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42.五曰怨憎恨3

    虽然日暮声音小, 不过夷玉的耳朵可是很尖的,在那边离得也不是很远,一下子就听到了日暮的话。

    夷玉好奇的问:“什么?你们要双/修吗?”

    毕竟夷玉不知道东方的修为,双/修自然是两个人的事情了, 还以为是日暮要和子车无奇双/修。

    东方顿时头大了,怎么就叫夷玉给听到了, 简直要天崩地裂。

    夷玉果然就来了兴致,凑过来就说:“嘻嘻, 双/修好呀,双/修可舒服了。”

    他笑的一脸猥琐, 把东方都给笑毛了, 说:“我们说的不是双/修,是正经事。”

    夷玉说:“双/修就是正经事啊,我跟你讲罢,虽然双/修可舒服了,但是第一次真的很疼很疼呢!我觉得自己都要死掉了。”

    东方很想告诉夷玉,他已经死掉了,可能不会再死了。

    而且那日在客栈里, 估摸/着全镇子的人都知道夷玉第一次可疼可疼了, 喊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比杀猪还恐怖。

    那边唐风居听到夷玉的话,赶忙将人拽回来, 说:“时辰晚了, 我们睡觉罢。”

    “睡觉?”夷玉听了就嘻嘻的笑了起来。

    唐风居只是不想让夷玉再与别人说些什么羞耻的事情而已, 所以才说赶紧睡觉,毕竟或许明日就能潜入冯家也说不定,需要养/精蓄锐才行。

    不过哪想到夷玉却误解了他的话……

    夷玉笑了,立刻一个“猛虎扑食”就扑进了唐风居的怀里,搂着他脖子不撒手了,说:“嘻嘻,你刚才不是说今天不做了吗?”

    唐风居这才知道夷玉在说什么,赶紧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东方瞧着那边鸡飞狗跳的,觉得唐风居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跟夷玉在一起,简直时时刻刻都精彩又刺/激。

    日暮说:“好了,我不打搅你们了。”

    东方用看白/痴的眼神瞧着他,说:“我又没有肉/身,怎么能双/修?”

    日暮说:“谁说没有肉/身就不能双/修了,是让你们双/修啊,又没让你做那种事情。”

    东方本来对双/修知道的就少,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听到日暮这么一说,顿时一张老脸都通红了。

    子车无奇没说话,淡淡的看了一眼日暮,那眼神可不怎么友好。

    日暮立刻就说:“小的错了,小的错了,我可没有戏/弄东方,我就是教教他,教教他而已。”

    子车无奇还是凉飕飕的看着他,说:“你去那边。”

    日暮回头一瞧,只能乖乖站起来,跑到对面角落去缩着了。

    这样一来,东方身边就没人了,东方这才感觉脸皮的热度退下来一些。

    不过这会儿子车无奇也不说话,让东方感觉有点尴尬,他忍不住咳嗽了一下,说:“他说……日暮说不需要肉/身就可以双/修?我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

    子车无奇说:“你需要修补强/健魂魄,的确不需要肉/身也可以。”

    “哦,”东方仍然觉得很尴尬,说:“那要……怎么做?”

    子车无奇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我不想让你后悔。”

    东方顿时有些不高兴了,说道:“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答应的事情从不后悔!”

    他这么说着,又感觉脸颊的热度烧上来了,他现在心中的确忐忑,不过不是犹豫和后悔,而是非常的紧张。为什么紧张真是不好意思去想,只想干咽一口口水。

    东方外/强/中/干的,又怕子车无奇瞧出自己紧张过头了,干脆痞里痞气的说:“再说了,握奇公子你可是多少男人女人心里的梦中情人啊,长得也不错,修为也是好,怎么想都是我赚大发了罢?要是那些人知道我这么一个大魔头,把你给染指了,哈哈……”

    东方起初紧张,但是自娱自乐的说着,突然觉得真的很搞笑,那些人估计会嫉妒的发狂,当真是有趣的厉害。

    子车无奇忍不住挑了挑眉,东方把他说的好像恶/霸一样,把自己说的好像是被调/戏的黄花大姑娘。这让子车无奇有些想笑了,原来他的小师侄一直对自己的定位这么不清晰不明了。

