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谁和我生死相依?!(三)

    警察把我们送去医院中。

    医生为子俊做了“急症治疗”。先验尿再验血,由CT至B超,通过十几项检验后,医院终于非常郑重地跟我说,“你那朋友没大碍。他不过是被一个指甲锉插伤了肚子。等一下包扎了,就没问题了。但是,你不可以轻视这种小伤,可能要住院检查一段时间。”

    我悄悄松下心来同时,按捺住狠揍医生一场的欲望,咬牙说:“明明是一眼可以看清楚的小伤口,你为啥还要他做这么多体检?”

    那医生满脸正经地讲:“我可是有高尚品德的医务人员,必需对病患负责。难得你们到了医院,必须全面检验清楚,这是医院对所有病患负责的重要体现。好吧,我替你开个单据,你一起去检查检查吧。”

    我说:“要查哪里?”

    医生瞄我一下,说道:“就先由头颅开始查好乐,然后照照胸肺,五脏,腰椎之类吧”

    我回答:“操你妈!”

    医生神色一换,往后拉了拉椅子,不满地说:“你为什么骂人呀?”

    我神神经经地笑着说:“别生气别生气。我这类人,其实脑袋不大好使。事实上,我真的有病呀。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为啥就那么喜欢吃人肉呢。医生啊,你是非常认真善良的优秀医生,往后呢,我隔几天就来找你,你必须要帮忙治好喔!”说罢,就冲着医生跑去!

    那医生怕得屁滚尿流,又被我一计旋风腿绊在地上。

    我提起脚,对着他身子一顿狠踢!

    他躲藏着,同时嚎叫着:“不要打啦!不好打啦!不然我叫保安啦!”

    我奸笑一下,讲道:“你要叫保安,我马上就脱光了我的上衣,告诉他们你侵犯我!”

    那医生愣住了,讨饶说:“祖奶奶,您就高举贵手,饶过我好吗!”

    我答:“乖孙子,你要是再敢坑贫苦劳动民众的血汗钱,我会……杀了你!把你变为中国最终一名公公!”

    医生不断点头,我再踢了他一下,这才离开门诊,过去看被带去养伤的子俊。

    子俊的创伤已是包扎稳当,左边手也打上了点滴,此时正摊在短时病位上梨花带雨地流着泪水。

    我一见他的泪花儿呀,小心脏就禁不住不停发抖!

    我迅速走近他的身旁,调戏道:“你看看,你一大老爷们,为啥就这么会哭?!姐都要被你吓坏了,不都没哭麽?”

    子俊用他水灵灵的凤眼瞅我一下,很委屈地讲:“我压根儿都没想哭!只是泪腺太多!无法操控!”

    我摸了摸他的脸颊,笑哈哈地说:“疼吗?”

    子俊一拍病床,骂道:“屁话!”脸容一白,用手捂紧自己肚子的绷带,小声说,“你插捅一刀看看!”

    我调侃说:“你丫,帮我挨指甲锉那时,倒是很有种的嘛?现在咋啦?”

    子俊的俊脸红了,低声下气说:“别讲那啥指甲锉啦,好吗?”

    我睁大了双眼,挑逗着说:“不讲就不讲。但是,你那肌肤会不会也忒娇嫩呢?区区指甲锉竟能插得你猛流血。”

    子俊愤怒了:“宝珠,你再讲一遍看看!大爷我今儿拼尽这老命,都要……”

    没等他讲完,我把手摆到他的肚子上,小力按一下。

    子俊的身子一颤,两行眼泪瞬间奔涌而流。哭着边喊道:“宝珠,你真他妈不是好人!”

    我呵呵笑着:“你才清楚我不是好人呢?喂,你三更半夜不休息,跑六福墓园去干啥子?打算跟女鬼来次浪漫的邂逅么?”

    子俊撇嘴说:“我是准备给女鬼庆祝生日呢!”

    我双眼发亮,张开手:“嘻嘻……那个,礼物拿来。”看来,这家伙没忘掉我生日呀。

    子俊指着自己那张嘴。

    我睁大双眼,不肯相信的说:“你别告诉我,昨天那个烂初吻就当做礼物送了?”

    子俊的脸变红,大叫:“我说的是,那个鸡蛋已经是礼物啦!”

    我马上回吼说:“屁话!我只吃了半只!”

    子俊瞪大了两眼,“谁叫你非要等在M大那儿,打算对韩宁轩表白呢?!该死!”

    我正要开口,就看到那两个送我们去医院的民警走过来。当中一个民警对我俩说:“今儿听到报警,说六福墓园那儿有人在带刀劫财。你俩说说吧,究竟是发生啥事了?”

    我跟子俊对望一眼,一起开声声:“我两被劫了!”

    那个警察继续问着:“经过?被劫了啥子?”

    我愤恨地说:“三千五百多元钱,全被抢光了!详细经过就是那伙人封住了我跟小弟出路,随后实施打劫。我俩奋起反击,结果被那些混球的毒打。我弟弟还不慎被他们捅伤!”

    民警说:“你看到那群人的样子没有?”

