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48.五曰怨憎恨9

    虽然说蝉蜕过后, 整个人都可以得到重生,就算是断胳膊断腿都会长出来, 但是若不将东方的手固定住了, 他受不了疼痛,或许会抓瞎了自己的眼睛, 那到时候眼睛部位的蝉蜕会更痛苦一些,就得不偿失了。

    子车无奇立刻伸手固定住了东方的两只胳膊,不让他乱动,更不让他去抓自己的脸和眼睛。

    只是东方疼得厉害,全身都跟水洗了一样,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他一边疼得全身疲惫,一边又觉得疼痛激发了自己心中暴/虐的情绪, 他此时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想要发/泄胸腔中的一团火。

    “唰”的一声。

    子车无奇闷/哼了一声, 东方疼得玩命折腾,哪里能老实下来。子车无奇虽然按/压着他,但是他心疼东方,哪里舍得将他再弄疼了,所以束手束脚的。

    东方突然一挣, 结果双手就全都脱离了禁/锢,唰的那么一甩, 就挠在了子车无奇的脸上, 瞬间见了血, 生生的抓下来一块肉,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鲜血从子车无奇的脸上滚下来,快速的滴落在东方的脸上和脖子上,东方似乎被那血珠子给烫着了,烫的一个激灵。

    日暮赶忙叫了一声,说:“无奇,你没事儿罢?”

    日暮想要帮子车无奇压住东方,毕竟他经常蝉蜕,所以也有一些经验,不过子车无奇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来就好了。”

    东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现在只知道太疼了,好像以前受的苦都不算什么一样。

    但是好多血液都低落在他的脸上,东方还是感觉出来了,忍不住蹭了蹭,这一蹭更是弄得满处都是血。

    东方迷茫的眨着眼睛,四处寻找着,他的意识就要被疼痛弄的涣散了,寻找了半天,定眼就看到了子车无奇脸上狰狞的血痕。

    东方心里咯噔一下子,很快就明白了,绝对是自己抓出来的。

    他心里抽痛的厉害,想要痛苦的吼一嗓子,但是不能喊出声,只好压抑的发出呜咽一声。

    子车无奇也是心疼的厉害,将人抱紧怀里,说:“东方,放松点,我在这里呢,很快就过去了。”

    东方很疼,但是不敢再抓子车无奇了,两只手不停的打着颤/抖,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

    日暮连忙拽过被子来,给东方裹了起来,简直是头都裹到尾,连脑袋都不用露/出来。

    日暮说:“给他盖好了,一会儿蝉蜕正式开始之后,他要褪皮,没有皮很容易着凉发/热,别在他虚弱的时候再发/热,那可就糟糕了。”

    看来日暮是很有经验的,毕竟他被蝉蜕也折磨了很久很久了,褪皮之后的确非常虚弱,若是再发起烧来,那真就能要人命了,难受的不得了。

    其实日暮没有说完,他给东方裹一层被子,其实不只是为了保暖,更重要的原因是遮住东方。

    东方一会儿是要褪皮的,子车无奇瞧见那情景一定会心疼的要死,东方也肯定不想让人瞧见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或许越是亲/密的人越不想他看到罢。

    东方果然躲进被子里就老实很多了,只是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子车无奇抱着他,不停的安慰着他。

    子车无奇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脸上的伤,他已经不顾得这个了。日暮给他递来了干净的帕子,他也只是随手擦了擦脸,血珠还在不停的滚下来,但是子车无奇来不及去止血。

    子车无奇有些后悔,他看到东方这般疼痛的模样,心里满满的都是后悔,若是早知道会如此,还不如不要让东方找回身/体,他宁愿用自己的肉/身养着东方一辈子,也好过现在瞧东方受苦。

    子车无奇更是后悔,之前不应该听日暮和东方的。他和东方有结契,按理来说可以帮助东方承受一半或者更多的痛苦,但是日暮和东方极力反/对。然而现在……

    子车无奇觉得,看着东方如此痛苦,还不如让自己受苦的好。

    子车无奇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忽然感觉怀里的东方突然不动了,这可把子车无奇吓坏了。

    日暮也发现了,赶忙说:“别动他,别动他,他昏过去了,千万别动他。”

