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季言希满身酒气地回到家。
他径直上楼,推开她的房门,她看着他醉意阑珊红红的眼,吓得有意识地防备着。
他走上前,低语:“我就那么让你防备吗?”
她糯糯回着:“你喝酒了?”
喝酒,如果不是连喝了三杯,那帮商界大亨又怎么会放他这么早回家。
他扯着领带:“我去冲个澡,你换身衣服,化个妆,带你出去。”
她喏喏地问:“要去哪里?”
他扯掉了领带,白衬衣最上面的钮扣不知何时已经解开,露出他干净白皙的颈,诱惑地张开着纯净的衣衫。
一颗一颗,在她面前,他边解钮扣边说:“看演出,胎教。”
这是季言希的命令,也是季言希给她制定的准则。只要是有利于胎教的,她都要无条件遵守。
季言希边脱衣服边往外走,浴室就在二楼的尽头,距离她的房间只有一房之隔。
她知道他要带她去的地方,非富即贵,都是名流之所。她画了个淡妆,涂了一点唇彩,看起来精神一些。换了一袭黑色的孕妇裙,她身材高挑,穿起来有点像韩版衣裳,不但看不出怀孕,还颇有一点风韵。
季言希喝了酒,不敢洗温水澡。酒精会在水蒸气中加速蒸发,在密闭的浴室容易晕厥。所以他冲了个凉水澡,涂抹了薰衣草味道的沐浴露,将身上的酒气一起洗去。
当他披着浴袍从浴室出来,路过她的门口,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瞥见了穿着黑色长裙的她。因为孕期的原因,上围大了两个罩杯。黑色的裙子笼罩下,有些性感的漂亮。他的下身竟有了反应,幸好浴袍遮掩着。
他走过去,忍不住赞叹:“现在的你,别有一番风韵。”
他眸中闪着狼性的光,红红的眼睛在橘黄色的暖光下异常的暧昧。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快去换衣服吧。”
他一把拉住她,沉默不语,拉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卧室,被一个沐浴过后穿着浴袍的男人拉进来,总是有些少儿不宜的联想。唐心警惕地防备着。
他一把拉开衣柜移门:“帮我选衣服。”
唐心想着看演出,不能太正式,也不可以太随意,便挑了一件淡粉色的衬衣,墨色定制的休闲西装,递给他。
“喂,你不会想让我不穿内裤就出门吧,还是说你有别的企图?”他逼近她的脸。
“你洗完澡都不穿内裤吗?”她喏喏地说。
“你要看看吗?”说着,他伸手就要去解浴袍的带子。
“不要不要不要。”她情急之下胡乱地拨着他的手,本想阻止他解开浴袍,却没想到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他居然任由**在她面前傲然挺立,毫无羞怯之色。
她脸色潮红,瞬间转过脸去。
他一拉将她拉到怀中,薰衣草的味道混合着身体里的酒精,挥发在潮湿的空气中。
她僵硬的身子,木木地倒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呼吸急促的节奏,跟着紧张起来。
他抿起了薄薄的唇吻了过来,她猝不及防地惊醒,从他怀里躲出来。
他也清醒了,骂了一句“该死”。果然是不能喝酒,真该死。
她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木木地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冷冷地命令她:“帮我拿内裤。”
她“哦”了一声,大脑仿佛空了,不受控制地拉开衣柜方内衣的储物格里,面对着各种花色的内裤发呆。
“喂,你想什么呢?”他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可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对着内裤发呆,竟然脸红了。她随手拿了一件递给他。
季言希忍着笑,“原来你喜欢我穿三角内裤啊。”
她嗔言:“变态。”
季言希怼他:“嗯?你喜欢**?”
她气急:“我出去等你”,然后跺着脚气鼓鼓地走了出去。
季言希竟然情不自禁笑了出来,连他自己都奇怪,他竟然还能对唐心这个女人笑出来。下意识里,他还是没有恨的彻底。
“该死!”他又骂了一句。这句是对自己。
穿戴好,孤心送他们去了大剧院。
进入大厅,看到海报上“国际小提琴演奏家马克西姆?文格洛夫专场”,想起白若雪的话,登时看了一下季言希,他拒绝了白若雪,却偷偷邀请了自己来看最喜爱的小提琴演奏,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知怎么的,唐心觉得一阵温暖。
因为脚伤,一路上季言希都扶着她。她将身体的力气压在他身上,他甘之如饴地被依靠。
或许是因为腹中孩子的第一次胎动,唤醒了他心底的爱意。
唐心这么想着,再看季言希的时候,竟然有些喜悦。
季言希扶着她坐在了一楼中心的位置,在人群中掩藏的恰好,又不会太偏远。
从前,她看电影的时候,就交代过,一定要去角落,不要叫人认出了才好。灯光一关,全场黑暗,只有屏幕是亮着的。他们躲在人群中,看着荧幕里的悲欢离合,或忍俊不禁或泪流满面,无人关注。
小提琴演奏和看电影又不太一样,不是隐藏在角落就好。但他还是照顾了她的喜好,特意选了这个位置。她的心又为之一阵,暖暖的。
随着美妙的小提琴演奏,季言希语气轻软地对她讲述起这位小提琴家。
“他是俄罗斯人,四岁半开始学琴,十六岁奠定了国际地位。之所以喜欢他是因为他的音乐不仅能让人沉浸在其中,还给人以美好的憧憬。他是首位古典音乐家被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任命为音乐大使,他说过用音乐可以为儿童们带来奇迹,是每个人都懂得的语言,使人心心相印。我想,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音乐,尤其适合带着我们的宝宝来聆听美妙的音乐。”
他很自然地说起“我们的宝宝”,唐心那双翦水秋瞳充满了祥和的暖意。就像演奏厅里橘黄色的暖光。
“他动了,他动了。”她兴奋地说着。
他也激动地将手搁在衣裳外,抚摸着她的隆起的腹部,跟着激动兴奋。
“宝宝可能是喜欢听爹地这番话。”她不假思索地说。
他瞬间愣了一下,思索着她那句“爹地”。
两人四目相交,恨意慢慢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