,使你相信这一些说辞。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电话马上就会响起。”

    她的话音刚消,我的电话便响起一阵撕心力竭般的声音,吓到我手指颤抖,几乎将半个大肉包掉地上去。

    我马上收敛心绪,掏出电话,看见是一组无记录号码打来的。

    我急忙想要按接听,但听大婶喝道:“不要接!”

    我吓得手一颤,很巧合地碰到了接听。接下来,我便听见两把大婶的声音向着我说:“早说不要接啦,害我无端多花了冤枉钱。”

    我扭头去望大婶,只见她手中正抓着一个苹果最新上市的移动电话,然后很淡定地按了结束通话,说道:“这是我的电话,你记下来。”

    我暗暗骂了一句“操!”脸上却没有表情地点着头,把她的电话号码存入我的通讯录里。本来还认为她真懂两把子的,没猜到,依然被她给玩儿了。但是,这大婶的身上到处透露着神秘,我是真不愿开罪如此的人。欺善怕恶,是我活命的根本准则。

    大婶问:“你为啥不好奇我是怎样知道你电话号码呢?”

    我把手中吃剩的包子咬入嘴中,打哈哈说:“信息年代,想搞个谁的电话号码,简直太容易了?好坏不说,我在附近也算是有点小名气,什么人不知道本小姐呢…”

    大婶瞪过来一眼,讲道:“甭跟我耍嘴皮子!你想一下,有啥想问问的?”

    说来这话讲得奇异,好像我问她任何问题,她都能给我解答得超出寻常。但是,我该问她啥问题呢?问情感?问前程?免了,万一她说我是扫把星,终生无所作为,我那不是得郁闷一阵子?想了一下,还是确定问个相当简易的题目,“大婶,你方才念得那段‘物啥物’的,能不能解释一下?”

    大婶高深难测地扫视了我一遍后,讲:“那段话什么意思呀,你……自己用谷歌搜索原文,就明白了。”

    我满脑子黑线,下决心彻底忽略这家伙。

    说真的,要不是由于我开溜,跑不赢她;动手,打不赢她家老伴,我早已经翻脸走掉了!“尊老爱幼”这种词语,在本小姐的词典中,合理解释应该是:敬重那部分爱护少年的老年人。面对那些欺压幼苗的老家伙,我敬重她才怪!这个大婶摆明是来逗我玩的。那些摧残、要挟、欺骗嫩苗的手法,简直让人抓狂!

    大婶见我不愿理她,马上换个笑容,说:“姑娘,你很聪明,因此我就不跟你兜圈子啦。实话跟你说了,我这儿有一个工作,非常适合你做,你做不做?”

    我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大肉包,痞子一样地问:“做什么?每天躲在树丛里,看谁丢根烟头马上跳出去罚他五十块?不合适。”

    大婶劈手抢过我的肉包,用富含感情的声调说:“这个工作,能够让你走遍五湖四海!能够让你看完天下美景!能够满足你偷窥他人隐私的欲望!能够让你笑观宫斗,反转江湖!能够让你穿梭在各个时代的帅哥之间!自由,爽快!”

    大婶每说一个字,我的双眼就睁大一点。等大婶做最后总结那时,我伸手抢回她手里的大肉包,接着揉一下自己酸痛的眼睛,说:“本小姐对图书整理员这类工作没有兴趣。”

    于是大婶的嘴边啊,眼睑啊,眉头啊,在同时抽搐了五秒后,才慢慢回复平静。然后她对着我竖起拇指,愤恨地说:“好,非常好!你非常有想象空间,这点非常好。因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你必须要保持如此丰富的想象能力。”说罢,她向着空中打了下响指,叫道,“老伴儿!”

    我屏着呼吸,双眼愣愣地盯着前面,但没看到那位今天轮着水果刀修剪枝叶的大叔。

    我悄悄地嘘出一啖气,暗想:还好那个大叔不会凭空而降。先在我左边的这个大婶就够神经的了,要是再忽然出现一个坐在我右边的大叔,我不得傻……傻……傻啦!

    天呀,大叔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来到我的右边有多久了?为啥我完全都没感受到他的出现?

    我想开溜,无奈两脚发软,动不了丝毫。我傻愣愣地看着大叔,大半天,终于缓过神来。张大嘴巴,以声音帮自己增势,使劲叫道:“大叔!轻功非常好啊!”

    大叔身子一颤,左手抚向他的心口,右手揉了揉他的右耳,责骂道:“喊这么大声干啥呢?本大爷的听力又不差!”说罢,抢走我手里的大肉包,摆进自己嘴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我擦了擦嘴唇,俯下身,伸出右手,在裤袋里拿出一堆钱,随后用左手从里面挑来挑去,最终选了一张五十元,以敬畏的态度递到大婶的手理,真诚地说:“大婶,我不对。这是之前随地丢烟蒂的钱,你拿好。要是有必要,我还会写一份深入的真诚检讨。但是眼看着太阳西下,你跟大叔也是时候回家煮饭啦,就甭在这儿和我耗时间了。耽搁了两位的晚餐,我会内疚呀。”

    大婶拍了一下我的左手,意味深长说道:“姑娘啊,你莫非就不了解,这跟钱不钱没有关系吗?但是呢,难得你有这种孝心,担心我们这两老身子饿着,那我俩就勉强一点,收下你的孝心吧。”说罢,把我右手里攥着的全部钱悉数拿走,塞进了她的裤袋。一串动作顺畅的,厚脸皮至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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