    东方疼得晕死过去了,估计昏不了太久,很快就会被疼醒的,不过其实这个时候昏过去也好,至少能少受一些痛苦。

    果不其然,东方很快就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仍然是一片黑/暗,身/体也还是疼得要死。

    东方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想想别的,但是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什么也想不到,只知道疼,疼得他不知道如何形容。

    也不知道疼了到底有多久,东方的时间已经模糊了,感觉快要像一辈子那么长,他渐渐的都要麻木了,喉/咙里只剩下“嗬嗬嗬”的喘气声。

    再过了不久,东方又是脑袋里一阵眩晕,再次昏死了过去。

    子车无奇感觉怀里的人又不动弹了,他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将昏死的东方给弄醒了。

    日暮在旁边也是急的团团转,不过很快就发现了,东方这次昏死过去,似乎和上一次不太一样。

    日暮立刻说:“无奇,你轻轻的过来,让我过去瞧瞧。”

    日暮可不敢让子车无奇贸然掀开东方的被子,蝉蜕之后的东方是血粼粼的一片,皮是不会立刻长出来的,至少也需要一个晚上,或者更长时间,一天两天三天,这是要根据蝉蜕者自身的条件,日暮一般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

    日暮怕子车无奇贸然看到血粼粼的东方会有些受不了。

    不过子车无奇似乎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说:“不,我就在这里。”

    日暮真是拿他没办法了,只好凑过去,然后轻轻掀开东方的被子。

    果然如他所想,东方已经蝉蜕完了,所以才昏死了过去,他退下了的皮已经被蹭的乱七八糟了,根本看不出完整的样子。而此时的东方浑身都是血,血肉模糊的。

    子车无奇心里一时间怒火滔天,恨不得将冯家的人全都杀了才好,竟然害的东方到如此的地步。

    日暮松了口气,说:“已经好了,别让他着凉,让他睡一会儿,我不知道他的恢复能力如何,若是快的话,到半夜他就能恢复了,若是慢,可能需要一两日的时间,更长的时间也是有的。”

    子车无奇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日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快把你的脸处理一下,等会儿东方醒了,看到他把你抓成这样,恐怕心里也不好受。”

    子车无奇又点了点头,不过目光根本没有错开东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又用障眼法在自己脸上遮蔽了一下。他现在身/体不太好,所以伤口愈合的也慢,只好用障眼法遮挡,这样也瞧不出来什么。

    日暮不敢离开,子车无奇是坐在床/上抱着东方守着他,日暮就坐在桌边呆着,毕竟东方是第一次蝉蜕,实在让人不放心,好在蝉蜕的时间不长,也算是幸/运的了。

    日暮守到了中午时分,没成想东方的恢复能力很惊人,脸上手上一些地方已经斑斑驳驳的长出了新的皮来,看样子不用等到明日一早,他应该就可以恢复起来。

    不过虽然皮肉恢复了,但是身/体依然会虚弱,他们若不用害人的法子,恐怕需要四天左右才能摆脱削弱。不过子车无奇和东方已经开始双/修了,东方可以从双/修中得到元阳,虽然没有血液,但是恢复的应该快一些。

    日暮说:“你别担心,他再有一会儿就能醒了,等到了晚上你们再双/修,会对他有些帮助。这段时间你陪着他,别出去就好了。”

    子车无奇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日暮说:“谢我什么,太见外了,我们好歹是多年的老友了。”

    日暮摆了摆手,干脆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子车无奇和东方了,东方虽然昏睡着,但是感觉睡得不踏实,眉头死死的皱着,整个人不是很放松。

    东方原本长得并没有子车无奇那么让人惊叹,但是好歹从小就是英俊少年,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姑娘的心。只是如今蝉蜕之后,皮肉还没完全长出来,他脸上斑斑驳驳的,好像烧伤了的一样,看的子车无奇心里抽痛不已。

