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神奇的石头消失了

    芍药在自己都是未知数的情况下还替别人操心,小寒真想颁个“学雷锋标兵“给她。

    但是,她觉得没意思,你们能生出来、活下去才是好的。

    修文看看小寒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佩服,他大声说:“小寒阿姨说了,现在不要孩子是因为我们还小,等过几年她再生,免得分了爹爹对我们的宠爱。”

    这话一出,包括大夫都睁大眼睛,这理由,太高尚、太虚无了吧!

    小寒看着他们的眼神无所谓地笑笑,对着修文说:“好孩子,为了你这样的好孩子,小寒阿姨都得很努力。”

    她没有说很努力做什么。红叶想,为了修文,很努力生孩子,这是什么道理,脑子坏掉了吧!

    扶苏看着小寒勇士一般的神情,迷惑了,她的理由他也不相信,但是他能相信什么呢?

    胡家的店被小寒经营得风生水起。纸卖的那么贵,仍然要卖到断货。断货就断货,小寒也不想扩大规模,小虎他们是休息时间做的,已经很累了,再找人手场地问题也就随之而来,紧接着还有税务问题,不如就让它一直缺下去,贵下去。

    已缺是不可多得的科研人才,给了他方向,不用督促,他自己就一头扎下去。小寒说想开发点情人之间传情的信笺,颜色上和纹理上要有些变化,他一声不吭地反复实验,硬是做了出来。

    小寒把那厚实的压着小叶子原片的纸张拿回家,扶苏再次感叹,已缺真是个人才。

    经营的事情一段时间投入点心力就好,有了新产品就能支撑一段业绩。她的主要烦扰还是未来。这才是她要努力的方向。

    她到药店买了点硫磺,伙计都是熟悉的,按照吩咐,加工成很细的粉末。回到家,一包硫磺,一包火硝,两包隔得远远的,不敢混在一起。厨房里就有木炭,她并没有去找。面对这两包东西,她想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第一个不明白,是药粉的配比和稳定性的把握。

    第二个不明白,是要用这个东西做什么。

    把赵高炸了,她没那个胆,也没那个机会。即便找到那个机会,她怎么去实施呢?在赵高门前埋炸药吗?天方夜谭!在赵高经过的路线埋炸药吗?她又不会摇控它的爆炸。

    如果不能用埋的方式,那不就是用手榴弹投掷吗?天啊,这对她这个文科生是多难的一个课题啊!

    何况,她不能被人捉到,不想被酷刑处置,也不想连累扶苏。

    到底她要用这个东西做什么呢?想来想去,可能只能用来吓人。

    不想了,先去找个可靠的容器。

    到铜铁铺去,看着人家叮叮噹噹,终于下定决心定一个铁盒子,她要求在盒盖处留一个小眼儿。伙计定定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姑娘,问了一句:“姑娘用它来做什么,说不定现成就有姑娘要用的。”一句话提醒了小寒,她讪讪地笑笑,说:“那我就看看再说吧。”

    架子上放了各种铜铁做的东西,想到做冰的时候,家里的罐子导热性不好,就先选了一个铜壶。看看这把铜壶,忽然觉得,火药的捻子可以从壶嘴里出来。呀,这么大一罐子火药,那得把山炸平了吧!她被想像到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定了定神,最终,她买了一大一小两把壶。一把用来做冰饮,一把用来吓唬人。

    好在,她在家里捣鼓什么别人也不以为意。

    好在,她除了店铺还四处逛荡,平日的作息就是如此。扶苏也不会管她今天去了哪里。

    好在,咸阳够大,找个试验的地方还是不难的。

    中午吃得饱饱的,她就出门了。今天扶苏去了大宅,要明后天才能回来,她回得晚点也没有关系。

    骑着马出来,直奔上林苑而去。

    过横桥,桥下水波荡漾,穿树林,树林光影斑驳。老陈激动得直打响鼻儿,这个地方,老陈认识一个伙伴,她已经很久不带老陈来了。

    新城区,人口本来就少。这个钟点,偶尔才会看到人。穷人在没完没了地干活,富人可能在睡午觉,男女青年不会明目张胆地出来私会。

    找到一个更偏僻的地方,小寒从马上下来。由于树冠的遮蔽,这里光线不太明朗。

    拿出小铜壶,打开盖,不由得有些紧张。里面只放了木炭和硫磺的粉末,火硝的还没有放。她咬着嘴唇打开小包,提纯过的火硝即便在暗淡的光线中也显着白亮的光泽。摸了一下铜壶,还是凉的,这个温度它应该是稳定的。

