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总是给人一种希望。当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时候,也是一年最为繁忙的时候。百姓开始了春耕,就像抚养孩子长大一样,庄家中的每一颗种子,就是他们的希望。
部队行走在古道之上,两边新生的小草散发着自然的气息。清雪闻着大自然的味道,全身都感到特别的舒服。
自从被苏雪念洗髓伐骨后,清雪的六识就特别的清晰。每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静下心来,就可以感到四周花草、树木的身上,有一种其它事物所没有的东西,说不明,猜不透。
还有一点,清雪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就是她可以感受到身边人情绪的波动。这种波动,不是表面的情感波动,而是内心的直接反馈。
所以,当出征的前一天,清雪看到林天羽后,不知为何,内心中会突然有一种即将要失去某样非常重要的东西,“难道这一次,自己将会永远的留在战场上么”。
“将军,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到达封疆城了”,正在清雪琢磨着离别时的感觉的时候,一名偏将对着清雪说道。
看了一眼天空中的乌云,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清雪对着偏将说道:“命令各军赶紧加快脚步,我们必须要在一天后到达封疆城”。
“是,属下明白”,说完后,骑着坐骑快速的离开了。
看到士兵离去后,清雪也不好意思的继续思想抛锚,于是定了定神,继续向前行进着。
武王府
武王拓跋才敬听着属下的报告,对今天安排的情况做了一下完善。然后说道:“这两天皇帝有什么动静没有”?
“启禀王爷,这两天皇帝派出了大量的影卫,来协会羽林军,共同管理金陵城,而且”。
见属下的通通吐吐,武王眉头一皱,说道:“说,还有什么事”。
“王爷”,看着武王的表情,属下的小心说道:“这两天我在府门外见到了好些陌生人,好像是影卫”。
“哦”,拓跋才敬好像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看向府门的方向,淡淡的说道:“我这皇兄啊,如今是一点耐心也没有,有谁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派人监视自己的亲兄弟,看样子,他已经老了”。
说完后,拓跋才敬走到了书桌前,写了一封信后,对着屋外叫到:“阿鬼”。
“王爷”,在其身后,一道黑色的暗影慢慢的出现。令人惊讶的是,此人竟然只有一条臂膀。尤其是脸上一道自上而下深深的刀痕,就连在一旁的护卫都不由的感到一阵胆寒。
将信交到阿鬼的手上,拓跋才敬说道:“送到宫里的贵妃娘娘处,她知道该怎么做”,完了后,又拿一封信后,说道:“这一份交到蓝将军的手上,我想被剥夺了这么长时间的兵权,他还有没有当初战场上的那种气魄了”。
“是”,说完后,阿鬼走出了房门,只是在经过护卫的时候,掉头看了一眼浑身有些发抖的护卫。
“唉,你说你,我下我可是帮不了你了,阿鬼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看到自己时流露出害怕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拓跋才敬没有理会在一边逐渐安静了护卫,独自离开了。只 是还没有走多远的时候,就听到了屋内的倒地声。
“去,派两个人给本王将书房打扫一下,真是晦气”。
皇宫贵妃处,二皇子的母亲看着手上的信,心中既是害怕,又是兴奋。自言自语道:“他终于愿意帮我了,他终于愿意帮我了”。
其实,信上没有一个字,而是一张白纸。只是,这封信是阿鬼送来的。
没有人知道,阿鬼在拓跋才敬身边的地位要有多高。因为,阿鬼不是武王的属下,而是他的儿子。在这个世上,估计也就只有自己知道这个秘密了。
至于为何会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是因为在一次刺杀中,武王身陷包围之中,就是阿鬼,用自己的身躯将武王从包围之中解救了出来。
可是由于失血过多,在加上多处重伤,没过多久,就死在了路上。为了救活阿鬼,武王这些年不断的外出,美其名是为皇帝巡查各个地方,实际就是在到处寻找奇人异事,救活自己的儿子。
终于,在一处名叫憩魂谷的地方,阿鬼复活了。
看着手中的白纸,贵妃知道,这是在告诉自己,两人可以重新开始了,也就是在不远的将来,武王将会完成多年的心事,坐上本就该属于他的位置。
“来人,去吧仁王叫进宫来,就说本贵妃想他了”。
“是”。
看着远去的公公,贵妃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静,“他答应我的,要给我一个皇后”,贵妃不断的在屋内自言自语,她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一名丫鬟,眼神有些怪异,而她的眼睛,则是一直看着贵妃的嘴唇。
蓝将军府
蓝战自从去年被皇帝解了兵权后,一直在家告病,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有想来看望的人都被挡在了府门之外。
外界谣传,说蓝战心灰意冷之下,准备告老还乡,解甲归田了,不然不会连前些天太子远征都没有去。那毕竟也算是自己的侄子了。
还有更离谱的说,蓝战恐怕已经被皇帝的影卫给杀了吧。
当然,这些谣言对于此时的蓝战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拿着手上的一封信,当蓝战打开看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怨恨毕竟还有命活,可是这谋反,如果失败,绝对是十死无生。而在信上,只有两个简单的字:“蓝王”。
这既是一种承诺,又是一个催命符。拿着那封信的手有些颤抖,蓝战看向不远处的阿鬼,问道:“贵妃娘娘是否也接到了信”?