    子车无奇轻轻的用指尖在东方眉心揉/着,东方似乎感觉到了,很快放松/下来,这一下子睡得就比较安稳了。

    子车无奇又低下头来,在他的额头上落下几个吻,不敢太重了,蜻蜓点水一样,小心翼翼的吻着他。这好像是在安慰东方,其实子车无奇也是在安慰自己。

    东方睡了很久,感觉自己好像要永远醒不过来了一样,他全身酸/软的厉害,眼皮都睁不开,不过他能隐约感觉到子车无奇的气息,似乎正抱着自己,让他安稳了不少。

    东方迷迷糊糊的又沉沉睡了过去,等他真正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要日落了,屋子里昏昏暗暗的。

    他一动,子车无奇就知道他醒了,但是不敢说话,怕东方还困着想要继续睡,直到东方睁开了眼睛,他才说道:“你醒了?已经没事儿了,乖孩子。”

    东方感觉嗓子里干的厉害,几乎出不了声音,说:“我渴了。”

    子车无奇不敢离开他,立刻一挥手,桌上的茶杯一下子就飞了过来。

    子车无奇小心的将他单手抱了起来,然后将茶杯喂到了他的唇边,慢慢的倾斜了将水喂给东方,生怕把他给呛着。

    东方感觉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吞咽都有些困难,喝了一些水,但是有一些水顺着他的嘴角就滑了下去,根本来不及喝掉。

    东方本来想要伸手去抹一下嘴角的,但是手抬了一半,实在是没力气抬起来,又落了回去。

    子车无奇接住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然后又低下头去,竟然在东方的嘴边舔/了一下,轻轻的将他滑/下去的水珠给舔掉了。

    东方一愣,脑子里似乎有点发木,缓和了半天才脸红起来,说:“你做什么啊。”

    子车无奇又低下头来,这回干脆在东方嘴唇上吻了一下,说:“想吻你了,不行吗?”

    东方更是脸红了,没力气的翻了个白眼,说:“你都亲过了,才问行不行?哪有你这样的人。”

    子车无奇笑了,说:“那你现在让我我亲吗?”

    “不让。”东方说。

    子车无奇说:“乖孩子是要听师叔话的,竟然不让师叔亲,那就是坏孩子了,师叔是要惩罚坏孩子的。”

    东方又要翻白眼,不过子车无奇已经吻了下来,这回仍然是轻/触了一下,似乎生怕把他弄疼了。

    东方感觉这样宠溺的亲/吻,其实比深/吻更要人命,感觉特别的温柔。

    东方实在不好意思了,幸好就他们两个人,让别人看到就丢脸了,子车无奇不嫌丢脸,他都嫌丢脸。

    东方因为不好意思,所以目光乱飘,一点也不敢看子车无奇宠溺的眼睛。不过就这么一瞟,他就看到了子车无奇的脸。

    东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伸起手来,摸了一下子车无奇的脸颊。

    子车无奇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怎么了?累了就再休息一会儿。”

    东方说:“你脸上的伤……”虽然当时东方疼得几乎没什么意识,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记得的,他把子车无奇给抓伤了。

    东方说:“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个障眼法有多敷衍?”

    子车无奇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说:“只是小伤,皮外伤而已,很快就好了,别担心。”

    东方虚弱的点了点头,又说:“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想照照镜鉴。”

    子车无奇说:“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臭美什么,还不快闭眼。”

    东方只见过江老蝉蜕后的皮,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而东方蝉蜕后的皮已经让日暮处理了,不处理恐怕让人瞧见了会有麻烦,所以东方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皮。

    东方有些好奇,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而刚才子车无奇竟然吻了自己。

    子车无奇瞧他睁着眼睛,就说:“你若是再不闭眼,那我们就来双/修罢。”

    “双……双/修?”东方有点傻眼,说:“怎么……怎么又双/修啊,你也不怕肾亏,你都赶上夷玉了。”

    夷玉那天天缠着唐风居双/修的模样,实在是把东方给吓着了,没想到子车无奇也是这般,更是吓坏了东方。

    子车无奇说:“日暮说现在双/修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东方一听,就说:“那我要在上面。”

    子车无奇笑了一声,说:“那可不行,你的身/体太弱了,根本都坐不住,怎么在上面?”

    东方听得有点懵,很快反应过来,说:“子车无奇!你这个狡诈的家伙,谁说我要坐上面了,我是说我要在上面,我要上你!”