    子车无奇也不再多说,听到东方说不后悔,其实心中是非常高兴的。

    子车无奇说:“既然如此……”

    他说完了这几个字,就慢慢的躺了下来。

    东方还在自娱自乐之中,突然感觉自己躺下了,顿时又紧张的不得了,感觉手脚都僵硬了。

    子车无奇伸手拍了拍,安抚的说:“放松点。”

    东方正紧张,就感觉腰上被人拍了两下,他最怕人戳自己的腰部了,一戳就觉得特别痒,可能是神/经质的感觉很痒,立刻身/体一个打挺,颤了好几下。

    东方一下子脸就红了,恼/羞/成/怒的说:“你怎么又戳我的腰,都跟你说了,不要碰我的腰。”

    子车无奇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我给忘了。”

    东方听他道歉的如此从善如流,一口气也没出发/泄/了,只是用左手将右手拨/开,不让两只手碰腰部。

    好在夷玉和唐风居都在另外一边,不然肯定会当子车无奇发神/经。

    东方咳嗽了一声,说:“然后呢?”

    “放松。”子车无奇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东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将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只是刚放松/下来就觉得不对劲儿,子车无奇说什么?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他?这话听起来真奇怪,为什么做主导的是子车无奇?

    东方本来想要反/抗的,难道做主导方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吗?

    东方只能安慰自己,其实主导的一方也可以是承受方啊,这并不是绝对的。

    只是他来不及多安慰自己几句,突然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放松/下来之后就提不起劲儿了,并不是觉得困倦,但是好像已经进入了梦想,一切都不真/实了,眼睛也就没有睁开,更别说抗/议了。

    夜晚已经很深了,那边夷玉闹够了,就窝在唐风居的怀里头睡着了,而日暮修/炼了一会儿,也就睡下来恢复身/体。

    子车无奇躺在另外一个角落,从始至终都很安静,脸色非常祥和,眼睛闭着,一动不动的。

    这一夜似乎非常的安静,一点特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然而东方却一点也不平静,子车无奇让他放松之后,他就好像睡着了,然后他做了个……春梦。

    又做春梦了!但是这次很不同,东方分明感觉实在做梦,但是却又觉得自己清/醒的很,梦里的情景也意外的很清晰很有条理。

    不论是子车无奇的脸,还是子车无奇的表情都格外的清晰真/实,让东方特别的拘谨不自然。

    不过他脑子里虽然觉得紧张和拘束,但是整个人好像被牵了线的木偶一样,竟然动作非常自然的在配合着子车无奇。子车无奇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阳光再次照进破庙的时候,东方立刻就醒了,感觉就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阳光太过刺眼,让他有点不适应。

    破庙里还很安静,那边日暮还有夷玉和唐风居还都没有醒过来,正在安静的睡着。

    东方脑子里有些迟钝,感觉略有些疲惫,但是又说不出来的神清气爽,真是很矛盾的感觉,一时间不好形容。

    他缓慢的坐了起来,抬手揉了揉额角,脑子里有一些破碎的记忆,随着他醒过来突然就变得清晰无比。

    东方顿时脸上充/血,他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和子车无奇……双/修了?

    的确是这样的,好像还是在“梦中”,毕竟他还没有肉/身,只能用魂魄双/修。

    就好像做了一场奇怪的梦一样。

    但是东方立刻就不干了,一个人像抽风一样的喊起来,说:“子车无奇,你给我出来,为什么我是被上的那个?”

    东方实在是很震/惊很不能接受啊,他一直觉得自己面目硬朗,可比子车无奇那漂亮的脸硬朗太多了,怎么看都像是攻方,但是昨天夜里,子车无奇不只是主导了整个过程,而且还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给办了。

    东方顿时觉得特别的羞耻,在“梦中”的时候,他虽然脑子里觉得很不对劲儿,但是一切还是很顺从的,他觉得肯定是子车无奇搞得鬼!