    我摆头,“天暗,没看到。”

    民警再询问了几句后,就与咱拜拜啦。

    我明白我的答案经不起琢磨,但现代社会,所有人秉持多管事不如省一事的准则在干活。

    但我为什么不追究,原因不是没记恨高老大兄妹俩,而因为另有计划!

    子俊好像有点困了,发音模糊不清的讲:“宝珠,你讲被劫走三千五百多元钱那时,眼神特真诚。”

    我挨靠在床沿,略带疲惫地合上两眼,随即应答:“是吗?”子俊殊不清楚,我今儿的确被人劫走了两千五百多大洋啊!

    思考了一阵子,子俊忽然说:“对喔,你身上不就没钱啦?用什么为我交的医药费呢?”

    我扬嘴笑了,得意地说:“刷卡喔。在你钱包中找到银行卡。猜不到,你丫的私房钱那么多,往后可不能自己悄悄花,明白吗?”

    子俊惊呆了:“你……怎么会知道卡密码的?”

    我咧嘴说:“我拿你生日去试了遍,不行。接着试了我那生日,中了。凭你那丁点智惠,全在我这儿摆着呢。”

    子俊沉默了。好久,他才张嘴说:“宝珠,你帮我拨个电话回家吧。跟我娘说,我今晚不回去睡啦。”

    我小声说:“安心吧。早就打过啦。我跟林妈妈讲,你今晚跟我在一块。”我母亲和林妈妈是死党,而我就是林妈妈家中的长期熟客。因此,为子俊告个假,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子俊嘟囔说:“我娘就不害怕,他儿会被‘劫财劫色’?”

    我头都不转地大笑出声,玩笑道:“就你那点色啊,早已被我劫过啦。若不是担心你没自尊,姐早就跟你说了,我以前帮你换过纸布片。”

    子俊的要牙声传过来,确实有几丝可爱。

    只要一想起子俊那“娇羞略怯”的神情,心底就痒着,禁不住张开双眼,往向子俊。这时,我发觉子俊的身体变成透明,好像随时会忽然消失一样!

    我以为自己看到幻觉,马上坐直身体,用来地揉了肉两眼。

    这次,我望清楚啦。

    子俊仍然摊在短时病床中,他那身体也没有变得透明状,他的神情仍是娇羞恼怒的模样。

    我哈哈一笑,再闭紧了双眼,好像自己有点神经质,必须休息啦。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还是觉得有点心乱。皱紧了眉头,睁开双眼,又次看向子俊。

    咋一看,惊得我整个人都慌乱了!

    子俊正逐渐变成透明状!他那脸,双手,还有头发,连他的服饰,都跟随他一起变得半透明了!

    我清楚自己并非在梦中,但是无法理解我眼前的场景!

    我全身都在发抖,又不敢去碰子俊的身子,害怕自己无法救他,只会伤害了他。

    我害怕告诉他现在所看到的场景,只能尽力表现平静,尝试地问:“嘿,你要不要留院呀?”

    子俊晃了晃头,慢慢地合上了双眼,迷糊地说:“宝珠,我有点困,待会打完吊针后,你喊我起床,咱们回家吧。”

    我害怕他睡着就会马上消失,马上逗他讲:“别睡啦,张开双眼,给姐姐亲一口。”

    子俊的嘴角上翘,但没有答我话,反是睡沉了。

    我那心扑通一下,掉入到深邃的恐惧里。

    咋办?我可以怎么做?叫医生来?不可以!要是医生来到,会把子俊当做怪物那样进行调查。我可以怎么做?我该怎样办?怎样才可以救子俊?怎么才能护住他呢?!

    焦虑中,我记起大婶对我讲过那些话。她讲:史实被歪曲,会导致蝴蝶效果,一发则不可收拾。她说过:你试着想象,有些人本该死去的,还活着;而某些人本该存活的,反而死去。这活着死去,和谁的祖宗有关系,是会直接牵涉到那人的儿孙后辈。

    想到这,我马上掏出电话,要给大婶拨求助电话。然而,一拿手机才记得,大婶的电话被我顺走了,SIM卡被我丢路旁了,我该上哪儿去找她呢?

    我向来没任何时刻像现在这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手多!讨厌自己无用!讨厌自己没胆又怕事!讨厌自己缺乏维护公义的那种赤胆热血!

    如今,说啥都迟了。

    看一下时间,早就到凌晨两点。要是我现在过去M大大门找大婶,肯定得等到天亮。哪怕等到天亮,也不绝对等到大婶。

    我在子俊的床旁徘徊着,脑海迅速地想着方法。

    是喔!我拿着大婶的电话!我能查看通讯录,看一下大婶有没有在手机中存储着大叔的电话号码!

    马上就看!

    透过那早已碎裂的电话屏幕,我最终找到了“老伴儿”几个字!实在太激动了,差些热泪满眶。没时间感慨,马上拿自己的电话,给大叔拨了个号。

    等着电话打通的那个经过,就像一个人走在一望无边的浩瀚黄沙,如此恐惧,如此紧张,如此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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