“点了点头,阿鬼没有说任何话。
无力的将手中的信放在书桌上,蓝战提起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了阿鬼:“告诉武王,我知道怎么做了”。
一声不吭的阿鬼,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只是无论如何看,这笑容都是如此的阴森恐怖。而且随着笑声,阿鬼脸庞上的刀痕似乎会向外不断的扩大,蓝战从中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脸。
一身冷汗,将蓝战带回了现实,当再次看向阿鬼的时候,此时哪里还有半个身影。“难道是我眼花了”,不确定的按了按太阳穴,蓝战又看到了桌上的那一封信。
这一切都在告诉,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来人,将左锋和左志两位将军找来”,蓝战最后还是决定了造反,因为当自己收下那封信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仁王府,此时的仁王府中,有一个林天羽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隐天仇,天隐宫的宫主。
“宫主,不知今日到本王这里有什么事么”,拓跋桓仁为隐天仇亲自斟了一杯酒后,问道。
看着拓跋桓仁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隐天仇讥笑道:“仁王又何须如此,明人不说暗话,如今的金陵城空前虚弱,为了抵御外敌,这羽林军都十去七八,更不要说皇帝的影卫了,暗中保护太子和公主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此时有人造反的话,我想怎么也轮不到仁王吧”。
“这是当然”,打开手中的扇子,一副山河图显现了出来,轻轻摇动,拓跋桓仁说道:“在这金陵城中,谁人不知,我拓跋桓仁是出了名的人微言轻,无论的文官还是武将,无论是内廷还是外朝,又有何人会正眼看本王一下。宫主今日前来,不会就是为何嘲讽本王吧,我可是听说,在城郊不远处发现了大批天隐宫宫卫的尸体,那里面可是还有天隐宫的七大高手呢”。
说完后,拓跋桓仁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隐天仇,他可不相信隐天仇会在这里就对付自己。
隐天仇没有反驳,而是说道:“不错,前段时间我天隐宫遭到重创,高手死去了大半,可是这影响你登基,本宫复仇的本心么”。
“那请宫主明说,这一次到底有何事”。
“仁王独居府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殊不知,如今的金陵城,可是随时会死人的”。
“死人”,见隐天仇不似说谎,拓跋桓仁说道:“死人和我有关系么,本王在此清居,难道还会杀到本王这里不成”。
“是啊,他们不会杀到你这里”,隐天仇慢悠悠的说道:“可是,他们会杀到御书房,会杀到太和殿,说不定等有时间了,也会杀到这里也不一定哦”。
“唰”的一下,拓跋桓仁站了起来,早已失去了先前风轻云淡的样子,“谁,是谁先要动手了”。
“仁王,你还是先坐下,这要说起来可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品着杯中酒,隐天仇说道:“本以为仁王已经看开了这世间的纷纷扰扰,才会如此的风轻云淡,没想到,一听到有 人谋反,这兴趣还是如此之浓啊”。
“咳咳”,拓跋桓仁重新坐了下来,对着隐天仇抱拳说道:“是本王唐突了,还望宫主见谅”。
“无妨,这些不过都是小事,既然王爷有兴趣了解了解,那么本宫也就不妨说说,这武王的肚子了到底藏了些什么”。
“如此,就多谢宫主了”。
......
当隐天仇说完自己的猜测后,拓跋桓仁疑惑的问道:“你是说,武王早在暗地里买通了所有的官员,准备在部落与我大魏交锋的时候,进行逼宫”?
“不错”,隐天仇说道:“皇帝也不傻,当初武王进金陵城的时候,皇帝就暗中命令,武王不得带着护卫回到金陵城。可是如今过去了这么,又有谁知道,武王到底有多少人在这一年中渗透进入了金陵,这些人本就是江湖中的亡命之徒,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眼中只有金钱,所以皇威在他们眼中,还不如一枚铜钱”。
“既然你都说了,武王已经掌控了一切,那我们又有何用”,拓跋桓仁问道,对方既然已经一切就绪,那像自己如今的处境,又有什么资格和对方一较天下。
“有,谁说没有”,隐天仇说道:“他如果进行逼宫,那么咱们机会来就来了,正所谓正义之旗是用来清君侧,以正视听的。当时太子远在边关,而在朝中的就只有你,大魏的二皇子,主要诛杀了武王,你就完全可以直接登基,到时就算太子反应过来后,那他也就只能是个王爷了”。
“可是听说武王身边高手如云,而且都是死士,就凭天隐宫的那点人,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拓跋宏宇毫不客气的说道。
“哈哈”,隐天仇大声的笑了出了,“不错,你说的对,凡人确实不可能在那么多的人群中生存下来,可是,如果她不是凡人呢”?
当隐天仇和拓跋桓仁相谈正欢的时候,“王爷,贵妃娘娘刚才派人传出话来,说是身子不舒服,希望王爷可以尽快进宫,看望下娘娘”。
“怎么会这样,前些天我不是刚进宫看望过母妃,那时不是还好好的么”,拓跋桓仁对着属下说道,“去,将传信的公公请进来,本王要当面问清楚”。
“既然王爷此时还有事,那么本宫就先告辞了,希望王爷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一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宫主放心,既然已经搭好了弓,那么本王就一定会射好这一箭,到时就全靠宫主了”,说完后,拓跋桓仁指着后院说道:“为被其他人看到,只能委屈宫主了”。
“无妨”。
当隐天仇走后,一位公公走了进来,对着拓跋桓仁恭敬的说道:“仁王,贵妃娘娘请您现在进宫一趟,有大事相商”。
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公公,如果不是曾经进宫对此人有印象,拓跋桓仁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来试探自己的。
“母妃还有没有说什么”,拓跋桓仁仔细的问道。
“贵妃娘娘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说如果仁王有疑惑,等进宫后一切就都清楚了”。
既然问不出什么,拓跋桓仁只好说道:“那么就请公公在前带路”。
正是凡间帝王多烦忧,只为世俗争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