    子车无奇很是镇定,并不接话,反而问:“你感觉如何?”

    东方被他一问,忽然感觉脊背上有点麻麻痒痒的,他有点回忆起夜间的那个感觉,总觉得酥/软的不得了。因为只是魂魄,所以似乎比肉/身上的感觉更加舒服一些,不会觉得疼,反而更……享受。

    东方这么一回想,就觉得实在羞耻。他虽然嘴巴上质问为什么自己是在下面的,但是心里头竟然觉得舒坦?

    东方现在都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了,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子车无奇下了什么奇怪的术法。

    子车无奇说:“你昨天晚上昏过去了,有没有受伤?是我分寸把握的不好。”

    东方一听,“腾”的一下子,感觉自己都被煮沸了,昏过去了?没什么印象,似乎最后是没什么印象的,也不知道如何结束的。

    难道就是因为晕过去了?

    东方瞬间更是无/地/自/容了,他现在有点想要回到书册中去的。

    子车无奇听不到他的回答,自言自语说:“那我还是帮你检/查一下罢。”

    东方一听,连忙挡住乱动的双手,干脆把双手举过头顶,说:“我,我没事,你别乱碰。”

    子车无奇说:“真的没事?不要逞强,下次我会轻一些的。”

    东方实在没忍住,咬着后槽牙说:“子车无奇,以前有人慰问过你大/爷吗?”

    子车无奇笑了一声。

    东方立刻说:“下次让我在上面!”

    子车无奇又笑了一声,说:“好。”

    东方一愣,这子车无奇答应的也太爽/快了罢?总觉得像个骗/局一样。

    很快的,那边日暮就醒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东方的声音给吵醒的。

    日暮醒了之后就暗搓搓的走过来了,蹲在东方身边,小声问:“怎么样?昨天你们双/修的如何?”

    东方其实真不是个厚脸皮的人,尤其在这种事情上,于是故作面无表情的说:“昨天没双/修。”

    日暮一听,“哈哈”的就笑了出来,说:“你的魂魄修为提高的这么大,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怎么可能没双/修。”

    东方:“……”

    东方差点忘了,日暮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什么世外高人,不过他可是九日谷的弟/子,而且蝉蜕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说不定比子车无奇还要厉害。

    东方见瞒不住日暮,不过做出了一副打死也不说的表情。

    日暮一点也不气馁,低声说:“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你把子车无奇给办了?”

    东方:“……”

    这一大早的,日暮就过来掀伤疤,还带往伤疤上撒盐的。

    东方表情都要扭曲了,日暮还兴高采烈的说:“我早就瞧无奇那个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爽了,你可不知道,他从小到大就那模样,可气人了。如今你把他给办了,哈哈,真是给天下豪杰都出了一口恶气啊。”

    东方:“……”

    东方现在有点想/做缩头乌龟了,被日暮说的更是羞耻不已,简直辜负了日暮一番期待。

    日暮笑的着实开心,东方就默默的从他身边站起来走了,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剩下的夷玉和唐风居很快也起来了,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他们好不容易来到了下应冯家门口,但是却不能进去,这实在是让人着急。白天的时候,大家轮番出去打探了一番,原来这冯家在召开什么除恶大/会。

    据说情况非常紧急,请柬也只是五日前发的,昨天晚上就召开了除恶大/会,虽然时间紧张,但是仍然有不少人给面子,全都急匆匆的前来了。

    昨天是除恶大/会的第一天,不知道还要开多少日。昨天晚上,冯家可谓是彻夜通明,有人从旁边路过,据说里面还挺热闹的,不过并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

    东方去仔细打听了一圈,顿时脸色就不太好了。

    所谓的除恶大/会,其实是要铲除三十六天门余孽,冯家的人突然发了请柬召集众人来参加,似乎也和冯家那个诅咒有关系。

    三十六天门自从经过浩/劫之后,就被那些修仙世家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本来他们都觉得三十六天门已经翻不出什么天去,但是前几日,却突然有了变故。

    有人竟然亲眼瞧见了三十六天门门主,那个大魔头竟然还活着!

