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明绯的目光倏的冷了，眼中的紫色风暴暴起，她手如闪电一般，按在了栖止的心脏处。
栖止不躲不避，面上甚至仍旧含着微笑。
“卑鄙！”明绯强压着胸口的怒气，盯了栖止许久，冒出了这样两个字。
夜风轻拂，明绯的长发随着微风渐渐飘起，不远处，突然有一道清雅的声音在唤她。
“明绯……”
明绯向那声音的主人看去，只见一袭白衣的辛烛站在廊下，目光清凉，满脸微笑的看着她。心中的怒气奇迹般的消失了，她松了栖止，向辛烛走去。
栖止仍旧是眸光淡淡的看着明绯的背影，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明绯站在辛烛面前，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正是一副般配的模样。
辛烛替明绯理了理衣袖，模样温柔，轻声道：“他不愿便算了，天下也不止他一人。”
“你有别的办法？”明绯意外的看着辛烛，就如同过去千千万万的日子中，她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栖止一般。
栖止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住，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辛烛不语，只是淡淡一笑，“他是一个奸细。”
明绯不语，目光却在一瞬间投向了栖止，她面上没有别的神情，就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出奇的冷淡。
“若我猜的没错，你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吧？”
栖止不语，看着辛烛明绯两人亲昵的模样，心中竟是不可控制的一痛，他衣袖轻动，面上的苍白之色转为了正常颜色。
明绯见状，却也不愿再说些什么，对辛烛道：“我将他送出去。”
辛烛微笑着颔首，明绯向栖止走去。
栖止对妖界了如指掌，她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栖止再回来。
一根紫色的藤蔓将栖止绑住，明绯伸手向前一推，一扇玄门便出现在眼前，明绯拉着栖止穿过门，两人到了先前的湖边。
也就是昔日的凤凰山。
明绯将手上的藤蔓松了，冷声道：“天南海北，愿从此再无瓜葛。”
这不是一句狠话，是她的真心话，毕竟谁会愿意与一个整日居心叵测的人呆着呢？
栖止却一笑，目光沉沉的掠过明绯，淡淡道：“我却不愿，往后定会有再见的时候。”
明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上银光一闪，一道通体银白的宝剑出现在空中，她将剑往栖止面前一推，是还了剑。
剑浮在空中，栖止却久久不去接，明绯手一动，剑中嗡嗡声大作，自剑身碎裂开来，再看时，已然成了一片废铜烂铁。
两人之间气氛冷凝，栖止看着掉落在地面上的剑，低声道：“我从未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的局面。”
似叹息，又似挽留。
明绯转身的脚步顿了顿，冷声道：“你若不欺骗我，自然不会有今天的样子。”
栖止一叹，目光留在明绯的背影上，他看见她亲手在妖界的入口处一连作了九十九道封印，因为消耗过大微白着脸色走开。
明绯的身影远去了，栖止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玄真剑，将它们的碎片收了起来。
天边泛起微微的白色，微亮的光线照在栖止身上，他走在小道上，望着太阳出来的地方。
人界依旧喧嚣热闹，他不知走到了哪个国度，或许是极西的西边，也可能是北边。
街上遍地都是僧人，不时有少女活泼的影子穿梭其中，大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