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那些钱了，没想到就这么点。那么多东西东西，就只换了这些银子。”律相向两人离开的方向叫道，面上带着几分愤愤，目光中却是满满的狡黠。
明绯不语，辛烛回头，语气轻缓道：“既然那么少，你就留着用吧。”
那点银子，确实少。
律相毫不介意辛烛的态度，面上飘过一抹得意神色，将那几个钱袋收了。向旁边眼巴巴的小妖道：“看见没，这就是对我功劳的认可！”
小妖们集体切了一声，目光不屑，不知是谁说起了他方才见到明绯时的模样，霎时便又是一阵大笑。
“你们……”律相面上自然是恼怒的，但是却没有人来安慰他，到了最后，只得一甩袖子，往房间去了。
他这副乘怒而去的模样，又引起那些小妖欢乐的笑声。
反正现在的律相，在他们眼里，做什么都是好笑的。
小镇上，栖止在树林呆了一晚，直到破晓时分才从里面走出来。
沉寂还是沉寂，街道上吹着旷野的风，地面上的枯叶随风飘起，栖止无奈的看着空寂无人的巷道。
如果没有人告诉他原因，这一时半会恐怕他也不能查出什么名堂。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妖，妖界，距离太近了。
晨起的阳光撒在他脸上，空寂的街道上又无人影，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他看上去有些彷徨的孤单。
不多时，镇子上便来了两个长相奇特的人，一人长着鸟一样的嘴巴，一人脑袋上长着一双毛茸茸的耳朵，这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好奇的看着街道上的一切。
“老大，你看这里怎么没人？”毛耳朵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看了看四周，好奇道。
鸟嘴满不在乎的回答道：“或许，是被本大王的帅气迷倒了呢？”
“大王，我好寂寞……”毛耳朵向鸟嘴靠了靠。
鸟嘴将毛耳朵霸气一拢，哼道：“又学坏了，有我你还敢寂寞！”
说着，两只妖怪便在街上旁若无人的调笑起来，模样看上去好不甜蜜。
然而一旁的栖止却是听不下去了，他走出来，低声咳了咳，“两位是从哪里来的？”
正在甜蜜的两只小妖立即分来，不满的向栖止望去。
毛耳朵目光中皆是惊艳，朝旁边的鸟嘴道：“这人长得不错，劫回去给我们陛下怎么样？”
鸟嘴似乎在考虑，上下打量着栖止，点了点头。
栖止自然是听的见这两只妖的话，当下却也不语，听着他们的评头论足。
“这身高，这长相，绝对的世间少有，你说送回去，我们能得到多少赏赐？”毛耳朵此时看向栖止的目光已经不是惊艳了，而是化作了热切的贪婪。
鸟嘴听着这话，拉了拉毛耳朵，低声道：“还是算了吧，辛烛大人与陛下已是那样的关系，咱们将这人送过去，这不是讨打吗？”
毛耳朵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个庆幸的神色，连带着看向栖止的目光中便只剩下了可惜。
金色的眼光下，栖止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微的苦涩，他突然觉得他其实应该早些离开这个镇子的。
没有食物，没有歇息的地方，也没有说话的人，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呆在这？
此情此景，无端的生出几分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