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这赵胖子缺德哄骗我,让我为了那六字短语,没少浪费脑细胞。在进到这四合院时,我在心里没少诅咒这小子。以至于这货在进到院子里,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他悠悠的摸了摸鼻子,说:“青衣,你知不知道谁在说我了。”
我说:“肯定是你小子以前没少风流,现在那些个怨妇们,在偷偷骂你了!”不过这话一出口,我忙呸呸吐了起来。我这话显然没经过脑子,这般说他,那么那些个怨妇,岂不是我也是其中之一了。想想损人真不是我的强项,下次我可得长点心了。
赵刚吐了口吐沫,说:“我呸,老子现在还是根正苗红的纯情小处男。哪来的风流史,莫不是你小子到处杜撰来抹黑我?”
我还未回答,就见那院落中央站的一人拦住了我俩去路。
此人人高马大,带着个黑墨镜,一脸的横肉,身上穿着个紧身小西装,看起来格外的别扭。
不知为何,我的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该男子身披黑衣长袍,右手持刀,嘴上勒了一块黑布,大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这儿过,留下买路财。”
这种比较有喜感的画面,让我不由得想笑,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不然这赵胖子又该bb了,所以赶紧扭过头去。
此人将手中所拿的红皮硬纸翻开,里面豁然用金粉写着六个大字,今朝关山观潮。
赵胖子一看,恍然大悟,原来那暗号是用来在这里对的,于是,他昂首挺胸,左手背在身后,右手食指在身前边画着小圆,学着古代的酸夫子作风,吟道:“昨夜亭栏听雨。”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让我不禁有点膈应,这厮这发的是哪门子的骚啊!说实话,我都想敬而远之了,生怕人家知道我俩是一块儿来的,太他娘丢人现眼了。
那人看了看这胖子,说道:“进去吧!现在拍卖会刚刚开始。”
我听了有点纳闷儿,低声问胖子道:“咱们是来参加拍卖会来的?不是说今天晚上有行动吗?”
不过这厮却无动于衷,点了点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意思是这不就是在行动吗?
看着他那全无表情的脸,我说道:“好吧,你赢啦!”
接着,这胖子嘿嘿一笑,说:“你没感觉这里面的一个个不识字的老匹夫,却学那些个酸儒生,酸的牙疼,居然还有心思弄个进门对对子,真是越老越会玩啊!”
我不置可否的看了看他,没接他的话茬子。他见我不理他,也不尴尬,哼着小曲,向着那正当门儿走去。
还未走进屋里,就感觉到里面人声鼎沸的,叽叽喳喳,像是养了一窝麻雀一般,好不吵闹。
我跟赵刚踏进门槛之后,里面的数十人号人,马上止住了声音,向我们看来。
我大致扫了扫里面的众人,可谓是老弱病残,一应俱全了。他们的穿着,也是泾渭分明,有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也有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反正是一身地摊货与一身私人订制混杂在一起,如果不是在这里,很难有人会看到这样的一幅画面。
不过不管这些人穿着怎么样,在看到我跟赵胖子时,都是一脸的警惕,不时的打量着我俩。
赵刚见我稍稍拘谨,趴在我的耳边说:“你丫用的又不是真脸,该怼就怼,弄的猛一点儿。”
我一想也是,老子易容过,就算是现在脱裤子撸管,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刚释然,就想着如何怼的猛一点时,有个穿着不咋的,但是岁数倒不小的一个小老头儿,对着亭中一个屏风后面说:“吴老三,这两个毛儿还没扎齐的两个生瓜蛋子,也是你请来的?”
他话音一落,我三叔吴三贵拧着眉毛,从屏风里走出来,出现在了我的眼里,他说道:“不错,是我专门请来的。别看他俩年纪小,但是这两位小哥,可是出手阔绰,资金雄厚着呢。您先照看好这两位爷,待会儿您手里攥的冥器说不得,还得仗他们的光。”
那老头儿听罢,眼睛里绽放着些许光彩,看着我俩,像是看到宝儿一样,那火辣辣的小眼神儿,让我浑身不自在。
其余人在听我三叔讲我俩是来此地的买主,皆放松了警惕,有几人看我俩的眼光也柔和了许多。
从这些人的穿着以及气场,我基本可以确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鱼龙混杂的局面了,比如说这些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或者大腹便便的家伙们应该是来此地像我跟胖子一样的买主了,那些穿着随便,甚至有的还是满身泥污的,应该就是揣着冥器的土夫子了。
我心里此时有点忐忑,因为现在可以说是身在狼窝了,如果等到拍卖会开始的话,而我俩却买不起任何东西的话,难免不会惹人生疑。到时如果再暴露身份的话,恐怕定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我越想越害怕,神情也陷入恐慌里面。
赵胖子看我神情不对,赶紧拉我到角落说话,在得知我的担心之后,他拍着自己腰包说:“放心吧,小样儿,哥可是带着真金白银来的,花旗银行黑卡一张,无限制上限,想刷多少刷多少,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我心中一喜,靠着国家吃饭就是好啊,信用卡给的也这么任性。随后,我一想,当初刘局长可没告诉我还有这一档子的事啊,就让我跟这赵刚来接头了,其他的事,我可是完全蒙在鼓里的。我又看了看这洋洋自得的赵胖子,心里叹了口气,“原本以为我从特种部队出来之后,必定会委以重任。原来还是跑腿儿的,太悲哀了。”
就在我无限感慨中,这赵胖子拿他那胳膊肘子捣了捣我,说:“看,拍卖会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