    东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头咯噔一下子,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子车无奇肉/身内的事情被发现了。

    但是其实不然,仔细一听,竟然另有蹊跷。

    东方和子车无奇公用了一具肉/身的事情,现在也就只有日暮知道,旁人是看不出来的。

    那些人所说的大魔头复活,是在下应冯家后面的山上,据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男子,那男子就像个恶/鬼一样,杀/害了下应冯家的人。据说有人亲眼看到,那黑衣人就是三十六天门门主。

    这事情实在太奇怪了,三十六天门门主都死了,怎么突然又复活了?

    刚开始,大家都觉得,恐怕是有人借着三十六天门门主的名头在搞鬼,但是后来,好几个人都瞧见了那黑衣人的脸,还真的就是三十六天门门主无疑,这可就把大家吓坏了。

    不只是冯家出了事情,之所以有这么多人响应来除恶大/会,原因是他们也都瞧见了三十六天门门主,知道他已经复活了。

    东方越听越觉得奇怪,自己的身/体不是被分尸了吗?肉/身被分尸了,魂魄也离开了,怎么会复活了?

    他想要再仔细打听,但是旁人也不知道太多消息了,这些也是传出来的,不知道有多少分真假。

    子车无奇和东方只好又回了破庙去,准备将事情和大家讲一讲。

    东方刚走到了破庙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其他人的声音,并不是日暮的,更不是夷玉和唐风居。

    东方眼珠子转了转,用障眼法将子车无奇的面目伪装了一下,这才走进去。

    进去一看,果然破庙里面多了个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身边也没跟着什么人,就她一个。

    东方有些狐疑,日暮瞧他进来,赶忙给他打了个颜色。

    不过说实在的,东方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东方干脆没说话,走过来就坐下了。

    日暮赶忙跟那姑娘说:“白姑娘,这是我朋友。”

    姓白的姑娘也应该是有修为的,不过修为真是少的可怜,长得倒是甜美可爱。不过一看就是哪家的大小/姐,刁蛮任性都有点挂相了。

    东方给子车无奇设了障眼法,所以那白姑娘根本没有看出子车无奇的真面目,看了一眼他,显然对他没什么兴趣。

    日暮说:“我刚才出去,正巧遇到了白姑娘,白姑娘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就帮了她一罢。这荒郊野岭的,她一个姑娘家不□□全,所以干脆就将白姑娘带过来了。我听说白姑娘是要进城的,正巧一会儿我们也要进城,可以带白姑娘一路,这样也安全。”

    白姑娘显然被日暮那张英俊的脸给迷住了,听他说话温柔又体贴,忍不住羞涩的一笑,说:“大哥你真是好人,刚才真是太谢谢你救我。你们也要进城去吗?我看你们面生,是路过的吗?来做什么?”

    日暮叹了口气,说:“唉,不瞒白姑娘说,我们是专程来下应的,是接到了冯家的请柬,来参加除恶大/会,但是……刚到了这里就遇到了麻烦,请柬竟然丢失了,这下好了,没有请柬不能进冯家,所以才……唉……”

    东方听日暮瞎扯乱扯的,忍不住都瞧了他一眼,看来日暮也打听到了冯家除恶大/会的事情。

    白姑娘一听,说:“原来你们是要去冯家啊,那不是容易事情吗?你们随我去,我可以带你们进去啊,不需要请柬。”

    日暮一听,说:“这……这不好罢?冯家的弟/子说了,必须要请柬,不然不能进去。”

    白姑娘有些骄傲的说:“我是冯家少主的表妹,我带你们进去,谁敢拦着你们,我就打断他的腿。”

    日暮赶忙说:“啊,原来白姑娘是冯少主的表妹,那真是失敬了。”

    白姑娘说:“这有什么的,大哥你救了我的命,不需要对我客气的。”

