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王爷离去,陆小凤从屏风里走了出来,笑了笑说道,“还真没想到,皇上的御书房里,还可以藏这么多人!”
皇上笑了笑,这可是他第一次敞开胸怀笑,他吩咐宫女带来了茶,说道,“陆大侠真是会开玩笑,我御书房里哪里能藏什么人,只是事出有因,只能这样了,浙江巡抚曹成武刚到,你就来了,我只能让他躲一阵子,正与你谈话之时,天鹰王到来,朕只能将你藏起来,他还没有说完,地灵王与哈喳尔又来,我只能顺水搬舟罢了!”
陆小凤端着茶,轻轻地闻了闻,然后喝了一小口道,“真不愧是御书房,茶都这么好喝!”
皇上笑了笑,说道,“想必陆大侠也是茶道中人,不知此茶陆大侠可曾喝也味儿来没有?”
陆大侠点了点头,说道,“此茶清香透彻,香甜回味,真正达到了色香俱浓怡心神,苦尽甘来攻自成,碧波荡漾一抹香,茶不醉人人自醉。若在下没有猜错,应该是大西南的绿茶牙吧,而且产于清明之前!”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陆大侠真可谓是品茶高手,喝上一口,就将此茶特征说了出来,真了不起。”
陆小凤笑了笑,说道,“喝茶,喝的是一种心境,感觉身心被净化,滤去浮躁,沉淀下的是深思。茶是一种情调,一种欲语还休的沉默;一种热闹后的落寞。此时皇上将在下相约喝茶,相信皇上此时的心情应该不错!”
皇上并没有回答陆小凤的问题,只见他叹了口气,说道,“一直以来,朕向往的不是这九五之尊的皇上,朕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牵着一头毛驴,带上一只小狗,纵横天下,但事与愿违,自生下来后,朕的全命就不属于朕了,属于大清,属于天下了,成天面对着万岁岁的话,都有时相信自己真能活上一万岁!在别人看来,这一切都似乎像是怨气话,可谁又能了解朕心中的苦闷呢?”
自古以来,高处不胜寒,大凡天子,无不成为孤家寡人,但就是这样一个寂寞、空虚、冷的九五之尊,又有多少人为之争过,为之战过?得天下者不想拥有,未得天下者幻想着九五之尊的高大。
陆小凤笑了笑,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对你两个叔父并不放心?”
皇上微微一震,问道,“何以见得?”
陆小凤笑了笑说道,“当天鹰王到御书房报告浙江巡抚一事后,你并不相信他的话,而是暗中曹成武带到御书房,自己亲自审问,弄清事实的真相。”
“不错,朕是这么做的,那只是我想将事情弄清楚而已!”皇上毫不掩饰地说道,“当时朕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天鹰王欲盖弥彰,他告诉我,让陆大侠你去,都是为了掩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小凤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当你得知事情却像天鹰王所说的那样,曹成武曾三次上书,却未能将江浙一带的真实信息传达到朝堂,于是你采用了坐收渔利的办法,将曹成武留在宫中,以备不时之需!因为你猜想到,背后的主谋一定会动起来,一定会露出马脚,今日早朝,机会就来了,幕后之人真停不下来,但万万没有想到,出面的只是你的首辅大臣哈喳尔!”
皇上认真地听着陆小凤的分析,不时点头,说道,“不错,在朝堂之中,朕十分纳闷儿,为什么天鹰王不出面上奏折,而让哈喳尔来讲此事。”
陆小凤笑了笑,说道,“兴许是天鹰王还没有来得及,就被哈喳尔抢先了,此时皇上心中有三个想法,一个是这哈喳尔是不是天鹰请来上奏折的?二个这个哈喳尔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知道江浙金枪会之事呢?天下有这么巧的地方?第三一个想法,到底是谁想陷害天鹰王?”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陆小凤不愧为陆小凤,只是才智过人,不错,当时朕是有这些想法,当天鹰王向朕说江浙一带之事时,朕心中就十分清楚,这是一场政治上的阴谋,表面上看起来是民间的组织,他们打着反清复明旗帜,披着帮派宗教的皮,招摇过市,欺上瞒下,这无疑是朝堂之上,那些成天嘴里喊着万岁万岁的人掩人耳目的做法,他们在朝堂之上毕恭毕敬,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倒戈相向,将朕置于死地!”
