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语道破天机,我终于明白他为何忽然跑进浴室沐浴。这时,我才发现栾誉穿戴整齐,而不是穿着平常的居家服。
佛语曰:“六根清净,四大皆空”终究是我想歪了。
我恨不得弄个地缝钻进去,从此再也不要出现在栾誉面前,这事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可栾誉偏不让我得逞,他的手在我眼前挥来挥去,笑吟吟的说:“你的力量已经被我暂时封住,想逃?趁早死了那条心。”
我就不喜欢栾誉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这样霸道强制性的行为,将我彻底激怒。
我顾不上脸是否红的滴血,顾不上再去想入非非,趁栾誉不注意,猛地照准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也听到栾誉痛的倒吸口气,但他没有动弹,任我发泄心里那股蛮横不讲理的火气。
“我恨你!”我冲他大吼一声,转身腾腾腾的跑上楼。关上浴室的门,我才感觉到口中有血的味道,我一定将栾誉的肩膀咬破了。
我深深的吸气,呼气,想要镇静下来,可是,刚刚发生的一幕还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又来到了事件的地点,那事越发的清晰,我又安抚着突突直跳的心口,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栾誉正端坐在桌前等我,见我腾腾的跑下来,疑惑的看着我。
“这栋房子的浴室很多,你可以随意使用。”我没说没问,栾誉又看破了我的心思,他说着话还笑的合不拢嘴,那么肆意的笑容,再一次成功挑起了我的恨意。
“栾誉,不许笑。”我气的直跺脚,他依旧在笑,我只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跑到我房间的浴室里。
我慢腾腾的洗着,心里不时涌起一阵阵异样的情愫。好不容易洗完,穿戴整齐出来,栾誉似乎等急了,正端坐在卧室里面,他手中拿着一本书在慢慢翻着看。
“沐浴更衣,亏那老头想得出来。”我口中不满的咕哝着,也不理会栾誉,自顾下楼去。
坐在桌前等了半天,栾誉也不下来,我只好无聊的跟木匣说话。
“茶馆爷爷说,你是个有灵力的老物件,我可是在里面幻化成形,你也不认识我?”我轻轻的拍拍木匣,又自顾说道:“我虽是个女孩,但我何时害怕过什么人和事?要怪就怪那家伙的身体曲线太迷人,我又那么爱他,又跟他分开那么长时间,内心的思念早就开始蠢蠢欲动,现在,我和他好不容易能够冰释前嫌,回到最初时的美好,我偷偷的吻几下他,并没有什么不对吧?再说,我不是怕他又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玩失踪,才那么冲动的推开门找他,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窥他,可是,你看栾誉笑的那样子,他觉得我明明就是个女色鬼,还特别想男人那种女鬼,哼,我慕蓝溪敢爱敢恨,区区一个美貌男子,怎能将我轻易迷惑住?男色是何物?那就是一堆臭狗屎,我才不屑看他。”
说的倒是带劲,也没有一点防备,身后有“嗤嗤嗤”的几道响声清晰的落入耳中,我才漫不经心的回过头。
在我看到小黎和阿美的那一刻,我再一次有了掐死自己的冲动。
這一次我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不打自招,丢人丢到家的感觉困扰着我,让我再也无力抬起头看她们。
“去忙吧!”栾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没有看他,也能从他说话的声音中听出他在拼命憋着笑。
“主人,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听到哦!”恶作剧,完全是恶作剧,我咬牙切齿的看向小黎和阿美说话的方向,可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跑的倒是挺快。”我挥舞着拳头,瞪着一个地方,一双长臂伸进我的腰际,我的身体一顿,惶然不知所措的呆立在原地。
我再一次傻了,傻的忘了自己是谁,如中了邪一样,愣愣的听从栾誉的指挥。
“蓝溪,动用力量,开启木匣!”
他的唇贴在我的耳朵上,那声音如恶魔之音,我顺从的遵照他的话,开始动用力量开启木匣。
同时,我也感觉到他也在动用力量,然后,慢慢的将我的力量和他的力量合成一体,在我愣怔之际,一股强势的力量射向木匣。
“吧嗒!”木匣开了!
