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们现在可以拥有那么多三叶草,我已经很开心了。”
“嗯。但是如果再找到一株四叶……”
“真的没事。”卓颖笑着打断我的话,“人不能太贪心哦,不然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嗯。我们不贪心。”我回敬她一个笑脸。卓颖,如果期待一株腐烂的四叶三叶草都算贪心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贪心的人就太多太多了。其实有时候我们偶尔贪心一下,或许会发现上帝是允许的呢。
“那……我们回家吧。”卓颖站起身,在我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笑笑,选了一株还算完整的三叶草折断递给她,“带回家去算是纪念吧。”
“嗯。”卓颖接过三叶草,放鼻子前深呼吸一下,接着舒服地说,“臭苏通,我闻到春天的味道了。真的,我从三叶草的叶子上闻到了……哈欠……”她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样子特滑稽逗得我笑得肚子疼。
“香卓颖,春天的味道是不是有点呛鼻子?”我笑着问。
她本来也想笑,但看我笑得起劲居然瞪我一眼,走到飞鸽后座旁拍拍坐板,故意以命令而深沉的口气说:“臭苏通,我代表月亮惩罚你,今晚上……不准……吃饭。”
我听见前面半句话倒还想笑,可是听到后面半句话时突然就笑不出来了。“香卓颖,你……你不开玩笑吧?”我哭着个脸。
“谁跟你开玩笑了,怎么,不满意?是不是要我再代表太阳惩罚你一次啊?”卓颖一副趾高气扬的贵族小姐模样,骄傲得像只打鸣的公鸡。
“啊?不要啊,香卓颖……”
“这样吧,罚你拖地一周总可以了吧?”卓颖坐在我后面,还不忘“哼”一声,“谁叫你嘲笑我的?”
“报复,这简直是**裸的报复。”我咬着牙齿,死命踩着踏板往家里骑。
“喂,臭苏通,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卓颖显然听见了我的话,手又有意无意的碰了下我的背。我哭笑不得,天呐,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什么时候学会威胁和报复了?难道都是从我这里学的吗,不至于吧。我在她面前可一直是安分守己、老实巴交的光辉形象啊。可是怎么看她这行径都很熟悉,就像……咳……咳……当我没说。真是人之初,性本恶啊。卓颖学东西怎么学的这么快啊?
龙磊说像这种下雪的天气,睡觉时有个人暖床应该是件幸福的事。我高低不平地踩着雪,哈出大团大团的白气,想着一个人睡觉的确挺冷的,但是又觉得冷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一个人睡觉很暖和,那么两个人睡会不会太热?
“苏通,你觉得打我们的那伙人是谁?”龙磊突然看着我问。
我认真想了一下,觉得被打实在是莫名其妙,抬头望着纷纷扬扬的雪感觉无限伤感。我想一个大男人为雪伤感真恶心,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喂,是苏通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焦急。
“是我,请问有什么事?”
“我是孙若寒。”我听到这个名字,看看龙磊。怪了,孙若寒打我电话干吗?找龙磊的话可以打他手机呀!
“我要告诉你一件很急的事。”
“嗯,你说吧。”听声音就知道了,谁没急事说话像拉肚子似的一泻千里?
“楚楚流产了!”
楚楚流产了!?
楚楚流产了!?
我突然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拳头猛地击了一拳,碎了。血像压碎的草莓汁一样溅得到处都是。就像站在高高的阳台上,突然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把,于是掉了下去。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却总是到不了地面。那种没有依靠的恐慌犹如一只巨大的手,掏空了身体里面的所有,连空气也没有留下。又像飞在高空中的风筝,突然断了线,只好摇摇晃晃的往下坠,结果将在哪里着陆完全不可知。
“你说什么?”我哆嗦着嘴唇要求孙若寒再说一遍。
“楚楚流产了!”还是这五个字,字字都像抡圆了胳膊抽在我脸上的耳光。
“她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你有时间过来看看她吧。”
我怎么感觉孙若寒的话那么寒冷,冻得我连手机都握不紧了。手机从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龙磊转过头看我,说:“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