    子车无奇见他一下子就好像恢复了活力,忍不住都笑了,说:“这个也不行。”

    “怎么不行了!”东方急了,说:“你这个卑鄙小人,好歹也让我上一次啊。”

    子车无奇说:“日暮说你需要元阳恢复,所以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躺着享受就好了,要把我给你的元阳都乖乖吸收了才好,知道吗?”

    虽然子车无奇一本正经,但是东方听的是满脸通红。

    东方听不下去了,干脆闭上眼睛,说:“我有点累了,我还是闭眼睡觉罢。”

    子车无奇瞧他闭眼,也就没有闹他,毕竟其实子车无奇也只是吓唬他一下。现在东方身/体太过虚弱,并不适合双/修,怎么也要等到天黑之后。

    东方还不知道自己中了套,闭上眼睛之后,竟然觉得真挺困的,迷迷糊糊就要睡着。

    子车无奇仍然一直抱着他,东方虽然睡着了,不过下意识的抓/住了一片子车无奇的衣角,拽着手里,抓的死死的。

    等东方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里点起了烛灯,子车无奇不在床边,屋里不只是他们两个,还有日暮、夷玉和唐风居都过来了,围坐在桌边上说话。

    他们本在说话,不过子车无奇忽然就站起来了,大家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是东方醒过来了。

    子车无奇见他醒来,连忙站起来走到床边,问:“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东方说:“比刚才有力气了,好像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日暮也走过来瞧情况,说:“东方恢复的挺快啊,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太多。”

    东方都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了,感觉躺的有点腰酸,现在身/体又比之前好了太多,所以东方就想坐起来,不要一直躺在床/上。

    他抬起手来,想要撑着往起坐,不过还没坐起来,子车无奇连忙扶住了他,说:“躺着不要动。”

    东方说:“我想坐起来坐一会儿,后背都躺的发木了。”

    子车无奇给他把被子掖好了,说:“等一会儿我扶你再坐起来。”

    东方觉得好生奇怪,不过下一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躺在被子里,裹得很严实,恨不得密不透风的。他一动就发现,被子下面的自己似乎什么也没穿,光溜溜的。

    东方顿时不太好意思了,好在被子车无奇给按住了,不然这么多人在屋里,自己岂不是像在耍流氓?

    东方赶忙躺好,还往被子里缩了一下,说:“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夷玉说:“当然是担心你呀。”

    大家的确是关心东方,毕竟时间很长了,也不知道东方如何了。所以干脆吃了晚饭之后,他们就到了子车无奇的房间来。东方当时还在熟睡,不过看起来恢复的很快,大家就都松了口气。

    日暮就将之前从冯九那里听来的事情,趁机告诉了他们,东方醒过来的时候,日暮也才刚刚讲完了。

    夷玉就说:“你刚才一直在睡觉,错过了日暮说书呢。”

    东方奇怪的问:“发生了什么?”

    日暮说:“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就别管了,其他事情有我们呢。”

    日暮简直就是想要憋死东方,分明就是有事儿,但是竟然不告诉他,这可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东方干脆一伸手,就抓/住了子车无奇的袖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子车无奇最知道他的性子,若是不说明白,估摸/着东方是别想再好好休息了,就将日暮打听来的事情与东方说了一遍。

    东方听着就奇怪了,说:“真是邪了门了,最近总有这么多怪事儿发生。那冯老是怎么得到蝉蜕术法的呢?竟然不只是忽悠了忘江苑的人练习,他自己竟然也联/系了?”

    日暮也觉得奇怪,说:“不知道。按理来说蝉蜕的术法只有九日谷的人才知道,不论是江老还是冯老,他们的确都不是九日谷的人。”

    东方又说:“还有那白姑娘,说起来也挺可怜的,冯家的人果然都不是东西。”

    冯少主哄骗白姑娘不行,还想要来硬的直接掳劫白姑娘,好在他们误打误撞的帮了忙。

    东方说:“还有,他们是如何找到我的肉/身?这也着实奇怪。”

    子车无奇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了,东方被分尸了,那么冯家的人是怎么把尸体找到拼凑起来的?还把东方的肉/身做成了傀儡。