陆小凤道,“于是你到御书房,等待鱼儿咬钩,结果来的却是天鹰王,这让你更加怀疑这幕后的黑手就是天鹰王!”
皇上惊愕的看了看陆小凤,说道,“说来看看,如果说对了,你完全可以来当正一品太师太傅之类了。”
陆小凤笑了笑,说道,“太师太傅对在下来说,无非就是一件衣服,穿上他,你就是,不穿他,你什么也不是!实际上天鹰王大可不必到御书房见你,因为皇上你并没有半点儿责备他的意思,但你希望他来,来的目的不是冲你发脾气,为早朝时受批评讨回一个公道!你想他来,其目的是想知道,这个哈喳尔到底是不是他挑唆上奏折的,其结果你从他身上得到了答案,哈喳尔不是他挑唆的,挑唆他的另有其人,于是你将天鹰王看着是了头号嫌疑犯,他到你这里来发脾气,其目的在于排除自已的嫌疑,却万万没有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皇上更加怀疑他,将他列到了最大嫌疑犯之列!”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朕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朕怀疑你才是最大的嫌疑犯,你与幕后的黑手勾结,到这里来胡说八道!”
陆小凤笑了笑,说道,“在下明白,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皇上一句话的生意,只要大吼一声来人,御林军就可以将陆某项上人头取走,但杀一个人容易,但事情能解决吗?就算我是幕后黑手派来的,皇上也该将这黑手铲除不是?”
皇上笑了笑,说道,“看样子,不该请你喝茶,应该请你喝酒!”
陆小凤笑了笑,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与皇上一起,喝什么都是痛苦的!也许你最喜欢与地灵王一起喝酒!”
不论陆小凤怎么说,皇上已经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小瓶酒,走到陆小凤前,两人对立而坐,倒上了酒,皇上道,“来吧,就算是痛苦,也就痛痛快快苦一回!”
说着自个儿喝了一杯,陆小凤见了,也端起酒喝了起来,他刚一喝进嘴里,只觉得此酒清淡香醇,不由笑了笑,说道,“遇此菊花白酒,还真得好好痛苦一回!”
皇上道,“陆大侠是酒道中人,这菊花白酒,民间极少,陆大侠一口就能认出,佩服佩服!”
陆小凤道,“《清稗类钞》有记载,瀛台种荷万柄,青盘翠盖,一望无涯。孝钦后每令小阉采其蕊,加药料,制为佳酿,名莲花白。注于瓷器,上盖黄云缎袱,以赏亲信之臣。其味清醇,玉液琼浆,不能过也。不就是指的此酒?”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此酒。刚才你怎么说与地灵王喝酒之事?”
陆小凤笑了笑,说道,“皇上的这位皇叔,心直口快,在朝堂之上听闻江浙金枪会之事后,就将哈喳尔拽到这里来,问个明白,那是他心中憋不住话,他想早点儿弄清楚问题,从皇上刚才与他谈大清江山,谈家常看得出来,皇上对他百般信任!”
皇上叹了口气,喝了一口,说道,“陆大侠有所不知,朕有四个皇叔,分别封为天鹰王、地灵王,玄武王、黄权王,父皇离世之前,朕还年幼,就将大清江山交给了四个皇叔,封为摄政王,四个皇叔各有其特点,天鹰王付有心计,精明能干,父皇在世之时,不少事情都交给他处理,地灵王生性耿直,上阵杀敌可以,要想处理政务,那就免谈,玄武王最为阴险,一向不露声色,谁也不知他想什么,黄权王最为年轻,成天野心勃勃,一直没得到父皇看中,这四个皇叔呀,争来抢去,满朝文武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朕只希望他们能精诚团结,共同为大清江山着想!”