“慕蓝溪,准备接受木匣内的力量。”
他一只手在我眼前挥来挥去,我的意识也逐渐清醒,瞬间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他在我耳边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词语,其中还夹杂着吸血鬼一族独有的语言,我如坠云里雾里,但能够跟随他的指挥,开始借助木匣里面的力量。
我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强,体力越来越充沛,在我即将控制不住那些力量感时,栾誉也紧跟着收回力量,我在他的带动下,坐下来慢慢调节,并尝试着将木匣的力量融进体内。
很久之后,我的身体似乎恢复到原来,缓缓睁开眼睛,我只差没有尖叫起来。
栾誉他正跟我面对面坐着,我和他紧贴在一起,而我睁开眼睛时,他也正好睁开眼睛,我们的脑袋挨着脑袋,我稍微一动,脸上的皮肤随即感觉到他那长而黑的睫毛在我脸上眨巴眨巴着。
神马情况?依照这架势看来,我似乎和栾誉在双修?我在仙侠剧里面看过这场面,多是情投意合的男女共同修炼,不过,我也知道另外一种说法。
“又想歪了?”我那歪心思被栾誉轻松的捕捉到了,他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我能够清楚的感知到,他笑时口中喷洒出来的气息,那气息如兰,很是清新。
“我们可不是那样,小色鬼!”他一面嘲笑我,还伸出手狠狠的刮我鼻子,我在听到“小色鬼”三个字时,脸腾地烧起来了。
“本来就是嘛!”我还固执的实话实说,栾誉笑的更加大声,“慕蓝溪,我们连合体都算不上,之前我只不过是在助你一臂之力。同时,我也已经用吸血鬼一族的语言,让木匣认了你,明天开始,你可以自如的借用木匣的力量。”
说完,他又开始哈哈大笑。
我将头埋在膝间,并伸手推他,让他离我远点。
他却反而离我更近,还挨着我坐下来,一只手揽住我的肩膀,一只手将我的脑袋往他肩上按。
开始,我因为他老是笑话我生气,他越是让我靠在他肩上,我越是要将头扭开。他也固执,我越是扭开,他锲而不舍的将我的头往他肩上按。
我们好像斗气的恋人,非要比个输赢,谁都不想妥协。
就这样弄来弄去,也没有分出个输赢,我们拉拉扯扯,开始厮打起来。
实际上,是我先动的手。
他老是不厌其烦的重复一个动作,将我的头往他肩上按,还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我火了,就又想咬他,可他躲躲闪闪,身体灵活的左避右挡,我连试几次都没有成功,内心的火气更盛,随即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却只抓住了他的衣服。
他穿着一件暗色衬衣,那衬衣的材质很高档也很不结实,我用力一扯,便把他衬衣的袖子扯成两半,他白皙的皮肤裸露在我眼前。
像是受到栾誉的法术一样,我猛地顿住,眼神在他手臂上定格。
这一次,不是因为他的手臂长的有多美,而是他白皙手臂上的道道疤痕,他皮肤本来就白,将那丑陋的疤痕衬托的愈加明显,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些疤痕有长条形的刀伤,那是我用匕首划过他身体,也划过了他的手臂,那时,我恨不得让他体会切肤之痛,可终究是下不了手。
期间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疤痕,我对这样的疤痕并不陌生,在暮城茶馆那一次,栾雪将一壶滚烫的开水泼向我,却被易城挡住,但我的手臂却未能幸免。
当时情况过于混乱,易城一心在我身上,我只顾着易城的烫伤,并没有注意到栾誉。
“那一次,我第一反应就是替你挡,但易城比我快了一步,而我慢一步的原因却是被栾雪拦住,因此开水只烫伤了我的手臂。”
当时,他去而复返,让医生给我上药,我对他除了浓烈的恨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同样被烫伤。
“不碍事,我让茶馆老板给你的药治好了你也治好了我,那是吸血鬼一族最珍贵的药。”
他慢慢的褪去我手臂上的衣服,将我手臂上的烫伤裸露在外面,又将自己被烫伤的手臂跟我的手臂放在一起。
“蓝溪,这样才是真正相爱的两个人。”
这一次,我没有跟他对着干,而是将嘴唇慢慢的凑近他的下巴和耳根之间,那里还留着我不久前的印记。
我将嘴唇贴上去,轻柔的啃咬,深深的吮吸,然后慢慢离开他的脖子。
我凝视着那清晰的印记,低声呢喃道:“这样才是真正相爱的两个人。”
他双眸中饱含着明显的深情,我的脸随即被他捧住,他冰凉的唇压在我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