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眸子晶亮清澈,似夜里的繁星一般耀眼夺目,看得人不自觉心生摇曳乱入鹿撞。
咚!咚!
胸腔里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地剧烈震动,如惊鼓似沉钟,震得慕容厉漆黑的瞳孔都似有一瞬的溃散,但转瞬,又恢复一片凛冽的黑,冷厉逼人。
往后退开一步,拉开与沈静书的距离,慕容厉声音沉沉如染了深夜寒霜。
“沈静书,你再这般口无遮拦,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沈静书对他却是一点惧意也无,轻笑:“王爷,您不觉得您这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吗?您说得不腻,我这耳朵,可是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慕容厉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浑身的肌肉紧绷,黑漆的眸闪烁不明。
那些曾经与他对阵过的敌军,曾被他收拾得屁滚尿流的人,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在沙场上所向披靡的无敌暴王,竟然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不对,是被一个少女给弄得无言以对。
这太让人接受无能了!
目光在慕容厉戴着面具的脸上荡了一圈,沈静书嘴角的笑意不见收敛,倒是愈发灿烂起来。
“王爷,虽然我没有说过,但说真的,其实您的长相,并不比您任何一位兄弟差。”
“待我将您的脸治好,您只怕是西凤皇室里,姿容最出众的那个。”
“您若是喜欢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嘛,从今往后您身边就只能有我一个人了。”
不知道怎么的,沈静书就是觉得,捉弄眼前这位威震天下的暴王特别好玩。
看他明明满腹怒火,却不得发泄的模样,真的很过瘾。
沈静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时染上这种近乎变态的怪癖的,难不成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还是她身体深处本身就潜藏着变态的因子?
慕容厉鹰眸微闪,下一刻却是脚下一个瞬移,直接闪到了沈静书五尺开外的地方,气愤甩袖。
“沈静书,本王顾念你身体初愈,经不得任何责罚,今次的事便不与你计较!你且记住,再有下次,本王定当严惩不贷!”
回来后安泰就守在门外,自是将二人的对话给听得清清楚楚。
看看愤愤离去的身影,又看看厅里立着的人,他只觉得头疼。
一边是他景仰的王爷,一边是他的救命恩人,看两人如今的情形,怎么看都有往龙阳之好的方向发展,这两人若真凑成了对……
安泰突然觉得未来好黑暗。
他们的主子虽然军功累累,可断袖却是不为世人接受的,往后只怕无论走到哪里,他们这些个小跟班,都得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沈静书对于安泰的情绪低落却是毫无所觉,招手道:“安泰,你过来帮一下忙,帮我把这箱子搬到我房里去。”
安泰看她一眼,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抱起箱子。
“当心点儿,里面的药草可都珍贵得紧,可千万别碰着摔着了。”沈静书在一旁提醒。
安泰心情郁郁,想了想,终是没忍住,试探地问:“沈大夫,你……当真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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