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黛眉上扬,扬声喊道。
“等下,我还在洗澡。”
外面迟迟没有动静。安然心中微微发颤,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她咬咬唇瓣,小心翼翼地擦干身体。裹着浴巾出门。
“宫崎,什么事?”
开门却看到宫崎手中攥着一叠照片,浑身泛着森冷的寒意。
尼玛。为什么有种出轨被人捉奸的诡异感?
眼风朝那叠照片扫过去。安然心中更是坦然。这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她俯仰无愧于天地,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这是想要质问我?”
好笑地问道。一边朝衣柜走去,找出一件宽松的家居服穿上。
身后男人森冷的声音透露着刻骨的寒凉。
“难道,你不该给我解释一下吗?”
说着。最后一声似乎来自天边的怒吼。石破天惊。
哈!解释?
安然不怒反笑,趾高气昂地站在宫崎面前,凌厉的眼睛微微眯起,反唇相讥。
“对不起。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向你解释的地方。”
安然嗤笑一声。伸手拽过他手上的照片。啧啧有声地点头。
拍得还不错嘛,把自己拍的挺上相的!
宫崎蓦然起身。接近安然,伸手狠狠地揽过安然的肩膀,狠狠用力,弯起对方的脊背抱在怀里面跟自己对视。
“你说,不需要?”
冷酷的声音带着狠绝,似乎夹杂着风霜雪雨。
安然黑亮的瞳孔猛然一缩,被宫崎眼中的狠辣和嗜血所吓到,似乎整个灵魂都在打颤。
可一直以来的理智和骄矜,让她狠狠地咬牙,冷冷地瞪着对方,挺了下去。
“是,根本不需要。我们不过只是契约关系,不是吗?”
所以,你是你,我是我,只要扮演好你未婚妻的这个角色就可以,至于其他,我还有自己的只有吧?
契约关系!该死的契约关系!
宫崎低头,狠狠地吻上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红唇,眼中阴鸷和嗜血时隐时现。
辗转,厮磨。
似乎带着无边的怒气,他重重地咬了上去。
啃噬,等到那浓浓的铁锈味席卷整个味蕾,他才慢慢放松。
察觉到男人的放松,安然重重地一把将他推开,伸手大力朝他脸上掌掴过去,却被男人狠狠地攥在手里。
掌心炙热的温度似乎要将她融化。
安然牙根紧咬,抬脚朝男人两腿之间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地踢过去。
宫崎脸色一变,手掌放开,伸手将女人的小腿握在手中,狠狠一掀,直接将女人撂倒在后面的ingsize大床上。
“该死的,女人!”
看着安然起身还要攻击自己,宫崎眼中阴鸷一变,昂扬的身体重重地压了上去,伸手握住安然纤细修长的胳膊,压在她的头顶。
“说,昨晚的那些男人究竟是谁?”
早就听说过安然在这个圈里面的名声,宫崎虽然气愤可并没有到怒火炙热的程度。
但看到那些照片中,刺眼的日期赫然显示的昨晚,他心中恨意和痛意交织在一起,复杂难辨。
“不管他们是谁,都跟你无关。”
安然高傲地抬着下巴,目光迥然地看着对方,声音清脆,却满是冰碴。
宫崎伸手狠狠地攫住她细长白皙的脖颈,慢慢收紧,一字一顿地询问。
“说,还是不说。”
安然眸光充血,心头像是被一把钝钝的刀子,慢慢凌迟一般。
牙根已经被咬得出血,她磨磨后槽牙,大大的杏眼怒火炙热,坚定地摇头。
“不,我没什么可说的。”
相信的,不管我说不说你都会相信。
既然你不相信,不管我说或者不说,你都不会相信。
说还是不说,还有必要吗?
该死的!
宫崎狠狠地将手指收紧。
那窒息的感觉重新浮上心头,安然慢慢闭上眼睛,心中突然有种诡异的冲动。
似乎这样死了也不错。
可是,她母亲,哥哥,要怎么办?
“女人,你真的这么不怕死吗?”
宫崎看着安然那笃定自己不敢动手的模样,心中恼恨不已,牙关紧咬。
“怕死!我是人,又不是神,怎么会不怕死!”
艰难地冷嗤一声,安然面色被憋得通红一片,白皙的小脸因为变形而显得万分狰狞。
“你凭什么认为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凭什么笃定我不敢对你动手?”
眼看着安然表情更加狰狞,手指也有气无力地掰着自己的手腕,宫崎眼眸充血,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浴血的阿修罗,阴冷,嗜血,残忍。
“你敢,动手吧!”
一字一顿地从牙缝中蹦出这么几个字来,安然放弃了挣扎,脸上冷笑一闪而逝,眼眸微抬,慢慢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宫崎手指狠狠地收紧,却在看到安然真的闭上眼睛,双手无力垂下之后,才惶然放手。
“安然,醒醒!醒醒!”