    东方眼珠子转了转,说:“必须想办法,既能惩治了冯家的人,又能将我们想知道的事情给套出来才行。”

    日暮说:“都说了这事情我们来,你就好好休息,让无奇陪着你多睡些觉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东方听着日暮那话,总觉得非常的不纯情。

    东方说:“我现在感觉已经好太多了,好像很有力气的样子。”

    子车无奇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在不发烧,东方的脸色也恢复了起来。之前正午的时候,东方的脸还是斑斑驳驳的,一块肉一块血,不过此时此刻,竟然已经完好如初,之前那血粼粼的模样就好像子车无奇做的一场噩梦,让他心有余悸。

    日暮说:“你这恢复的也太快了,看来还真是精神头十足。”

    东方也觉得奇怪,明明之前生不如死,但是睡了一觉,突然就生龙活虎起来。而且他还惊讶的发现,真的像日暮所说,蝉蜕之后体/内的修为好像膨/胀了不少,一下子就变大了不知多少倍,东方以前根本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日暮说:“没想到你竟然是学蝉蜕的好苗子。不如这样,反正蝉蜕你都已经/学了,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不如就拜我为师,我可以继续教你蝉蜕的术法,怎么样?依我看来,你如果好好练习这门术法,没准两年都不需要,就可以超越子车无奇了。”

    东方本来兴致缺缺,但是突然听到后半句,忍不住看了一眼子车无奇,又看了一眼日暮,说:“真的?”

    日暮说:“这还有假?别看那些修仙世家的人对九日谷诸多不屑,但是还不是偷偷的在练九日谷的术法?”

    东方有些心动了,不过要自己拜日暮为师,总觉得是日暮的阴/谋,毕竟日暮看起来一点也不靠谱,只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像个世外高人一样。

    日暮想教东方蝉蜕术法,当然是有私心的,笑着说:“哎,你要是拜我为师,无奇就变成了我徒/弟的媳妇儿,哈哈,听起来就酸爽。”

    子车无奇就知道他打的是这个坏主意,不过他并不在意,不过是一时口舌之快而已。

    东方突然觉得媳妇儿这个词儿还挺不错的,就说:“行,那我拜你为师。”

    日暮顿时大喜过望,说:“好好好,拜师茶就罢了,咱们不讲究那些虚的,小徒/弟快叫一声师父来听听,也叫你媳妇儿叫我一声师父啊,人家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吗?”

    子车无奇根本不理兴/奋的日暮,站起来轰人说:“你们先回去,我要检/查一下东方的身/体,若是他没什么事儿了,我再带他去找你们。”

    “诶?”日暮说:“别轰人啊,你还没管我叫师父呢。”

    夷玉对于日暮也是鄙视的,干脆站起来,说:“那我们先回去,东方没事儿了再叫我们。哦对了,你身上的伤还需要纯青琉璃色才能治疗,有时间了我就把纯青琉璃色借给你们,你们双/修的时候正好用。”

    东方觉得,大家提起双/修的时候都一脸正经,一脸大/义凛然的,怎么就自己一听到都会脸红心跳?

    子车无奇将大家送了出去,然后关上/门又走了回来。

    东方终于不用缩在被子里了,感觉被闷的直出汗,把胳膊腿全都伸了出来,奇怪的看着子车无奇,说:“你要检/查什么?”

    子车无奇笑着走回来,坐在床边,低头瞧他,说:“自然是检/查你的……身/体。”

    东方听到子车无奇暧昧的话,顿时脸色更红了,说:“我已经全好了。”

    不只是东方的脸,只是不到一日的功夫,皮肤竟然已经全部都愈合了起来,怪不得日暮需要叹为观止。

    当年日暮第一次褪皮还太小了,所以几乎是用了九天的时间才把新的皮肉长好。后来随着他的修为膨/胀起来,新皮肉也长得越来越速度,到了如今,日暮发现自己恢复的情况竟然还没有东方第一次的快,怪不得要惊叹不已,还要上赶着收东方为徒。

    东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毕竟他以前没有练习蝉蜕,所以不太清楚情况。或许是他从小到大吃的苦太多了,也练过很多旁门左道的术法,所以也不知道如何误打误撞就配合了蝉蜕的要领。

