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104 他喜欢这样,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在他怀中……

    104 他喜欢这样,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在他怀中……

    那样长又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皎洁的脸庞上投下大片的暗影,她仿似不是真人,而是哪一处古旧宅院里惊鸿一现的狐仙。

    傅竟行平生未曾对什么女人有过心动的感觉,就算当年青春年少热血时,对江露云有过好感,却也不过是年轻人对兴趣相投,活泼天真的女孩儿的欣赏罢了,总比不得与她在一起,哪怕她包的严严实实,只把一双眼睛露出来,他也觉得她在勾.引他。

    “别让我说第二遍。”

    傅竟行觉得那一处绷紧到生疼,连带着他一张嘴,声音又暗哑了几分。

    掌珠越发委屈了,人家睡的好好儿的,是他自己来吵她,她又不是故意的,他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心胸宽广点,非要这般斤斤计较么。

    再说了,刚才那一下,虽然听着声音响,实则也不算疼的。

    掌珠越想越生气,干脆拉了薄被把自己蒙起来,翻身给他个背,再不肯搭理他了。

    只是,若掌珠知道这样做的下场是什么,她定然就乖乖在床上趴好了,毕竟,比起被他打几下屁股,此时的惩罚,却是实在严重太多。

    玻璃那样的凉,她的掌心里却全是汗,细细密密的黏着,从那月光越入的玻璃上缓缓的滑下来,到最后,双腿再撑不住,塌腰拱臀的跪在了地上。

    傅竟行咬着她的耳,微微的加重力道:“乖不乖?”

    她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潋滟的眼瞳里,早已水光弥漫,却还是勉力撑着盯着那窗子外,窗帘就这样大剌剌的敞开着,只要有人远远走过,定能看到房间内这靡丽的一幕……

    可外面的庭院一如既往的安静,月光照出了树木清晰的轮廓,照出了池塘的波光粼粼,间或会有晚归的鸟儿回巢,却也只是眨眼的热闹。

    掌珠望着那月光下的庭院,却忽而想起了宛城的聂家宅子,她自小长在花月山房,无一处不熟悉,可乍一看之下,这里和花月山房,竟仿佛有一二分的相似。

    想到聂家,想到花月山房,不免就想到父母姊妹。

    二姐的简讯还在手机上存着,于她却像是烫手的山芋,她轻易不敢去看第二遍。

    心窝里忽然间疼的厉害,只是疼的越狠,却越是恨他,恨他把她逼到这样的绝境来。

    掌珠再忍不住,侧脸低头,狠狠咬在他结实的小臂上,咬到口中溢出了铁锈味儿,她方才哽咽了一声松口。

    傅竟行吃疼的蹙眉,身下的动作却更重了几分:“小没良心的!”

    掌珠是浑浑噩噩的被他抱起来放在床上的,两人连体婴儿一般,亲密无间,不曾有片刻的分离。

    她眼皮阖着,心里却在想,她又怎么没良心了,明明是他先来咬她的……

    聂掌珠自小到大,哪里受过委屈,偏偏是他,一次又一次欺负她,把她逼成了这样。

    她闭了眼,不肯理他。

    “要不要洗澡?”

    身上被汗湿透了,这样睡着不舒服是小事,万一生病怎么办。

    她背对着他,细细的腰不赢一握,他还在她体内,他的手臂箍在她的纤腰上,长腿结实有力,压着她白嫩嫩的两条腿,两人就贴在一起,一丁点的缝隙都没有。

    傅竟行喜欢这样抱着她,她在他的怀里,他们的心跳重叠在一起,只有她,一个人。

    “我抱你去……”

    他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声,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他一贯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唯一栽的跟头,不过是八年前和屹然遭遇的那一场变故,除此之外,这世上再没什么事,是他不能左右。

    只是如今遇到她,他才知道,做人做事,当真不能把话说的太满。

    掌珠到底还是被他抱去盥洗室,两人简单冲干净了身子,就回来卧室。

    许是知道她这几天累,并没有再继续缠着她,只是依旧把她整个人都困在怀里,非要手臂缠着手臂,腿压着腿睡。

    可掌珠实在疲倦的很,挣了一下没能挣开,眼皮却已经沉沉合上了。

    她睡着的很快,傅竟行在她雪白的肩头轻轻啄了一口,更紧的抱住她,掌心拢住他喜欢的那娇娇的两团,闭了眼睛。

    待到早晨醒来,两人的睡姿却已然变了。

    掌珠醒的早一些,睁开眼的时候,有些吃惊的发现,她竟然枕着傅竟行的手臂,蜷缩在他怀里,一只手还搭在他劲瘦的腰上,就这样摸着他的腹肌,亲密无间的睡了一夜。

    慌地收回自己的手,心口处忍不住的微微发烫,掌珠想要从他怀中挪开,可傅竟行却已睁开了眼。

    两个人,两双眼睛,这么近的距离望着彼此,连瞳仁里小小的对方,都清清楚楚。

    大约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眉目之间的冷冽褪去了很多,眉眼里都溢满了温柔,没有女人能够经受住男人这样的目光。

    尤其是那盛传之中,阴沉冷冽,不近人情的高傲男子。

    傅竟行把她往怀里抱的更紧,她枕着的手臂早就麻的不能动弹了,却还舍不得挪开。

    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和嘴唇:“珠儿……”

    掌珠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过了电一样,酥麻的不行,她多喜欢他这样叫她的名字,比爸爸,长姐这样唤她,还要亲昵几分。

