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唐心收回了房契,周美玲第二日就带着唐德登门了。
“心儿,我们知道你现在在江城,虽然说过的不算太好,好歹也有工作有地方住,不像你弟弟,都快毕业了连个工作也没有,说什么要创业,这种情况哪个姑娘肯嫁给他。你也不想你弟弟打一辈子光棍吧,你看,你爸妈的房子也拿回来了,要不……”周美玲侧眼观察着唐心的一举一动。
“婶婶是什么意思,想让我给弟弟介绍对象吗?”唐心装糊涂。
“婶婶的意思啊,是说,你看你离家里那么远,平日也不回去,如果你弟弟住进去,也好帮你照看一下。我们啊,会一直给你留一间房子,你随时可以回家住。”
周美玲堆着一脸的笑意,却让人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欢喜和善意。
“房子我已经联系人帮我看了,就不劳烦婶婶了,弟弟也可以安心创业。”
她自知婶婶的私心,从前一直霸占着房子,现在也不过是想重新入主。其实她压根儿没有找好人帮自己看房子,而且房子又不会自己跑了。她所说的人正是自己。这是父母留给她的遗产,她不会再让任何人肆意糟蹋,即使再忙,往后的日子她也要自己亲自照料,时时回去打扫。
“唐心,婶婶也是为你好!”周美玲见没有如愿达到目的,有点急了。
“婶婶的好意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婶婶还是把您的好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我就不牢婶婶操心了。”她坚定地说。
周美玲拿胳膊碰碰唐德,冲他凶:“说话啊,哑巴了!”
唐德看着周美玲极度可恶的嘴脸,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周美玲见老公如此,一边喊“你给我站住”,一边追了过去。唐德像个落水鸭,被周美玲拎了过来,一把推搡到唐心跟前。
“说话!”
唐德怨怒地看了媳妇儿一眼,还是忍了下来,他常年生活在她的淫威下,并不是因为怕她彪悍的身材,也不是惧她尖细的大嗓门,而是因为夫妻情分敬她三分。可是有一种东西叫“习惯”,有一种习惯叫“依赖”。这么多年来他竟然习惯了窝囊,依赖她的霸道。
他掏出一个诊断书,递给唐心,对唐心说:“叔叔病了。”
唐心疑狐地接过诊断书,看到上面写的几个字“尿毒症”,再看看叔叔蜡黄的脸,有气无力的精神,似乎验证了诊断书的说明。
“叔叔现在怎么样了?”唐心关心地问。
“还能怎么样,没钱啊,医生让住院,这个病拖下去会死人的,我们只能卖房子了,卖了房子你叔叔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说说怎么养病……哎……”周美玲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需要多少钱?”唐心焦急。
“一百万。”周美玲竖起一根手指。
“需要的是唐心手上的房契吧!”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唐心和周美玲都循着声音看去,来人正是季言希。
只见季言希款款走来,昨日总统套房的禽兽气息消失殆尽,像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信步走来,停在周美玲跟前,成竹在胸地问:“周女士,你名下的房子想卖是不是要经过我同意。”
“你答应过我用唐心爸妈的房子折算,我已经做到了,季总怎么能够反悔。”周美玲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什么?原来并非婶婶输了房契,而是季言希要求婶婶将父母的遗产和婶婶抵押的房子进行了调换。季言希,他究竟要干什么?!唐心抬眼看着俊朗的季言希,很想在他这张无辜的不谙世事的脸上寻找到罪恶的证据,但他隐藏极深,她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一个人能那么轻而易举隐藏了自己所有罪恶。
季言希说:“我只说过折算,又没有说完全抵消,如果你还想保住房子,就赶快滚,以后也别让我看到你再踏进这个地方。”
周美玲不服气,却也无可奈可,被唐德拉着不甘心地离开了这里。
唐心不领情,“你想干什么?我能给你的已经全部给你了,你还要来侮辱我吗?”
“我是救你,你难道想被那个女人讹诈一辈子。”
每次看她无辜的脸,他就忍不住恨铁不成钢的冲动。
“我不用你管。”
“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不能不管。”季言希厚着脸皮调戏她,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瞧着这张清纯的脸。
“无耻!”
“你叔叔没有得病,他们是骗你的!”
“你怎么知道?”她半信半疑。
“当初他们拿这个也糊弄过我,我找人调查过了。是不是得谢谢我来得及时。”
“呸,你故意夺走了我父母的遗产,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不是我夺走了,你现在又怎么能拿回那栋房子的房契。”
季言希说的是,如果不是这场乌龙赌博,她至今还夺不回房产。婶婶的脾气她知道,就算是法院强制执行了,她也会赖着不走。
她拿那个刁妇没有任何办法!
此时,她竟然有一丝感激。这个渣男,她才不要感激他。才不过隔了一天,她怎么能忘记她昨日受过的屈辱。
“我要关门了,季少爷请回。”
“把我关进来吧,最好一辈子别放!”他深情地望着她。
“我不想与你再有任何的瓜葛,也请季少爷不要再踏进我家的门。”她不看他,语气冰冷如霜。
“那他就可以吗?他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你,他可以进入你的门,一呆就是半天。你们在房间干什么了?”他强行压抑着猜忌和怒气。
“你跟踪我!”
“我只是对属于我的东西进行合理的管理和掌控。”
“我再说一遍,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起码有**上的关系。”
她绝情地注视着他,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可以把龌龊说的正大光明,她却没有办法劝自己委身与他,成为他控制的领域。
“恶心。”
“是有了吗?”
“卑鄙!”
“我就喜欢你生气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要你!”
季言希向前一步,走进她,她害怕地往后退着,忐忑地说着“你要干什么?”
季言希只是轻轻地邪魅地笑着,嘴角弯起的弧度像是优美的曲线,如果不是他的作为,她承认自己无法抵挡。
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就是打开女人的身体密码。
她的密码被他打开了,不,是早就被他打开了,只是自己失去了旧日的记忆。
也许,想起一切,会让她不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