    子车无奇见他没事儿了,着实松了口气,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东方的脸颊,非常的温柔,说:“你可把我吓坏了。”

    东方被他摸得有点不自在,他知道子车无奇对自己好,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高兴的,不过还有点不好意思,被子车无奇火/辣辣的眼神看着,着实有点脸皮发烫。

    东方咳嗽了一声,说:“你先让我把衣服穿上,这样太奇怪了。”

    子车无奇笑了,挡住东方去拿衣服的手,说:“日暮说我们晚上可以双/修,现在时辰正合适,你穿上衣服也是要脱的。”

    东方一听,脸色更红了,说:“修什么修,我已经没事儿了,现在不需要双/修。”

    子车无奇说:“修为上不需要,那……身/体上需要吗?”

    东方:“……”

    东方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觉子车无奇又刷新了自己的三观,握奇公子竟然这般的臭不/要/脸!东方完全已经对他甘拜下风了。

    子车无奇笑了一声,说:“和你开玩笑的,你的脸好红。”

    东方顿时就炸毛了,跳起来就要去臭揍子车无奇一通,不过他还没穿衣服,气势完全不行,没有压倒性,反而会显得很奇怪。

    东方只好忍了,连忙抓起衣服就穿上了,然后还到镜鉴前面去照了半天,又到水盆前面照了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半夜他被鬼附身了。

    东方端详了自己好久,发现和以前一模一样,完全没什么不同的地方,他这才放心下来。

    东方根本没见过自己血粼粼的模样,但是子车无奇是见过的,如今再瞧东方好端端的,真不知道心里是该高兴好,还是该难过好。想到九日之后东方又要遭罪,他心里头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东方可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只是说:“你瞧,我没有哪里奇怪的了罢?”

    子车无奇说:“没有,哪里都好端端的。”

    东方说:“行了,我们去找他们罢,然后再去瞧瞧冯家的人到底还想搞什么鬼。”

    子车无奇点了点头,说:“好。”

    东方抬眼就迎上他的目光,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总觉得子车无奇就算只说一个字,或者一个字都不说,也不会让他觉得冷淡,反而满满都是宠溺。

    他们两个人出了门,此时已经是半夜,外面很安静,很少有房间还亮着灯,基本上都已经睡了。

    他们去找日暮、夷玉和唐风居。

    夷玉一瞧东方,已经人模人样的了,就说:“你们好快啊,我以为你们会很慢,差点就先抽工夫双/修一下了呢。”

    东方:“……”

    东方说:“废话就别说了,我想去冯老的院子瞧瞧。”

    东方的意思是,先去打探一下虚实,毕竟他们对冯九也不熟悉,而且冯九还藏得很深,若是冯九其实在骗他们,或者又是一个局就坏了,所以必须要先去看看才行。

    日暮也同意,他早就想去了,但是碰上东方蝉蜕,他怕子车无奇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不敢走开。

    大家都同意东方的说法,索性就一起往冯家的主院悄悄摸了过去。

    还真别说,东方蝉蜕过一次之后,就非常能理解,为什么蝉蜕这么残/忍可怕,却有一堆人对它趋之若鹜。

    东方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就感觉体/内的修为膨/胀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不说比自己大限之前的修为还要厉害,但是也基本上差不多了。那如果再蝉蜕几次,岂不是要天下无敌?

    冯家的主院静悄悄的,弟/子和下人已经都休息了,也没有巡逻的,只是下了不少结界和阵法。

    如今东方一瞧那些结界和阵法,竟然觉得都是小儿科的东西,只需要一挥手,全都灰飞烟灭,一点动静也没有出。

    他们很顺利的就进了冯家的主院,然后就看到远远的一处房子亮着光,应该是有人没有休息。

    东方正想着,那是谁的房间,就听到“啪嚓”一声脆响,好像是花瓶之类的东西摔在了地上一样,顿时粉粹。

    紧接着,那个房间里传来了江瑶水的声音,江瑶水的声音有些尖锐,喊道:“你……你竟然打我?你信不信,我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全都捅出去!让别人都看清楚你的嘴/脸!”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愤怒的说:“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把后山的那个人藏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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