    东方暗地里挑了挑眉,仔细打量了一眼那白姑娘,果然就看到白姑娘腰间佩戴着一块令牌,是冯家的令牌。

    虽然日暮的确不知道这白姑娘和冯家什么关系,但是能有这块令牌绝对是有头有脸的,这才编了个瞎话,果然白姑娘就上了钩。

    日暮说:“那真是有劳白姑娘了,我们这就收拾一下东西,马上与白姑娘进城去。”

    日暮说着,暗中招了招手,示意东方跟他过去。

    东方就借着收拾东西的名义,跟着日暮到了角落里。

    日暮小声说:“我们可以跟着白姑娘混进冯家去,咱们都设下障眼法,只要不贸然用术法,别人应该不会发现我们的。”

    这办法似乎有点冒险,不过也算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东方听了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东方又说:“你是怎么遇到这个人的?”

    之前大家都出去打探消息了,日暮一个人本来想要去进城的,不过在路上就遇到了逃命的白姑娘。

    白姑娘说她日前出了趟远门,带着一干师/兄弟的,回来的时候他们路过郊外,当时还是夜晚,天色太黑了并不适合赶路。不过这地方离冯家也没多远了,白姑娘走过无数次,所以虽然天黑,但是也没有停下来,想着回了冯家再好好休息。

    但是白姑娘没有想到,竟然就遇到了意外,她和那些师/兄弟都走散了,一个人慌慌张张的逃命。

    日暮出门的时候都是大白天了,发现了独自一人的白姑娘,就把她带回来了。虽然白姑娘说日暮救了她一名,其实日暮并没有看到是什么人要害白姑娘。

    东方皱了皱眉。

    日暮说:“这你就觉得奇怪了?还有更奇怪的。那白姑娘口口声声说,追杀她的人就是你啊!”

    “哦?”东方着实惊着了。

    日暮低声说:“是啊,她说是三十六天门门主在追杀她。”

    白姑娘说,大半夜袭/击他们的就是三十六天门门主,那个魔头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一出现就对他们下了杀招,根本不说一个字。

    当时白姑娘吓坏了,赶紧就逃命。

    日暮说:“那白姑娘说,的确是三十六天门门主,她瞧见脸了,一模一样。”

    东方以前倒不是什么隐士,所以见过他的人应该不算少数,白姑娘认得他的脸不奇怪。奇怪就奇怪在,自己怎么可能复活了去作/恶?

    子车无奇皱着眉,说:“难道是傀儡术?”

    之前江老操纵了东方的一只手,那其实也算是傀儡术的一种了。

    若是有人精通傀儡术,又找到了东方的尸体,那么这事情可就不一般了。

    日暮说:“我也不清楚,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不过我看到这白姑娘身上有一块冯家的令牌,所以就想着她或许能带我们进冯家去了。”

    子车无奇点了点头。

    虽然进冯家危险,但是如今他是必须要进去瞧瞧的。

    日暮见子车无奇没有/意义,就笑着走回去了,对白姑娘说:“白姑娘,我们收拾好了,要不我们现在就上路?我想你的表哥肯定已经很担心你的安危了。”

    东方发现,日暮真是能说会道,而且长着一张英俊潇洒的脸,那白姑娘恨不得对他言听计从。

    白姑娘当下说:“嗯,我们走罢,只是……只是我的腿,刚才崴了,还有点疼。”

    日暮立刻就说:“没关系,我可以背着白姑娘,只是怕白姑娘嫌弃。”

    白姑娘娇羞一笑,说:“你是我的恩/人,我怎么会嫌弃呢?”

    “行,那我们就上路罢!”日暮说。

    这里离城里本来就不远,走不了几步就能到了。

    他们带着白姑娘就出了破庙,然后往城里头走。

    现在是白天,进城的人不少,人来人往的也不算冷清。他们才走到城门下面,突然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白师/妹!”

    大家抬眼去瞧,就瞧见前方急匆匆的跑过来一个高大的男子,他身形极为高大,看起来壮实的很,长得憨厚老实,已经跑得满头是汗,急匆匆的就赶了过来,见到白姑娘真是高兴坏了。

    高大男子跑过来,才发现白姑娘是被人背着的,连忙问道:“白师/妹,你受伤了?”

