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手紧紧地勾住Gabriel的脖子,我火热的双唇紧贴着Gabriel有些冰冷的唇,我用尽全力的允食着,但Gabriel的不为所动就像冷水一样扑灭了我的热情。
我停下自己所有的动作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Gabriel:“你喜欢我的不是吗?”
“但是我更愿意尊重你。”Gabriel说。
我将像八爪鱼似得的双手从Gabriel的身上抽离出来,身子也不自觉的向后仰,退了两步后坐到了飘窗上满不在乎的看着窗外的夜景。
窗户上的水珠一颗颗滑落下来,犹如人鱼的眼泪,但我知道这并非是人鱼的眼泪,童话中人鱼的眼泪是钻石,这不值钱的雨水更像是我的泪水,比比皆是。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对于Gabriel而言,我的眼泪就像是沙漠中的水,无比珍贵。
因为我没有接Gabriel的话,四周很安静也显得很尴尬,我不知道Gabriel怎么想,至少我是那么认为的。
他的皮鞋和地板摩擦发出“呲呲”声,我觉得这个声音很刺耳便愤青地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蜷缩的膝盖内。
但是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上有一件重物覆盖了下来,它是温热的,我知道那是Gabriel的西装外套。
这个行为让我羞愧万分,我为自己的暴躁而感到羞愧,更因为自己像一个贱货一样的倒贴而感到不适应,明明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可我却从来不爱给自己一个完美的落幕,无时无刻都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以前是,现在更是。
但我的性子并不像当然那样的浮躁了,那一年父亲死了,凌皓泽不见了,19岁的我像疯子一样找遍了香港的大街小巷,我觉得当时的自己像极了一个神经病。
因为我完全忘记了凌皓泽不是香港人,他是从大陆偷渡来到香港的。
沉思片刻之后,我不再像一个死人一样不为所动,我像个没事人一样抬头望着还未被我惊走的Gabriel说道:“什么时候的飞机,你们准备什么时候送我走。”
见到Gabriel依旧沉默,我停顿片刻口,转口说道:“又或者说,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这张明晃晃的身份证被我捏着手心,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上面已经沾染了我的汗渍,它对我重要吗?我在心中反反复复地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午夜梦寐,我曾无数次梦到这样的场景,但是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给我的却不是一张身份证,而是一张大陆的结婚证,上面贴的照片是一张红底照。
里面的我穿着红色的裙子,而他只是穿着一件纯白的衬衫,简单的着装倒是显得他那张脸更加的俊朗,这是一张让所有女人都无法拒绝的脸。
“明早的飞机,所以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会有一些累。”Gabriel对我说,表情依旧严肃。
我充满阴郁的脸开始冷笑:“以你的能力,不是应该派一架直升飞机送我回去吗?你怎么舍得我和那些垃圾挤在一起?”
或许是我喋喋不休的话语让Gabriel有些烦躁,他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这样默默的走了。
门就在他的眼前,只要他拧开把手就可以永远摆脱我这个Devil。
但是他却在这最后一刻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身对我说道:“Corrine,你所说的本是我打算的,但是你的叔叔告诉我,太张扬会让你很危险,所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Corrine,NO,应该叫你丁芯蕾,一路顺风。”这是我在英国时Gabriel当面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句话他是用中文对我说的,他还叫了我的中文名字,并且让我一路顺风,我觉得有些好笑,因为我觉得明天在机场我们还是会再见面。
以往所有的磨难我都当做是上帝同我开了一个玩笑,但是当我打着伞一个人无助的站在伦敦街口不知所措的时候,我才觉得它的玩笑开大了。
川流不息的人海中,我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大大咧咧的咒骂着,正在这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Gabriel打过来的。
因为愤怒,我在犹豫要不要接他的电话,可要如果我不接,岂不是要一直站在这大雨之中受尽冷风吹。
我接了,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送我去机场?”
这样的话听在外人口中都像是女朋友指责男朋友的不体贴与不照顾,但是我却丝毫不这样觉得,或许是因为习惯了这些年来Gabriel的照顾,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以后的路,你总是要一个人走的。”那么决绝的回答,让我有些目瞪口呆,若是换成以往,Gabriel会立刻开口问我在哪里,并亲自开车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