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风是柔和的,虽然有些萧条、苍桑的感觉,可是却不影响世人对它的赞美。当然,首先要排除掉此时的林天羽。
看着孤独无我一副枯燥乏味的脸,就好像自己欠他的钱不还似的,让人越看越反胃。“老头,听好了,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此时不远处有一队土匪打劫了商队,杀光了所有成年人,那么你会去救其中的小孩么”?
孤独无我没有半点犹豫,果断的说道:“不会”。
“为什么”?林天羽问道,虽然早就知道了修道之人大多都是薄情寡义,可是当自己亲自问的时候,那又是一种感觉。
“哈哈”,孤独无我嘲笑道:“似你这么滑头的人,也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幼稚,你竟然说救一名婴儿是幼稚”,林天羽不悦的说道,“那你给我说说,什么东西在你的眼中,才是不幼稚”。
“追寻大道”,古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神色。孤独无我继续说道:“道之伟大,是你一辈子都无法看破的东西,你越是想要追寻,却又觉得它离你越远,无形无色,无声无韵,却又神色俱全,声韵想接”。
“既然你如此着迷于寻道之路,那么见不见你父母又有何关系”。
看着周围有些泛黄的树叶,仍是挣扎在树上不肯落下,孤独无我对着林天羽说道:“而人,就像不远处那一颗树上的落叶一般,无论此时你如何挣扎,最后还是逃不掉落入尘埃的下场”。
“你这是算颓废么”,林天羽问道,“还是说,此时的你,又有了别的什么选择”。
“选择”?走到一颗古树旁边,孤独无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树木的味道,“选择对于我们来说太过遥远了,虽然在凡人的眼中,我们无所不能,可是你知道么,在道的眼中,我们却如同凡人”。
林天羽不解的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寻道,苦苦追寻到最后,却还是如同凡人,这样做,有意义么”?
“意义,算了,不和你说了,下一个问题是什么”,孤独无我转移了话题,,而是开始问林天羽第二个问题。
见对方不想说下去,林天羽也不好继续纠缠,说道:“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如果是你的亲人到了生死的边缘,你也无法抗衡,你会怎么办”?
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天羽,孤独无我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眼神看向了远方。
林天羽也是不急,就坐在了地上,等着对方的回答。
空气中泥土的气息,周围花草树木散发出的气息。林天羽不知道为何,自己可以感到它们的呼吸,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在林天羽准备深入的感受下周围气息的时候,孤独无我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你也感受到了吧”。
孤独无我没有回答林天羽的上一个问题,而是说道:“这就是大自然的奇妙之处,它们散发出来的气息诱惑着你,让你不知不觉的越陷越深,越来越无法自拔”。
“它们也有生命”?林天羽问道,“它们是怎样的存在,和人一样,可以沟通么”?
“我说过,道无处不在,而它们存在的基础,就是感悟道,只有得道,它们才能向人一样遨游四方,不然到了最后,仍是一扑黄土”。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林天羽又回到了第二个问题上,因为刚才孤独无我说的话,他没有听明白,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转移话题。他却不知道,孤独无我的这一番话,要是被其他宗门的弟子听去,那在寻道的路程上,会省下多少的时间,少走多少的弯路。
“我还是会去救他们,因为既然老天决定了我走的路,那么我就会把他走完,无论生死,都不后悔”。
“说说第三个问题吧”,孤独无我一脸轻松的样子,似乎生死都已不在重要,唯有道心,支持他的一生。
看着孤独无我,林天羽没有说出第三个问题,而是认真的看着对方说道:“第三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不会告诉你前辈的去向”。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过前辈,不会让你去白白送死”。
“这还轮不到你来管,告诉我他们去哪了,不要逼我搜魂”。
“一个连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该做,什么又不该做都不知道的人,就算知道了他们去向,你能做什么”。说完后,林天羽闭上了眼睛,没有在说什么。
孤独无我缓步的走到林天羽的面前,将左手举了起来。霞光闪耀,只见孤独无我的左手散发出一道道五彩之光,缓慢的移向林天羽的头部。就在即将到达的时候,孤独无我迟疑了,内心中的纠结,以及脸上变换的表情,都在证明此时的孤独无我是多么的痛苦。
最终,他还是无力的将左手放了下来。看着仍在闭目的林天羽说道:“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在不会逼你,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的,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我能办到一定会办到的”。
看着前后判若两人,林天羽疑惑的说道说道:“怎么不问了,不是还要对我搜魂么”?