    白姑娘看到高大男子,顿时就瞪了眼睛,说:“大师/兄,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差点就死掉了!多亏了有这位大哥。”

    那高大男子赶忙又去谢日暮,说道:“多谢这位兄台出手相助。”

    日暮摇了摇头,悄悄打量了一眼那高大男子,虽然这人看起来憨厚老实,不过修为倒是的确不错。

    高大男子把白姑娘给搀扶下来了,然后自己背上她,又听自家师/妹说这几位也是要去冯家的,就一同引着人往冯家去了。

    那高大男子是白姑娘的大师/兄,姓冯,但并不是下应冯家本家的少爷,而是一个旁枝儿的庶子,所以并不怎么受重视,在冯家根本说不上话,还没有白姑娘说话分量重。

    那高大男子随口就介绍了一下,他叫做冯九,名字听起来实在是极为的随便,和他一张憨厚的脸很不搭配。

    因为白姑娘说日暮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那冯九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非常友善,带着他们就到了冯家门口。

    如此大摇大摆的往冯家里面走,实在是让东方感觉有些酸爽。

    果然门口的弟/子看到是白姑娘和冯九回来了,根本没有阻拦,直接就让他们进去了。

    他们进门的时候,正巧看到两个人正站在前面不远处说话,而那两个人东方都认识,说起来也真是太巧了。

    其中一个乃是一天阁的少阁主,另外一个则是下应冯家的少主,江瑶水的夫君。

    那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听到有人进来,立刻就住了嘴,然后回头瞧了一眼。

    子车无奇和夷玉都已经易容了,剩下的日暮和唐风居,以前几乎都没人见过,更没人认识他们,所以不论是那冯少主还是一天阁少阁主,都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妥。

    冯少主瞧见他们,就迎了上来,说:“表妹,你可来了,真是把我们都给吓坏了。”

    白姑娘甚是委屈,说:“谁知道会出事情,表哥你可要为我做主,我的脚都扭了。”

    “表妹先回去休息,找大夫来好好瞧瞧,别留下什么病根。”冯少主说。

    他说着打量了几眼东方他们,似乎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而且因为东方他们故意隐藏了修为,那冯少主还以为他们是几个不入流的人,就未曾多加注意。

    白姑娘被匆匆赶来的女弟/子们扶着就离开了,冯九则带着他们往客房院子走。

    冯九不好意思的说:“最近庄子里实在人多,没有那么多空房间了,几位得将就一下。”

    日暮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有地方歇脚就好了。”

    “就在前面,几位跟我来。”冯九说。

    下应冯家可是大的很的,客房院子就要比别人家整座山庄还要大的多。不过这会儿,整个客房院子愣是要住满了,一进到院子里面,就能看到有些世家弟/子正在修/炼,整齐划一的,特别壮观。

    冯九引着他们到了最里面,只剩下两间房子了,其他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住。

    冯九说:“几位先休息,我这就吩咐人把饭菜端过来。昨晚上除恶大/会已经开始,今天日落之后还会继续,到时候会有人来请各位过去的。”

    日暮笑着说:“有劳了。”

    冯九说:“快别这么说,你们救了我师/妹,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好意思让你们谢我。”

    冯九很快离开了,东方立刻把门一关,说道:“这下应冯家还真是够森严的,这一路上我就看到了不少的阵法机/关。”

    夷玉不甚在意,说:“我们已经成功混进来了,什么时候才能到处走走看?”

