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宗主似乎有些恍然大悟,道:“这些事应该都跟大长老脱不开干系唉!宗门不幸啊。不过还好,这位白少侠算是我派的吉星,此时救我派于危难,老朽感激不尽,老朽也替武当多谢。”说罢欲躬身向顾子瑶行礼。
顾子瑶急忙拦阻道:“前辈,使不得,前辈使不得在下做的也是分内之事,何况何况子瑶也不瞒二位前辈了,在下也是远古四大宗派的弟子,出手相助也是念及宗派之间的渊源!”
武当宗主频频点头,道:“白公子所为实乃一代仙侠风范!”
“宗主大人过誉了!”顾子瑶有些羞愧之色。
宗主又唤三长老居仁道长,道:“居仁,你去把诸位长老都唤来,我要将此事的来龙与大家说清楚。”
居仁道长领命,急忙向外走去
宗主又对顾子瑶道:“白少侠,既然来了就在武当多盘桓几日吧。老朽也有意与少侠继而深聊一番”
顾子瑶点头应允。
是夜武当宗主料理完多日积压下来的宗派事宜及讲清了多日来宗派内纷争的祸事缘由后,吩咐人在宗派后院的凉亭处备了一小桌酒宴,打算与顾子瑶促膝长谈。
亭尖深沉的枣红亭柱古老的墨绿石桌、石椅幻想的灰白,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亭旁绿树掩映,流水潺潺,蜂歌蝶舞,犹如走进仙境一般。清风拂面
顾子瑶率先举杯,道:“多谢宗主大人抬爱,晚辈敬您一杯”
武当宗主道:“白少侠不必客气,老朽如此,也是没有把你当做外人。其实这一樽酒,不必大醉,只要微醺,醉眼迷离、镜花水月,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人世间的一切烦恼皆忘却,人世间的一切功利皆看淡。酒喝过了,胸中的块垒没有了,眼前也就是一片清明的世界了”
顾子瑶道:“宗主大人说的是,正所谓:水洗尘埃道味甞,甘于名利相相忘。心怀天洞丹霞客,各诵三清紫府章。早里采莲歌达旦,一轮明月桂飘香。日高公子还相觅,见得山中好酒浆。”
武当宗主道:“好诗,好诗白少侠文采拔萃,豪气云天”
顾子瑶不觉有些得意起来,必经自己凭一己之力,拆穿了大长老的阴谋,凭自己的身手和机智,揭破了这场阴谋,救了宗主,救了武当整个宗派,借着酒劲,越想越是觉得自己有些了不起,有些飘飘然起来
武当宗主看在眼里,微笑不语。
此时酒过三巡的顾子瑶更是谝起才来,不时纵酒放歌,大放厥词,恃才傲物状一览无余
那武当宗主依旧笑而不语。
酒宴散去,顾子瑶反倒是有些小小的不痛快,暗道:“怎么后来,这宗主大人对我的才学不甚感触,频频应付,看来还是觉得我顾某人的才华不够!哼哼,今夜我就要写出个让他心服口服的诗作!”想到这里,顾子瑶竟彻夜未眠,琢磨起了诗句
次日,顾子瑶终于憋出了一首自己截至目前为止,对修行路上的感慨之诗“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完成之后,自己品了又品。觉得这是一首意境很高的诗,不是对道法有相当的造诣,绝对写不出这样的好诗。顾子瑶写好了这首诗,自己反覆吟哦,觉得非常满意!诗中在赞道的同时又暗含着作者自己有“八风吹不动”的超然境界。得意不已
他便把诗用信封封好,叫一个小道童送去给宗主大人看。自以为宗主大人这次一定会大大的赞赏一番。
然而,武当宗主读到顾子瑶的诗时,并不如顾子瑶所预料的那样,而是在那首诗的下端,批上“放屁”两个大字,交给送书的道童带回给顾子瑶。
顾子瑶在看到“放屁”两个大字时,第一反应就是火冒三丈,连喊:“岂有此理!”
不容分说,气呼呼地直奔宗主的寝居。
心想着一定要找这宗主好好算算帐,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哪知到了门口才知道宗主早已吩咐下来:“今天不见客。”
顾子瑶听了,更加火大,不容分说,直奔那宗主的寝居而去,几个拦阻的童子都被顾子瑶臂膀一震甩到了一边,正要推门进去时,忽然发现门扉上贴着一张字条,端正地写着:
八风吹不动,一屁闯过来。
看到这两句,顾子瑶羞愧难当!突然有种幡然醒悟的顿悟,心里暗道:“看来我的心性火候还差的太远了!竟为了那区区放屁两个字而大动肝火,更何来八风吹不动?”
此时,武当宗主给顾子瑶的启示,让他不得不自叹修行还差之远矣!
顾子瑶深深知道,修行路上的心性如果不能成长起来,那么功法的修为再高也难成正果,无法证道。
想到这里,顾子瑶恭恭敬敬在门外施了一礼,道:“晚辈受教承蒙宗主大人深教,谢宗主大人!”
随着一声爽朗的大笑,那寝居的门打开了。武当宗主,谈笑而出
“白少侠怎么?老朽这个玩笑开的是否有些过了?”
顾子瑶愧色满面,道:“前辈意境超我数倍,晚辈不如,晚辈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武当宗主道:“少侠说的哪里话,你这般年纪,心性不定,心高气傲实属情理啊。想想当年,我似你这般年纪,还远不如你呢,老朽今日对少侠的引导,可能方式上有所偏颇,幸好少侠体谅,不枉我一番心意”
顾子瑶道:“晚辈让前辈费心了”
话语间,有小道士来报:华山派宗主携焚熔谷长老等百十余人在宗派门口大闹,说是要找您当面评评理。
“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武当宗主玩味地望向山门方向,道:“好一个当面评理,只是评理何须带上焚熔谷长老前来压我?只是评理又何须带上这么多人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