陆小凤笑了笑,说道,“这又是何苦呢?匆匆一世苦奔忙,何须为权挚情伤。纵有龙袍身上载,一杯黄土松栢岗。舍却静心天伦乐,血浓于水善珍藏。莫动无明扰心乱,宽仁律己保安康。”
皇上叹气道,“唉,高山流水觅知音,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呀!还是你这个江湖人懂朕!”
看着皇上伤感的样子,陆小凤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他笑了笑,说道,“我懂你有何用?就算你将什么太师太傅之职给我,我也不会到你这里来,在下是个苦命人,求富来不求有,但愿长江化美酒,一口肉来一口酒,此生何求神仙寿?这就是在下的追求!”
皇上笑了笑,说道,“有的人说了不一定做,有的人做了未必说,陆大侠的胸襟朕早已看出,你为了天下苍生,做了常人无法做的事情,朕感激你!”
皇上已经将敬酒递了过来,陆小凤吃惊地看了看自己的胸脯,说道,“皇上怎么会看我的胸呢?我可穿好衣服的,皇上是不是有特异功能,教教我,让我也去看看那些美女的胸筋?”
皇上笑了笑,“好,有时间朕就教你这一特异功能,让陆大侠大饱眼福!”
一瓶菊花白酒,谈笑间,喝得个精光,年轻的皇上早已倒在了桌上,陆小凤却不知去向。
皇上在御书房喝酒烂醉如泥,这可是前所有,太监见了,忙去禀报皇太后,皇太后看了,气得直跺脚,忙吩咐太监将皇上送回养心殿,嘴里不停地唠叨着,“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这可是御书房呀,怎么能喝成这个样子?以后是不是要喝醉在太和殿上?”
皇上在御书房醉酒之事,很快就在宫里传开,很快就传出了宫,文武百官都知晓了此事。
玄武王离皇宫最近,听闻后,匆匆赶到养心殿,宫中御医排成了一排,宫女太监都被叫到了一起,“你们是如何伺候皇上的?怎么能让皇上喝这么多酒?要是皇上喝出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当得起吗?”心痛儿子,心痛皇上,这样的心情能理解,但这是这些太监,这些宫女能阻止得了的吗?嘴在他身上,他要喝,谁又能拦得住呢?
玄武王听后,笑着道,“太后请息怒,如今的皇上已有十六岁,已经成人了,喝点儿酒又算得了什么?太后可曾听说过醉后方知酒味儿浓?这皇上喝醉了,下次才知道味道呀!”
皇太后瞪了一眼玄武王给,说道,“都是你们这些皇叔给惯的!”
玄武王笑了笑,说道,“今日皇上一定是遇到了棘手之手,才这般在御书房喝酒的!”
皇太后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玄武王看了看四周宫女,皇太后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站了起来,对四周的宫女道,“好好看着皇上,醒了立即报告哀家!”说着,与玄武王朝静康宫而去。
进了静康宫,太后对周围的宫女道,“没有哀家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哀家与玄武王有要事相商!”
待宫女退后,关上了门,华丽的宫殿里只有太后与玄武王,玄武王不像刚才那样毕恭毕敬,太后也不像刚才那样蹑手蹑脚,只见他一个箭步走到太后面前,将其轻轻抱起,说道,“有什么事情与我们相会更重要呢?”
太后轻轻地推了推玄武王,那推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你还没有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怎么?”
玄武王笑了笑,说道,“我的心中只装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比你更重要呢?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
看样子,这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两人很快进入了新的世界,华丽的沉香木床上,两条身体缠绕着,鲛绡宝罗帐随着节奏摇晃,此时软纨蚕冰簟,玉带叠罗衾已不在他们的眼里,他们彼此的眼里,看到的是燃烧的****,有的只是滚烫的身体。
华丽的寝宫里,谁会想到此情此景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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