    东方还没再说话,子车无奇已经说到:“有人来了。”

    “难道是来给咱们送饭的弟/子吗?这也真够快的。”夷玉说。

    果然,很快来了人,有人在敲他们的房门。

    日暮就在门边上,就将门给打开了,不过门外并不是冯家的弟/子,也不是刚才的冯九,而是两个看起来像公子哥儿一样的男人。

    那两个人站在门口,往里面探头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就说:“嘿,大哥,你还说我看错了,你瞧瞧,这不就是咱们那个好弟/弟吗?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东方听着声音耳熟,往外瞧了一眼,果然是熟人,竟然是冬石唐家的两位公子,也就是唐风居的大哥和二哥了。

    因为唐家出事的缘故,唐风居也算是心灰意冷,干脆放弃了唐家的家产,然后离开了唐家,准备跟着夷玉去到处历练一下。

    唐风居离开家也有些日子了,没想到突然会在这里碰到自己大哥和二哥。

    唐风居乍一看到他们,有点不是太高兴。毕竟他离开家的时候,和他大哥二哥吵了一架。

    本来唐风居愿意放弃唐家的东西,他大哥和二哥应该高兴的,但是那两个人疑心病重,高兴了一下子马上就觉得唐风居其实是在搞鬼,说不定是以退为进什么的,在密谋什么坏主意。

    这么一来,那唐大公子和二公子,就得寸进尺了,觉得唐风居不拿唐家任何东西还是不行,非要把他搞得身败名裂不可,这样他以后想要拿唐家的东西也是不能了。

    唐风居哪里能忍他们这么欺负人,干脆把脸皮撕/破了,这才离开了唐家。

    原本唐风居觉得,他和冬石唐家其他人是要老死不相见的,但是没成想,这么快就见面了,而且还是在这里。

    那大公子就说道:“哎呦,三弟怎么来这里了?冯家发的请柬,难道也发到三弟手里头来了?”

    “呵呵,发给他做什么?”二公子说:“他不会是偷偷溜进来的罢?”

    他们好不容易混进了唐家,本来以为万无一失了,哪想到来了两个捣乱的,竟然要坏他们的事儿。

    东方一瞧,哪里能就任由他们捣乱。

    那大公子还想阴阳怪气的说什么,但是话没出口,突然就感觉头晕目眩,然后听到“咕咚”一声,他旁边的老/二先他一步,双膝跪地一下就倒下了。

    大公子也完全没反应过来,也昏死了过去,就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唐风居吓了一跳,忙问:“这是……他们怎么了?”

    东方说:“打昏了,免得坏事儿。让他们先睡个七八天再说。”

    日暮一听,噗嗤就笑了出来,说:“哎呦,你也够狠的,让他们一睡就是七八天。”

    东方看了一眼日暮,说:“你把他们拖进去,免得在门口被人瞧见了。”

    日暮正围观热闹呢,结果就被安排了活儿,只好一手一个,将他们都拎进了屋子里面,丢在了角落里。

    也好在屋子还是比较大的,不然屋里又多了两个人,恐怕就会显得非常拥挤了。

    东方说:“唐三公子你也易容一下罢,免得再遇到什么事端。”

    唐风居虽然修为很高,但是真不太会什么障眼法,最后还是夷玉给他易容的,这一易容就花了大半个时辰,用夷玉的话说,不能破/坏了他家大肥肉的美/感,所以障眼法也要精心做才行。

    东方嫌弃夷玉太磨蹭,干脆和子车无奇还有日暮一同出了门,准备在冯家到处转转,瞧瞧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他们才出了客房院落,就瞧见远处一个人影,身形窈窕,穿着粉色的罗裙,正匆匆的往这边走。

    东方仔细一瞧,原来是江瑶水。

    江瑶水走的很快,半低着头,似乎根本不在意身边的东西,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而已。

    她路过东方身边的时候,都没有多瞧一眼,完全不知道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是握奇公子。

    只是她走的实在太匆忙了,一个不小心就踩了自己的裙角,差点摔了个跟头,“啪嗒”一声,就从身上掉下来一样东西,好像个小册子一样。

    江瑶水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去捡,捡起来就塞/进了怀里捂好,还左顾右盼了一下,似乎想看看有没有人经过,有没有人发现了她怀里的东西。

    东方他们就在旁边,自然是看的很清楚的。江瑶水抬起头来,瞧见他们的时候,眼神儿有些慌乱,不过什么话也没有说,揣好了东西就又继续往前走了,比刚才的脚步还要快,拐进了右边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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