    像是,她当真是他的珍宝,他要捧在手心里疼的娇人儿。

    可却又清晰的知道,这一切,都负着沉重的罪恶感,和见不得光的卑劣。

    有晨起的小鸟扑到透明的玻璃上来,啾啾喳喳的叫着,清晨的宅院远远有薄薄的雾气缭绕,似乎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一般的安谧。

    掌珠不愿再想难过的事儿,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她自己的抉择,哪怕荆棘密布,她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何况,在杭州,也不过只是需要逗留这十天而已。

    她今日没有拍摄,想要去游一游西湖,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毕竟来时说好了的,他要做什么,她都得答应。

    正想着怎样与他开口,傅竟行的电话却在一边嗡嗡震动起来。

    他不由得蹙眉,却在看到号码那一刻,还是按了接听。

    掌珠想从他的怀中起身,傅竟行却把她揽的更紧,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乖乖不要动。

    傅太太的声音隐约从听筒里传出,掌珠不想听的,却还是听到了断续的字眼。

    与来之前二姐说的一样,提到了订婚,婚期。

    “等我出差回去我亲自与您说。”

    傅竟行的声音平淡没有起伏,丝毫感情都无,傅太太不由得怔了一怔:“竟行,你是不是不想结婚了?”

    她发愁这大儿子的婚事,都快急疯了,聂嫣蓉很讨她喜欢,聂家的门风她是清楚的,对聂嫣蓉的人品,她十分相信看好,满以为这一次可以喝到媳妇茶了,却没想到节骨眼上又出了猫腻。

    若不是嫣蓉这几日来家里吃饭,她瞧着她情绪不对,私底下多嘴问了几句,她还不知道大儿子有了这样的心思。

    “竟行,咱们傅家存身立命,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无论怎样,嫣蓉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跟了你,你就不能辜负她,我知道外面诱.惑多,嫣蓉不算顶漂亮,但咱们傅家的媳妇儿,最重要的也不是相貌……”

    傅太太似乎有些激动,声音就大了点,掌珠在他怀里,听的清楚,渐渐的,身子似冰冷僵硬了一般,竟是再动弹不得。

    傅竟行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头去看,却见她闭了眼安静躺着,脸色却浮出了一层的惨白,他揽紧了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方才对傅太太道:“结婚毕竟是我一辈子的事,我还是需要慎重考虑。”

    “竟行,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我的话,但我也要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咱们傅家不能娶不三不四的女孩子进门,嫣蓉这个儿媳妇,我是满意的,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傅太太素来最是好性子,她一生顺遂,对儿子们也十分的宽厚,从不逼迫,可这样的大事,竟行糊涂,她却不能。

    娶妻不贤,家宅不宁,毁三代的事还少?

    傅竟行挂了电话,掌珠忽然把他推开,坐起身来,她看着他,眼底却渐渐有了微红的痕迹:“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想结婚了?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杭州之行我陪你,你不会退婚,也不会对付聂家……”

    傅竟行本来就因为傅太太有些强硬的态度而心烦,她这般一说,他的怒火立时膨胀了数倍,却在触到她莹润双瞳之时,硬生生克制下来,掀被下床,直接去了盥洗室。

    掌珠只觉得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尽了,她软软瘫坐在床上,听到盥洗室里传出的哗哗水声,鼻腔里一酸,蓦地就要滴下泪来。

    隐约的,总是觉得心神不宁,似乎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也把他想的太正人君子了,他若真食言,她又能如何?

    如果爸爸还活着,该有多好。

    掌珠抱紧了双膝,长发散乱下来,把她小小的身子覆住,傅竟行沉着脸出来,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换了干净衣服,甩手就出了卧室。

    不消片刻,掌珠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渐渐的远了,然后,周遭又是一大片的安静。

    她的心忽然之间变成了空洞,想着他来时飞机上的荒唐,昨夜的不知餍足,和方才的翻脸无情……

    她其实早该清楚的,世上不会空穴来风,世人也不会无端的传他为人冷漠手段狠辣,她也早该从这数次接触中明白,他这样的男人,独断专横惯了,怎会当真对她的哀求言听计从。

    哪怕他有些喜欢她,也乐意宠着她,逗弄宠物一样讨她欢心哄着她高兴,可她却该知道的,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她如今不愿再想其他,只是担心一个问题,若从杭州回去宛城,他还纠缠不放,又该怎么办?

    可转而想到他方才的翻脸无情,掌珠又自嘲一笑,她也未免将自己想的太好了,温柔小意的女人多的是,他哄她一次两次,已算是恩典,他不定,早已厌烦她的不知好歹了。

    这样也好,最好他去找别的女人,她也好安安生生的过几天。

    掌珠强打起精神,起身去洗澡,好似还有些隐约的出血,小腹坠着疼,若隐若现的,她心思懵懂,只以为是例假不规律,拿了卫生棉垫上,这才换了衣服下楼。

    周山却在楼下拦了她,那瘦高个儿的年轻人低了头不敢看她,小心翼翼的解释:“先生交代了,聂小姐就在别墅住着,若要出去,需要先生答应……”

    掌珠不知为何,忽然就生了恼意,手里的手袋哐啷扔在地上,“那你给傅竟行打电话,就说我要出去。”

    周山飞快的抬头瞄了她一眼,发火的样子也是娇嗔的,语气那么软,一丁点都不吓人,反而别有一番娇俏,怨不得先生这样欲罢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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