“你这滑头,心机真深,知道我不会进行搜魂,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吧”,看到林天羽,孤独无我颓败的说道。
“如果你要强行搜魂,我也没有办法,不静静等死,难道还要和你打一架”,翻了翻白眼,林天羽继续说道:“前辈说过,这些恩怨都是他们自己的了,不想把你也牵扯进去,如果你真的想帮到忙的话,那就争取早日修炼到无为之境,到那时会有人告诉你他们的去处”。
“好吧”,孤独无我说完后,只见其右手白光涌现,很快的在其手中,形成了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小型能量剑,扔给了林天羽。
“拿着这把剑,当你需要我的时候,就将这把剑捻碎即可,无论何地,我都会在三息之内到达”,见林天羽郑重的将小剑放入自己的怀中,孤独无我继续说道:“还有,如今你的体质非常的适合进行修炼,如果等你凡尘事了之后,打算开始修炼的话,我可以亲自收你为徒,教你道法奥秘”。
“别介,这个就算了,今天我没有告诉你关于前辈的消息,哪天等我拜入你的门下,还不被你整死啊,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随你”,这一次,孤独无我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抓住林天羽的手臂,说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没有的话我就送你回去了,记住,如果你准备修道的话,我劝你早日开始, 因为这个世界将会在五百年后迎来一场灾难,小则凡间彻底的毁灭,大则整个修真界也将不保,所以你好自为之”。
说完后,周身霞光闪耀,等林天羽在一次睁开眼后,入眼处,就是当初自己被带离的清雅阁,这时,孤独无我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记住,这一次过后,修真界将会彻底远离凡尘,各宗门都会闭门修炼,以求突破,所以,在凡间你将不会在轻易见到修真人士了,望你好自珍重,早日能与我等共同悟道”。
孤独无我走远了,客厅中,对于林天羽的身影再一次的出现,并没有人注意。因为从离开到再一次回来,并没有用多长时间。
“来人”,对着外面叫了一声,很快,就有一位丫鬟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小婢映彩,不知少族长有何事吩咐”?
看了一眼婢女,林天羽说道:“去,把张悦儿给我找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商量”。
“是,奴婢这就去”,微微躬身,只见小丫鬟快速的走出的客厅,消失在了林天羽的面前。
没过一会,张悦儿就来到了会客厅。
“属下暗影首领张悦儿,参见少族长,不知少族长有何重要的事情需要少族长亲自出门解决”。
看到张悦儿一直将头向下,林天羽不由开玩笑的说道:“悦儿,抬起头来,让天羽哥哥看看有没有变漂亮”。
嘟囔着嘴,张悦儿慢悠悠的说道:“再漂亮,也没有你的清雪妹妹漂亮,俗话说的好,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走到清雪的面前,用手指勾起尖尖的下吧,林天羽无耻的说道:“这西施年年有,可是不知为何,今天特别多啊,你看,我的面前不就站着一位么”。
见张悦儿还是不理自己,林天羽将如玉般的小手牵在自己的手中,扶着坐在了第一个位置上,“悦儿乖,告诉你一个秘密啊,就在刚才,前辈交代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什么”,张悦儿看着林天羽的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没有事吧”?
见林天羽没有回答自己,而是一直看着自己,张悦儿语气一弱道:“看什么呢,我的脸上又没有花”。说完后又看向了地面。
抬起张悦儿的脸,林天羽认真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精致的面庞,说道:“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的就在我的眼前,我又何须去往他处寻找”。
“说一下你为什么会告诉我,前辈的事已经处理了,难道你已经见到对方了”?张悦儿猜测的说道。
“还是我的悦儿聪明”,夸奖了下张悦儿后,林天羽就将自己如何被孤独无我挟持,然后自己又是如何向对方提出了三个问题,以及最后孤独无我说的人间将会遇到灭顶之灾等一系列的事,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张悦儿。
听着林天羽的诉说,见林天羽如此的信任自己,没有任何的遗留,张悦儿的心变得好复杂。开心中有些犹豫,欣慰中有些彷徨。
“天羽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张悦儿犹豫了半天后,还是出口问道。
“什么事,说吧,什么时候对我这么陌生了”,林天羽说道。
张悦儿左手握着右手,拇指间不停地摆弄着,慢悠悠的说道:“天羽哥哥,你也看到了,清雪已经知道了你少族长的身份,你说她会不会将咱们的秘密说出去,毕竟皇帝也是一个十分多疑的君王,你说如果被对方注意上,咱们的人在一不小心泄露出蛛丝马迹,那不事情就全部败露了么”。
见林天羽饶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张悦儿连忙出声道:“我这可是从大局考虑的,绝对没有任何的私人感情放在其中,你可不要误会了”。
张悦儿的连忙解释,使得林天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只见林天羽气喘嘘嘘的说道:“悦儿,你知道么,你刚才的样子,像极了在家吃醋的小娘子,哈哈”。
“你”,见林天羽还在嘲笑自己,张悦儿不由将头扭向其它方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笑完后的林天羽,双手搭在张悦儿的肩上,没好气的说道:“你说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清雪了,她是不会说出去,如果她真的要说去的话,一定会提前先向我说清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说完后,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你要相信我”的表情。
忽略过林天羽的自恋,张悦儿对着林天羽说道:“那既然我们的对手已经被前辈击杀了,那么我们还有去医仙谷的必要了么”?张悦儿不解的问道。
听到张悦儿的疑问,林天羽语气坚定的说道:“去,一定要去,因为还有一些事情,我没有弄清楚,所以这一趟是必须去的”。
“哦,对了”,林天羽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到时我会邀请清雪和咱们一起去,路上你两可不要在为了我互相吃醋了,不然这一路上,醋味熏天,那还让不让我活了”。
“哼,谁会为了你吃醋,我可不可以申请回金陵去,省的在这里碍眼,空当点灯泡,尽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惹人烦”。
“你怎么可以走,谁都可以走,就是你不能走”,见张悦儿脸色慢慢的变好后,林天羽坏坏的一笑,说道:“我的所有家当都在你那里,你说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呢,谁来管我的衣食住行,你说呢,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