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泽,他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好想伸手触摸他那张俊朗的脸颊,向他诉说这些年来的思念,可另外一方面我觉得这一些都是幻觉,都是梦境,而终究它们都会化为乌有。
梦境有时候就像是泡沫,一碰就会化为虚无,可哪怕明明知道他可能是幻影我还是忍不住张开双臂去拥抱他。
我猛地上去快速地拥近了他,丝毫不给他懈怠和拒绝的机会,这么一个简单的拥抱我却等了那么久,我将自己的脑袋狠狠地埋进了他的胸膛,就像我愿意拿自己的血肉去注入他的身躯一般,苦肠难诉,千万句话语掩埋心口却只用一句:“凌皓泽,我真的好想你。”概括。
哪怕拥抱只有片刻的时间,我也要用尽全力拥抱,只要能再见面,哪怕只有一秒也好。我不需要他成为大集团的总裁,也不需要他腰缠万贯,只希望他像五年前那样拥抱我,牵我的手会抓紧些。
他一只胳膊环过我的身后揽紧我的腰肢,另一只手亲密地抚摸着我的发线,身子向下倾斜趴在我的耳畔轻轻地说着:“我也好想你,丁芯蕾。”
这温暖的怀抱我等了那么多年,可当现在意识到这并非梦境而是真实的时候,我却显得有些狼狈不堪有些手忙脚乱,这种情况让我有些惊慌失措。
我开始质问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愚蠢的事情,我开始嘲笑自己,居然抱着杀父仇人依依不舍,还期待和他谈情说爱。我明明恨他恨得牙咬切齿,可这双手就是怎么都舍不得松开!
等到清醒过来我才咬咬牙将他恶狠狠地推开,并且因为用力,自己都有些仓惶地向后退了两步,还差点摔倒在地,幸亏他反应及时才挽救了这样的悲剧,此时刻此我却宁愿摔在地上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凌皓泽紧紧地抓住我的时候不放开,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我努力的挣脱,死命地反抗都于事无补,所有的反击对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你放开,凌皓泽你认错人了!”
我叫嚣着,企图用他认错人为理由拒绝他,我明明是想指责他,却还是不小心把他的名字喊了出来,天知道我做了多愚蠢的事情,这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说我认错人了,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再说了,你是我老婆,我不会认错!”他明明是一脸无辜地望着我,并且像我解释,但是我却觉得他这张脸充满了奸诈,解释自然也变成了耍无赖。
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叫出了别人的名字又怎么否认自己认识他,好在我灵机一动回答他:“你的名字整个上海谁人不知,我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怎么会不知道你。”
“好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好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既然你是一个上海人,那你就讲两句上海方言证明一下。”他饶有兴趣地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唔哎浓!”这是当时在香港时凌皓泽教我的唯一一句上海话,他告诉我这是丑八怪的意思,还再三叮嘱我不要对别人说,万一别人听得懂是会被揍的。
因为他特殊的奉劝,所以我只对他一个人人说过“唔哎侬”,令我实在匪夷所思的是每当我说起这句话他总是会笑的合不拢嘴。
“切,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只是一句骂人的话,全上海都知道好吗,先生!”我满脸骄傲,只要想到他哑口无言的样子我就满心欢喜,俨然忘记眼前这个人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们两个现在的状况像极了小情侣吵架斗嘴。
“好,那我再问你,‘唔哎侬’是什么意思?”他饶有兴致地问我。
“刚才不是说了嘛,就是一句骂人的话,不就是丑八怪的意思!”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威风凛凛,觉得自己狠狠地将了他一军。
“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蠢萌蠢萌的,当真是一点都没有长大,还是这么可爱,不过这样也好,那我就可以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了,给你纠正一下,‘唔哎侬’是‘我爱你’的意思。”当他得意洋洋地告诉我这三个字真正的意思的时候我当真是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原来他一直都在欺骗我,从一开始就是。我无法忍住自己满腔的怒火,气势汹汹地质问他:“啊呸,凌皓泽,你骗我!”
当然这句话的语气不仅仅只是像刚才那样充满抱怨,它布满了痛恨。他可以清晰地听出我话中的语气,因为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