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方言小说《》连载之三

    文/方塘

    要知道你这客气,我都不来,来了看把你麻达的。念捏一粒花生,喝口酒,又捏粒花生,喝口茶,她被寡妇热情弄得不好意思了。因为搓衣服,寡妇低着的头跟鸡捣米一样一鹐一鹐地:我看你从来这都没换过衣裳,上午热,身上一股汗味,也不知道你舒不舒服!念知道,自己身上何止汗味?烟味酒味混杂,跟那些老妇女嬉闹人家都嫌他臭。想以前,不管是在西安工地还是在家里,只要不干活,他都穿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身上一点土都没有,村里人都说他打扮的像干部,现在他是懒,更多是故意,尤其整天混在女人堆里,他不想把自己弄得扎眼。听寡妇这一说,念嘿嘿一笑:一个人,懒!寡妇追问:你有三十多了吧,咋没听你说媳妇娃在屋里咋样?念美美闷口酒,三八五七地把以前岭后的媳妇和甘肃的媳妇说给寡妇。闲谝他也知道寡妇男人死两年多了,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两年没少有人给搓合,也有亲自上门要跟她好的,她一个也没看上,不是她眼高,在这山里,三十多没成家的男人,不是懒干手二流子,就是蔫货笨怂瓷疙瘩。寡妇又说:石师傅,你说我跟这样的人能好过蛮?念听不惯寡妇叫他师傅,可寡妇天天叫,慢慢他也习惯了:你还年轻,一个妇道人家带两个娃,也太不容易了,有好相还是找个。寡妇已经洗完了盆里的衣服,过来把酒瓶提起来给念倒了杯,说:这杯喝了再甭喝了,不是我舍不得,你看多半瓶可没了,以后少喝些酒少抽些烟,对身体好。他大那时候烟酒不沾。唉,可惜命短!我去给你烧水,你洗一下,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我一事洗了。寡妇在灶房锅里烧上水,把洗衣服的盆涮净拿到前檐西房,给念说:床我已经铺好,你进去洗了把衣服和盆给我放在门外,早些睡,我去看娃睡觉。念像个懂事的孩子,依照寡妇说的,到前檐西房把门关上,寡妇把毛巾、香皂备好,他也没客气,脱个精光,先洗头发,再把全身擦洗一遍,精着身子把水端出大门泼在场里,又把盆放在刚才寡妇洗衣服的地方,把他脱下来的衣服扔在盆里,闭门钻进还有一股淡淡洗衣粉味道的被窝里,然后大声说给前檐东房的寡妇:我弄好了。寡妇在前檐东房哦了声,出来把念换的衣服洗完后,栓上大门,回东房再也没出来。

    念半躺在床头,抽着烟,胡思乱想折腾好久,直到寡妇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念是被寡妇拍醒的。他睡的正香,不知道做的啥梦,可就是做梦了,正梦到精彩处,有人把他肩膀拍了两下,第一下轻,他没耳识,第二下重,他一惊,梦醒忽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寡妇弯腰俯身站在床边,几乎一头撞在念胸口上。念这才灵醒,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睡在寡妇家里。寡妇被念呼拉一下弄个措手不及,羞地急忙转过身靠在床边,说:两娃都上学去了,看你没起来,想你多睡会儿,一等再等,太阳都爬半山了,叫你不吭声,我才进来,你面朝里,拍你拍不醒,我还当我喔酒是哈哈酒,把你喝日他了。念急忙用被子捂住自己,结巴地说:我睡觉死,一般叫不醒,我,我衣服呢!噢噢,我忘了,你衣服都洗了,还没干,这咋办?这咋办?他大死后,我把他衣服都送人了,我去再寻寻。寡妇这才想起念没衣服穿,退出门只听她在前檐东房翻箱倒柜折腾半天才过来。拿了一件没穿过的白衬衣和一条崭新的深蓝裤子,说:这也不知道那年给他大买的,还没穿过,没舍得送人,他跟我一样个子小,你试试行不。念接过衬衣,勉强把胳膊伸进去,可扣子怎么也扣不上,寡妇一旁看地心急,上前搭手帮忙扣扣子,扣到第三粒,念是吸气扣上的,刚一呼气,扣子嘣地一声不见了,寡妇的手碰到了念的胸肌,就那么一闪念,念一把把寡妇揽在屋里,粗野地揉搓着寡妇的后背——腰——臀——。石师傅,石师傅,石师傅……寡妇想挣脱,那里还挣得脱,糊里糊涂被念拖上床,像只待宰的绵羊听任摆布……

