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张残气都没有喘匀实,一直黑色的长鞭宛如一条黑曼巴一样,阴狠又凶恶的钻向张残的眉心。
有了这根长鞭作牵绊,二楼又飞身而下两人,一人持刀,一人持剑,触地之后足尖往地上一点,没做任何停留便一左一右同时朝着张残夹击而来。
也不知道是高手配合起来尤其相当容易,还是因为这三人在平时的生活中已经锻炼出了无比的默契。
因为张残知道,倘若他现在一动不动的不作任何反击或者逃避的话,那长鞭和那一刀一剑,将会恰好在同一时间命中自己的身体。
这个当口,绝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长鞭的特性大家都懂得,最怕被人半路横截,是以鞭身上的劲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过鞭梢的。
下一刻张残不退反进,在蓄势的长鞭还未达到威力最大的顶点时,青锋剑骤然爆,如同斩蛇斩七寸一样,以更为凶猛之势劈向了长鞭的最中间。
长鞭最中间那一点,前后都不受力,也是最弱的一点。
而那持着刀剑的两人,因为落地之后急于想和施展长鞭之人的攻势联成一个整体,在过度追求“同时命中张残”的急迫心理下,成功被张残利用。
这两人哪有半空之中转身折向的身法,如炮弹般的前冲之时,恰好和张残的不退反进错身而过。
张残一剑将长鞭斩为两段。
不只如此,张残体内蕴含真龙之血,所施展的真气和劲力之中,亦有真龙之血尤为霸道的一面。只见那条可怜的“黑曼巴”,被张残的余力轰然炸成了齑粉。而持鞭之人因为将心神沉淀鞭身之中,因此而受到了余力的牵连,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更是一头从二楼上栽下。
之前没怎么细说过,这里解释一下。
在本书的设定里,一个武者和手中的兵器是密不可分且近似于“血浓于水”的。就拿张残来说,如果他只是将真气凝于双手之上,那么他手中的长剑其实和摆设没什么差别,更不用说催“剑气”了。
只有将自己的精气神一同融合到手中的兵器上,才能使兵器挥出最大的威力。不然的话,再怎么一把神兵,也不过仅仅锋利罢了。
所以在之前的章节里,也没少出现过因兵器被毁而伤及自身的例子。
估计这么解释,经常看小说的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么就不扯这些闲话了。
等到那持着刀剑的两人站定之后刚刚转身,张残也刚好横飞一剑,将大头朝下从二楼栽下的那人给劈了个身异处。
两声极为愤怒的嘶吼划破了夜幕的沉寂,张残哈哈笑道:“两位老哥真是了不起,竟能把嘴张得这么大!”
只见那二人各自将一双喷着火的红通双目恶狠狠地盯着张残:“老子跟你拼了!”
单纯的愤怒或许可以让人的气势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心态不稳,章法自乱,更为容易让人觅得其招式之中的破绽。
张残双目中精光一闪,刚刚踏前一步,忽地觉得背后一点冷风直钻自己的后心。
其度之快,堪比电光火石,白驹过隙。
张残根本连转身都来不及,长剑背手刺去,下一刻,只觉得一股粘稠的劲道将青锋剑牢牢困住。虽未亲眼目睹,但是张残已经知道又是一根让人讨厌的长鞭,成功地偷袭了自己。
此时若是还不撒手,肯定会被已经扑面而来的一刀一剑给搅为肉泥。
当机立断,独独探出拇指,嗤地一声出一道刚猛的劲气。
一指头禅,专破内家真气。
好吧,虽然张残的一指头禅还是个半吊子。但是破去一个状若癫狂之人的剑招,那也是绰绰有余了。
一指头禅的真气无往不利,势如破竹穿破那人的剑网,狠狠击在他的胸口。
而后张残及时双手合十,恰好将另一人的那招力劈华山紧紧合十在双手之中,顺势飞起一脚,踢在那人的下阴。
那凄惨的尖叫声,不知道的人听了,或许还以为是猫头鹰在呢。
虽说成功化去了面对着的这二人的攻势,但是张残此刻的后背却是空门大露,那长鞭卷着长剑根本没有任何阻力地从张残的后腿抹过。
一抹鲜血飞溅而出,张残疼得几乎想要打滚。
越长的兵器,其实越难控制,所施展起来,也越是耗费真气。
长鞭的特性本来就是软和柔,诡秘百变,令人防不胜防。但是以如此的力道去控制一把长剑的话,就难免似是而非,画虎类犬了。
所以张残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选择先去化解正面而来的杀势,对于身后的伤势迫不得已之下,也只能置之不理。
饶是虽伤不重,张残依然是闷哼了一声,继而又是一个转身一掌拍在鞭梢之上。
长鞭登时被绷得笔直,而通过长鞭,张残和那人以内力毫无花俏地交了一手,两人也同时被对方的劲力震得后退了两步。
好在被紧紧缠绕着的青锋剑成功脱困,锵然落在地上。
张残刚刚朝着青锋剑迈出了一步,腿上的剧痛暂且不提,只觉得身后一股铺天盖地的雄厚掌力拍向了自己的右肩。然后听到了周休尤为爽朗地笑声:“张兄手段之高,远情报上所描绘的那般低劣。”
张残这个关头,还有心朗然一笑:“张某本就技艺过人。”
说罢之后,头也不回,五指划出曼妙又神秘的轨迹。
拈花指法。
一瞬之间,拈花指法带动了张残全身的功力,拇指竟然出了一阵雷鸣般的轰然,神乎其神地反手点在周休的掌中心。
一声巨响之后,两股浩瀚真气相交的那一点,迸出无与伦比的刚猛劲风,竟然将三尺范围内的木质地板都吹得飞舞了起来。
张残不知道周休是何感受,但是张残自己只觉得被一股极为阴寒的力道钻入了奇经八脉之中,登时之间全身如坠冰窖,僵硬得连活动半个手指头都难。
这还是拈花指法第一次在旗鼓相当的对决之中,不仅没有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连平分秋色都未做到,反而竟然呈现出了一丝败迹。
屋漏偏逢连夜雨。
张残还没恢复知觉,被周休的内力震得不住往前倾时,那根长鞭在这个要命的时刻卷向了自己的脖颈。
张残苦于无可抵挡无可避让之下,只能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长鞭的主人。
一个明眸皓齿的动人美女,身着一袭碎花长裙,正像是看着死人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