    好吧,放就放吧。

    她把小包拿起来,扯住三个角儿,一个角露出条缝儿,把那缝儿对到铜壶的口沿上去,脸却移到一边,她很害怕她的花容月貌一下子变得血肉模糊。

    但那终究是想象,什么都没有发生,四周仍然安安静静。她想好了,如果有人路过,问她在做什么,她就说在祭奠祖先。

    她折下一根树枝,把树枝的一头伸进壶里去,想了想,又抽出来,找了三块石头把小壶卡住,这才把树枝伸进去,在里面慢慢地搅动起来。搅一下,没动静,再搅一下,还没动静,她渐渐地就胆大了。看来,这点热量还不足以让它爆炸。

    她之所以没在家里搅拌,就是怕在家里引爆,当然她都想好了说辞,就说是在试验新的釉料。

    现在,什么都没发生,她对它的稳定性有了一点把握。书到用时方恨少,就是她此刻的感想。黑火药,对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去的人,居然成了难题!

    压实了,盖好盖儿,在盖儿的四周粘了一些饭粒,把它固定得更好,在壶嘴上插上油浸过纸捻子,再用布包起来,她的心就定了。对纸捻子,她是有信心的,已经做过燃烧试验了。

    骑上马,继续往前走。她的目的地,是和扶苏一起看过的那块神奇的痒痒石。在众人心中的那块神石身上,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是可能的。就让人们猜测去吧!

    那块石头临着小道,左边是小树林子,右边是个缓坡。它神奇了一阵子,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朝圣的人了。如果有祈求什么的,一般会天不亮时来,等天亮时他们就会回去,而不是现在。

    和她想的一样,果然没有人。

    为稳妥起见,她下了马,把老陈拴在树底下,扯了点草给他吃。一边梳理着老陈的鬃毛,一边观察小道上的动静,一刻钟左右,都没人出现,她不能再等了,再等就真的把人等来了。

    那块神奇的石头有个底座,它是两块天然花岗岩摞起来的,所以上边不稳定的情况下它才会“颤抖”。这就是人们眼中有灵性的“痒痒石”。找好角度,小寒把小铜壶放置在底座上,让它倚靠着上面的大石。又找了几块脚下的碎石,把它放稳定了。

    这时,汗已经淌下来了,紧张的。

    她想好了说辞,若有人问,还说祭祖。

    再次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有声音,却不是脚步声或马蹄声,而是鸟儿的叫声。把纸捻子架在石头缝儿里,差不多一米五的纸捻子,应该能给她撤离的时间。

    打着了火,点上绒绒草,再用这点小火点燃刚才折的那根树枝,树枝的一头沾了刚才的药粉,顿时爆出噼啪的火光,这动静把她吓了一大跳,她捂着心口,四下里看了看,心想,我刚才叫了吗?

    颤抖着手,把燃着的树枝伸向纸捻子,看着纸捻子着了,她赶紧撤离,但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忽然变得很沉。

    慌乱中,却生自己的气,为什么把马拴住,怎么解不开呢?

    好容易解开了,却觉得走的时间不够了,她拉着老陈就往树林深处跑,潜意识中觉得即便爆炸发生了,也有树林挡着。

    忙乱中都顾不得上马,这时候觉得老陈也不给力了,她干脆扔下老陈,一个人撒腿就跑,能跑多快跑多快,后来,干脆抱住头,躲在一棵大树后边。站不住了,咕咚一下瘫倒。这点时间,在她心里,好像一个世纪。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心跳的声音。她强迫自己数数儿,一、二、三、四……、十四、十五,“彭”地一声,紧接着是“轰隆隆”……噼里啪啦,一阵响动。

    天哪,是巨响,躺在地上都能觉出振动。耳朵都要聋了。

    小寒身子一软,躺倒。天空中的鸟惊得到处乱飞,他们飞到空中互相询问,这是怎么了?树叶也在飘,好似受了一场疾风,却都是嫩绿的残屑。

    它炸了,它真的炸了!

