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武昌听宋喜这么说,他摇摇头:“你来的比较迟不知道,我问过一下邻居,木匠是一个人住的,他家里没有女人。”
宋喜说:“我不和你争,我只是觉得能安排这种花灯燃烧了房子做掩盖,也许凶手是个和木匠有特殊感情纠葛的女人呢?毕竟昨天的日子很特别,是乞巧节,也是男女定情的日子,在这样的日子杀人,总有些原因的吧?”
“你们别争了,先去找凶器吧。”旱烟袋赶他们出去:“我还得再看看尸体,你们都给我出去,吵着我了。”
宋喜和薛武昌只好离开了验房。
列豹这个时候也回来了,他翻着纸上写的东西念给宋喜和薛武昌听:“这个木匠呢,单独一个人住在小院里,他的娘跟着他的哥哥,还有妹妹嫁去了外地,他呢原来是有个娘子的,可是生孩子的时候一死两命都不在了,人虽然长的高大,可却有嗜酒的毛病,平时做活的手艺也很普通,平时做些修修补补的粗活,赚不了多少钱,也就没续弦。”
“有没有和谁发生过口角呢?”薛武昌皱着眉头问。
“都说他平时是个闷声不说话的人,不干活的时候就躲在家里喝酒,也就为了谁赡养他家老娘,和他哥哥嫂嫂吵过架,以后每个月他送一些银子过去,也就不吵了。”列豹说:“特别是最近,他和谁都没吵过。”
薛武昌问:“有去他做过工的地方问过吗?有没有可能是和雇主或者一起做活的伙计发生了口角呢?”
“都问过了,都说他手艺虽然一般,可人还算老实,粗重的钱少的活都肯做,周围街坊邻居都愿意找他补个屋顶修个门什么的,给多给少也不计较,虽然赚不了多少钱,可也够他一个人生活了。”列豹翻了翻自己记下来的东西说。
薛武昌看宋喜站在自己的书桌后面,从刚才就一直在纸上画来画去的没说话,他有些不耐烦的走过去:“你画什么呢?”
“画刀啊。”宋喜把自己画在纸上的,还墨迹未干的墨宝给薛武昌看:“你看啊,从伤口来看,一边款一边窄,这肯定是刀伤,但是这么狭长的痕迹,那也不是普通刀,而且说狭长也不是很准确,刀刃也就一个指头那么长吧……这个样子不是一般人会用的刀吧?”
薛武昌看宋喜在纸上画的弯弯曲曲的线条,他是真没看出来宋喜画的是一把刀,他拿过笔在旁边画了一个:“有些个像大户人家用来削果皮的刀子。”
普通人家哪有钱买那么多的刀子,普通的果子就着皮洗洗就吃了,橙子橘子能剥皮的就剥皮吃,皮晒干了还是药呢。
“削果皮的没这么长吧?”宋喜不太认同薛武昌的说法,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薛武昌画的比他好:“你把你这个再画一个,我拿出去让铁匠给认认。”
列豹却是倾向于薛武昌的说法:“因为木匠生的高大,好些个小寡妇都很中意他的,也听说过有小寡妇上门给他洗衣服的事情,你们说,会不会是他去哪家做活的时候,被那个风骚的妇人给看上了,结果被那家的相公知道了,于是就来寻仇了,或许一开始只想威胁一下木匠,可没想到失手杀了木匠,为了掩盖就放火烧了房子。”
“你说的不错。”薛武昌一听列豹这么说,觉得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他用赞许的目光看向列豹:“你好好去查一查,有没有那户家境还不错的人家,特别喜欢找木匠去做活的。”
宋喜不以为然的催促薛武昌:“赶紧给我画啊,我赶着出去呢。”
薛武昌有些不耐烦,他随便的画了一个宋喜,将笔一丢就和列豹出去了:“我和一起去问问看,我觉得周围如果是大户人家的人失手杀了人,肯定会在慌乱中把凶器给随手丢了,也许在附近的阴沟里能找到凶器,你再叫上几个人,我们去捞一捞。”
列豹虽然不怕苦,也不怕累,但是却有些个怕臭的毛病,一听要去捞阴沟,立刻不愿意了,他眼珠子一转,悄声对薛武昌说:“薛大人,你带其他兄弟先去,我去跟着宋捕头,如果他那边有什么新的线索,我立刻就来告诉你。”
薛武昌一愣:“有信的线索,宋捕头自己会来告诉我的啊。”
“你看啊,他从京城来的,本来就显得比我们厉害了,一来又破了好几个案子,更是显出了本事,也显得我们举州的人太无能,我寻思着这个案子上面,我们最好能先抓到凶手,那样不就能在京城来的捕头面前长长脸了吗?”列豹苦苦憋出了一个看起来很合适的理由。
“好吧。”薛武昌想了想:“你去跟着宋捕头也挺好的,不过不是为了让你给我传消息,而是宋捕头对举州还不太熟悉,你是本地人,他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都要尽力的帮他,不管是从哪里来的,只要是肯真正的为民伸冤的,那就够了。”
列豹听薛武昌答应了自己,想到不用去捞阴沟,笑得脸上开了花:“薛大人你说的是,是我想的太狭隘了,我这就去给宋捕头帮忙啊。”
他找到宋喜的时候,宋喜已经在铁匠铺了。
铁匠看了看宋喜画上的刀子说:“你这么小的刀子,普通人家根本不会用的,买回去菜也不能切,肉也切不动啊,不会去浪费这个钱的,我也没做过这样的刀子。”
列豹插嘴问:“会不会是大户人家用来削水果的刀子啊?”
“不会,那刀子都比这个大一些,你这个太小了,反正我这里没打过这样的刀子,城里还有两家铁匠铺,你倒是可以去问问。”铁匠摇摇头。
列豹忙殷勤的带宋喜去了其他两家铁匠铺,可这两家也说没打过这样的刀子。
难道凶手是从外地带着凶器过来行凶的?
可木匠的邻居都说最近没见过陌生人来找过木匠啊,如果是外面来的人,怎么会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了木匠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