    事后,寡妇赤条条躺在念怀里,一点也不担心在这山旮旯里,大门没关小门没闭会被人撞见难堪,也在这一刻,寡妇有些心疼这个昨天还看似邋遢粗俗却非常能干强壮的男人。二人相拥着谁也没说一句话,也不知道说啥好,说啥才能让对方释怀,接受这瞬间发生的一切!

    躺的太久,乏了,念侧了侧身,把寡妇搂的更紧了。寡妇光着膀子环抱着念的脖项,念摸了一支烟点燃,吸了口,被寡妇枕着的手捻着寡妇的耳垂。石师傅,庙上人都说你哈,你不会把我耍了明日就不认我了吧?你给我说实话,你耍了多少女的?听寡妇这么一说,念把刚点着的烟啪扔到床下脚地,生气地说:单玲,你当我真个是哈怂?我要是个哈怂,我娃比你娃都大,媳妇看不排一连。都是喔甘肃婆娘把我害了,要不然我还窝在这山里活的跟鬼一样。你要愿意,明日咱就结婚,你娃就是我娃,我把他们养大嫁人的嫁人,娶媳妇的娶媳妇,你以后啥也不用做,就在家做饭经管娃们,行不?寡妇心里已信了七八分,可嘴里还说:你就是把我耍了我也认了,谁叫我命苦,不过能被你这样的男人爱一次,我也不亏!说着脸在念脖项蹭了蹭。念口气一软,说:玲,你要是能看上我,咱们结婚吧,你要看不上我,我也没办法,我刚一时糊涂,就,就把你那个了,你包怪我行不?寡妇更喜欢怀里这个看似坏坏的男人,可嘴里还是不饶人:我就怪你,就怪你,我好心好意叫你来,给你洗衣裳,你倒好,坏心眼子用在我身上了,可怜我还在给他大守孝没满三年,明日让人知道说我把野汉子都招屋里了,你让我咋在这地方过活?念说:要不你今日就收拾,我把你和娃接到药王去,让娃在药王上学?我屋离学校近太。寡妇说:我才不去,你屋里再有个媳妇,我去人家还不把我脸捞了!念急地坐了起来,说:乃现在就走,你到我屋里看,要是我有婆娘,你就到派出所告我强奸。寡妇这才欠起身,仰头笑着说:我信,你没来之前,我就多少听说了些你的情况,刚是跟你说的笑,看把你急的。寡妇在念胸肌上捏了一把,念这才明白寡妇是在戏弄他,一双大手抓着寡妇两个葫芦一样的奶,又是揉又是捏:刚还说我哈,你才哈!逗的寡妇情不自禁,扑在念怀里,吊在念脖项上,狠狠地在念嘴唇上咬了一口。把念疼地一把把寡妇掀翻在床,像红眼的牛杀了寡妇一个回马枪。

    折腾到9点多,心满意足的寡妇把床铺上的秽物用卫生纸大概擦了擦,穿好衣服下床给四脚拉叉仰板子睡着的念盖上被子。饭做好,衣服也晒的差不多了,念这才起床,吃了寡妇做的酸菜手擀面,两人才上山。

    念在山阳待了三个月,山上人都知道念把寡妇睡了,每天收工饭都不吃就跟寡妇走了,早上九十点两人才上山,不过人都说念有女人就是不一样,烟抽的少,酒也不喝,穿的都净板了。

    工程结束那天,念当着寡妇的面对众人说,他和寡妇结婚啊,改天就带寡妇去领证。

    这段时间,寡妇已经做通了公婆的思想工作,招念上门,带两万元的保证金,两个娃不能改姓,公婆活养死葬。寡妇把话带给念,念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后晚上没事就带着烟酒去住在老庄子的老两口家,跟老汉一谝就是半夜,慢慢也改口随寡妇把老两口叫大叫娘。老两口渐渐也喜欢上这个能说会道的儿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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