    而我还活着!

    四周仍然寂静,没有人来。小寒惊魂初定,想起老陈,爬起身,却不见它的踪影。

    它,它会不会炸死了?是炸飞了吗?

    恐惧袭上心头。小寒挣扎着爬起来,这会儿无论腿是不是软的,都要离开现场,一会儿,人就会赶过来。她强自镇定,扶着树干起来,却发现,刚才那燃了半截的树枝还在手上。她是多么慌乱啊!

    扔了树枝,想去看看现场,一咬牙,不看了,响动都听到了,事后肯定会有人说起。她敞开领口,让风吹进来,衣服全被汗水打湿了。迈开步,沿着小道的方向,在树林子里穿行。越走越无力,但她必须尽快回去。

    小道上,人开始变多,听到动静的人渐渐赶过来。小寒干脆不走了,靠着树干坐下来,她被那动静吓得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

    想一想,她居然会干这种事,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像昨日老陈还嘲笑她就会看着电视剧哭,今日到这里就充当科学家了。

    老陈,胡家送的那匹马……,那可是陪伴她最久一个伴儿了。她做的好事坏事它全知道,就这样没了?

    我敢不敢回去看看?

    我敢不敢回去看看?

    问了自己好几声,她还是不敢回去看看。她很怕看到老陈血肉模糊的样子。

    人们还是不断赶过来。

    不过,他们的脚步并不急,越到近前步伐放得越慢。人总是无法克服自己心中的好奇,同时也无法克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到这时,小寒已经不那么无力了。她现在不害怕,人们不会怀疑到她。她这样的女子,怎么看都不是神通广大的。她只是为老陈伤心,由于计划不周,让它送了命了。

    站起来,逆着人来的方向,她往回走。这会儿,她已经走上小道儿了。

    “姑娘,前边怎么了?”有个驼背的老头子问。

    小寒摇摇头,说:“听声音很害怕,不敢去看,只好回去了。”

    那老头子也停了下来,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还要去看稀奇。

    “走吧,老爷子您岁数也不小了,若看见了什么……,唉,还不如不看呢!”说完,她继续往前走,他们不怕做恶梦就去看吧。听那动静,那块神奇的石头再也神奇不起来了。

    回到家,天已经很黑了,这会儿,小寒饿得只剩下一口气了。骑马不觉得,走回来,我的娘啊,这是要命的啊!

    秋婶开的门,有财管鸽子,常年在外头。

    “呀,这是怎么了?让人等得好心焦呢?”秋婶一把扶住她。

    “秋婶,别怕,是饿的。”她勉强笑笑,借着秋婶搀扶的力,向厨房走去。

    何大厨还等着,已经睏得睁不开眼了。

    秋婶儿没惊动他,从火上把饭端起来,回到屋里,又把小寒安顿在炕上,等取了净手的盆子和面巾,小寒已经吃上了。

    静静地看着小寒吃完,看着她的手不再颤抖,脸色一点点恢复正常,秋婶这才踏下心来。

    “姑娘,怎么走回来的,不是骑了马出去的吗?”

    小寒摇头,勉强笑笑,说:“不知道,下马在树林子里解了个手,再起身就找不到它了。”

    “找不到了?也怪了,到底是畜生。从哪儿走回来的?好远吧?”秋婶关切地问。

    小寒笑笑,不想说话了,说得越多,漏洞越大,她干脆不说了。她要躺下来想想今天的事情。

    ……

    今天是三八妇女节,发了这么一章,小寒这个女人胆大心细,绿萝想说,姐妹们,胆子大,心要细,但一定要有文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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