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马上就出发了。就在走到西街时,高宇多看了两眼两旁两座装饰华贵的宅子,一座挂着“高府”的匾额,一座挂着“吴府”。两座宅子门前的石狮子雄伟勇猛,让人一眼就看出宅子的主人家境不凡。
苏正昌看到高宇的神情,笑道:“你不回去看看吗?算算你也有七八年不回来了。”高宇笑了笑,“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现在公务要紧。我们快些吧,不然天黑前可赶不回来。”
说完就甩起马鞭一夹马腹就往城门冲去。苏正昌看了看这两座宅院,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一个身着鹅黄纱裙的少女被马奔吸引了注意,看清了马上的青年,她惊讶地捂住了嘴,等马跑出了很远才记得叫起来:“表哥!”
这时吴府里走出了一个年过而立的青年,“子夫,你怎么还不回去,父亲都等急了!”少女转头兴奋地对青年说道:“哥哥,表哥回来了,表哥回来了!”
青年一惊,脸一下变青了,“他回不回来又怎样?你赶紧回去,不然父亲要生气了!”看见兄长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吴子夫也不敢多说什么,低头走进了家门。
吴子夫向父亲行了礼,看父亲的脸色也不错,便兴奋地说起了“表哥”,“爹爹,表哥他回来了,你知道吗?”吴成斌听了,脸色变了变,随即温和道:“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吴子夫说:“刚刚我看见他骑马经过家门口,后面还跟着几个官员侍卫,他是回来接几位姨娘的吧。”谁知吴成斌不屑地哼了声,“既然都回来了,怎么都不懂得过来请安问好,我看他根本没把我们家放眼里。他自以为封了爵就了不起了,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挂念的?”
“怎么会呢,表哥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还来了信说要几位姨娘上京安家的吗?”吴子夫不服气地反驳。“他是给高家来信,不是给我们吴家,更不是给你。你想想他在外这么多年,给你捎过几个字,就算他不纳妾不娶妻也未必就是为了你!”
“爹!”吴子夫实在想不到父亲怎么会突然这么反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我和他早就约定好了的,他不会失约的。他这么做当然也是为了我!”
吴成斌拍案而起,“你懂什么?一个妇道人家,只知道绣花下厨,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前些日子京城早就传出他高宇跟长公主有染,我是怕你伤心才不说,现在懂他为什么二十有四还不谈婚嫁了吧!”
吴子夫被父亲的话吓住了,怎么会这样,表哥他明明答应过自己的,两年前还给她写了信,让她再等些日子,他就会来迎娶自己的。
“不可能。这一定是那些小人胡编乱造的,他们想害表哥,所以才这样说。爹你怎么能这样就否定表哥,他可是你看着长大啊,你还不了解他吗?”
吴成斌没想到女儿的心意这样坚定,这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总之,他要是拿不出诚意来,我是绝不会答应你们这门亲事的。你不要再来烦我,快回房去。”吴子夫看见父亲挥手要赶自己,也赌上了气,“回去就回去。”
回到房间,吴子夫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虽然在父亲面前逞强,但她确实被父亲的话动摇了,难道表哥真的喜欢上了长公主?“不行,明天我要去问清楚。”于是她便下了决心明天到驿馆找自己的答案。
入夜了,高宇被没有头绪的案件搞得焦头烂额,正想睡下就有狱卒来找他。“禀告钦差,奭大人突然昏迷不醒,好像是受了狱中的阴气侵袭。狱中的大夫也没办法,请您过去看看。”高宇听了,心情突然好起来了,“好,我现在就去。”
来到大牢,看见奭元丰毫无生气地躺在草席上,不去探他的鼻息就真的以为他死了。“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一边为奭元丰诊脉一边询问狱卒。“今天午时,奭大人用了午饭后。”“午饭验过了吗?”“验了,没发现问题。”
高宇一时也看不出什么问题,难道真的只是受阴气?他转头搜索牢房中的可疑物件,突然看到角落里有几根灭了的香尾,他拿起香尾,问道:“这是什么?”狱卒凑过去观察,“回大人,奭大人素来怕虫蚊,所以他就让我们给他点上些熏香驱虫。”
高宇丢下香尾,“好了,看来真是这阴气害的。来人,把奭大人抬到驿馆。本钦差又得当次大夫了。”走出牢房,他回头对狱卒们说:“哪位愿意跟我到驿馆看管奭大人啊?”几个狱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站出来,“大人,小人愿意为大人分忧。”
高宇欣赏地拍拍他的肩膀,“嗯,身子骨很不错呢,好。你叫什么名字?”“小人王里,里面的里。”高宇赞赏地点点头,“不但人品不错,名字也好,王里,好个理在人心。你可要好好看着奭大人啊。”王里欣喜地回答:“小人一定不负钦差的嘱托。”
回到驿馆,他派家臣高耿到仵作那里取来了奭元丰的午饭,仔细地又检查了一遍,这才给奭元丰开了药方。
第二天一早,奭元丰就醒了,而且气色跟常人没有区别!这让人不得不佩服起高宇的医术,真是高啊。高宇亲自去看望他,并且把所有人都挡在了门外。
“奭大人,感觉如何啊?”高宇自顾自地倒了茶。奭元丰早就心凉了,看来那些人已经打算放弃自己了。他还记得,在午饭前看到了苏正昌,吃完了午饭自己就失去知觉了。
“我都告诉你。只求能让我活命。”“当然,奭大人要是把事情说出来,可是立功了,皇上一定会法外开恩的。”
于是奭元丰说出了他所知道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