他匆匆地低头,双手扳着安然的肩膀,狠狠地摇晃着。
没有关紧的房门被宫夫人打开。
看到屋内的一切,手中的帕子瞬间掉落,脸色苍白,惊愕地瞪大眼睛,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宫崎,声音发抖。
“宫崎,她怎么回事?”
眼睛瞄到安然白皙脖颈上那触目惊心的手印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眼中带着惊疑不定。
“安然,你醒醒。我保证,只要你醒来,我可以不追究过去的事情。”
宫崎猛然将安然抱在怀中,近乎于呓语般说道。
这番类似于承诺的表白,让宫夫人心中更是嫉恨不已,狠狠地将安然从宫崎怀中夺过来,一把扯下床铺,刚刚的战战兢兢换成疾言厉色。
“宫崎,都收祸害遗千年,这贱女人肯定不会死。你别被她的小手段给糊弄了。”
说着,她试探着伸出手指,放在安然鼻息下面,感受到那细微的呼吸声,她眼前一亮,脸上也倏然绽放出光彩。
像是拨开云雾的阳光一般。
惊喜的声音陡然拔高几度。
“宫崎,你看,她真的没死。是真的没死。”
宫崎身体一颤,黑亮的眼睛看向闭眼冷寂的安然,在看到她那胸口微微的起伏之后,才轻轻地松了口气,眼神马上闪过一抹复杂。
拿出手机,拨通家庭医生的电话。
“马上来我家,给你十五分钟时间,如果不到,你可以打包行李离开了。”
说完,径直挂了手机。
目色沉沉地看向宫夫人,刀削斧刻的俊脸有那么一丝迟疑,却在眼神接触到安然脖颈上的红色印记之后,像是被雷击一般,整个人没了往日的力气。
“妈,能让我们静静吗?”
宫夫人眉眼一竖,张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儿子脸上显而易见的倦怠之色,她终于沉沉地点头。
“宫崎,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妈帮忙,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宫崎抿唇冲着宫夫人笑笑,将人送了出去。
回头将昏迷不醒的安然抱起,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守着。
“对不起。”
轻轻地呢喃声在整个空旷的房间内回响着。
“马医生,安然她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医生收了听诊器,宫崎急忙上前,有些急切地问道。
马医生摇摇头,叹息一声,瞄了一眼床上的安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
“只是因为窒息而休克,给她吊两瓶水,等明天差不多就能醒过来。究竟是谁这么狠心,竟然敢这么多。”
马医生并没有见过安然,因此并不知道安然的身份。
却在说完看到宫崎阴鸷冷漠的目光时,狠狠地打了个寒噤,心中小人儿狠狠地在心中捶地痛哭。
老板好冷啊!
“麻烦你了。”
冷着脸轻轻地说道。
麻烦我?这是麻烦的时候应该有的表情吗?
“没问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应该的。”
马医生低头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腆着脸,点头哈腰地说道。
“恩。”
最后转头看了一眼在床上,依旧闭着双眼的安然,宫崎抿抿唇,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
窗外阳光明媚,黄鹂鸟站在枝头骄傲地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清晨的空气,让人着迷。
安然艰难地睁开酸涩的眼睛,狠狠地声音一声。
“有……”
刚刚开口,便狠狠地咳嗽两声,忙捂着喉咙,整张小脸皱在一起。
不经意间看到手背上的医用胶带,她黛眉紧皱,环视一周。
昨晚上发生的一幕幕已经回荡在眼前,她咬咬红唇,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地从床上起身。
心中却不由苦笑。
还真是差点死掉啊!瞧瞧这绵软的双腿,真没用!
“有人在吗?给我弄点喝的。”
忍着剧痛,安然扶着栏杆慢慢下楼,一字一顿地蹦出来几个字来。
洪姨忙不迭地从厨房中冲出来,看着脸色苍白,脖颈上一个大大手掌的红印,眼中闪过一抹怜悯,却还是点头笑道。
“安小姐,我有给您炖了冰糖雪梨汤,您尝尝看!”
安然眼睛一亮,急忙点头,冲着对方指指自己的喉咙,再做出一个闭嘴不言的手势来。
洪姨马上点头如捣蒜,眼神温婉。
“好的,您不用说话。我马上将东西端上来。”
说着,三步并作两步朝厨房跑过去,没一会儿便端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小瓷碗出来。
“尝尝看!我放了不少冰糖,对您嗓子的恢复一定不错。”
安然冲她笑笑,慢慢地将一碗冰糖雪梨喝完,这才转头看着周围,慢慢地比划。
“宫崎人呢?还有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