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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对于她一大清早突然造访,潇湘懿也略显讶异,微微疑惑地看着她,回了句:“昨夜。”
末了又道:“娘娘是找樊篱吧?他在呢。”
说完,朝里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窒。
樊篱?
池轻弯了弯唇,她记得之前潇湘懿可是一直叫篱法师的,就算还了俗,也可以是篱公子,这就直呼其名了戛?
眉尖略略一挑,拾步走进去的同时,含笑目光又掠过她颈脖上的那一片片暧昧红云。
走进门感觉到身后没人跟,池轻又回过头,见潇湘懿并没有一起进来,而是继续下台阶往外走,她一怔:“懿姑娘去哪里?”
潇湘懿顿住脚步,回头:“去一趟医馆。”
医馆?
池轻眉心一跳:“谁不舒服吗?”
大概是见近段时间樊篱的遭遇一个接一个,她第一反应,以为又是樊篱怎么了。
“买避子药。”潇湘懿也不避讳。
池轻又一愣,为她的回答,也为她直截了当的个性。
潇湘懿笑笑,收回头继续拾阶而下,池轻想起什么,连忙追了出去:“等等。”
潇湘懿再次停了脚步。
池轻上前,握了她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问了出来:“做什么要买避子药?”
她知道,这本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旁人不应该多问,但是,樊篱对她跟郁墨夜来说,不是外人。
而且,她觉得,做为一个女人,能心甘情愿地将身子给一个男人,已然说明这个男人在心中的地位,那,又为何不想要对方的孩子呢?
她觉得可能是因为棠婉。
她并不知道昨日潇湘懿也在十里亭,她觉得,如果潇湘懿是因为樊篱跟棠婉,所以不想要樊篱的孩子,做为朋友,做为女人,她有必要解释一下。
曾经她跟郁墨夜,樊篱从中也帮忙解释了不少。
潇湘懿垂了垂眸,并未有太多的扭捏,抬眼看向她,毫不掩饰地回道:“我不想要个无爱的孩子,还是给樊篱一段时间吧,让他理理清楚。”
“他跟三王妃其实并不…….”
池轻连忙解释,却是被潇湘懿打断:“我知道,昨日我也在十里亭。”
池轻怔住。
想想也是,这个女人虽然行事大胆、敢爱敢恨,却也不是会死乞白赖、委曲求全之人。
既然拜堂之时不顾宾客满堂,就这样无故消失,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夜里又跑回来洞房。
定然是心里的疙瘩解开了,或者说,有些事弄明白了,才会甘愿回来。
不过,她还是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的直接。
昨日在十里亭发生的可不是小事,特别是岳国三王爷的死,当时在场的两个随从都被她灭了口,没想到这个女人也在场。
她就不怕对自己不利吗?虽然她跟郁墨夜不会对她怎样,但是,站在正常人的角度想,还是应该有些顾虑的吧?
她竟然毫不担心。
是笃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吗?还是太过单纯没想太多?
她知道,是前者。
果然郁墨夜看得没错,说得很准,这个女人很聪明,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说什么。
池轻笑笑,自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拧开瓶盖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她。
“不用去医馆了,正好我这里有避子药。”
这瓶药原本在郁墨夜那里,自那次她说自己身子已经养好了,不想服了之后,郁墨夜便没再让她服。
早上她去龙吟宫的时候,郁墨夜出门上朝了,她无意中抽开他的抽屉,看到这瓶药,觉得放在龙吟宫不好,她便揣进了袖中。
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
“避子药?”潇湘懿很吃惊。
对于她的反应,池轻自然是能够理解的。
她随身带避子药的确狠奇怪。
“我曾被关
tng密室三年,身子很虚,不宜怀子,皇上便让人制了这避子药丸。”她粗略地解释了一下。
潇湘懿“哦”了一声,伸手将药丸接过。
出于一个医者的本能,本想嗅一嗅成分,可刚拿到鼻下,樊篱走了出来:“娘娘来了怎么不进来?”
潇湘懿便直接将药丸送入了口中。
池轻发现,樊篱跟她招呼的同时,也看了一眼潇湘懿,而且,两颊带着可疑的微红,虽然极为浅淡,但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她还是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脸上看到这种不自然、略显尴尬、稍稍窘迫,又夹杂着几丝羞怯的表情。
池轻唇角一翘:“看样子,皇上的担心是多余的,樊公子好得很嘛。”
樊篱没有做声,只是略略侧了身,朝里面扬了扬手,示意请池轻进门。
如此侧身的姿势很好地将自己的正面掩饰住了,从侧脸也看不出脸色有多大变化,然而,池轻还是看到他红了耳朵。
池轻想笑,忍住了。
可是经过他面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趣了一句:“已经入了春,你的耳朵怎么还冻成了这样?红得就像是烧熟了一般。你自己会医,怎不知道搞点冻疮药擦擦?”
樊篱面色一滞,池轻已举步进门走在了前面。
在樊篱和潇湘懿看不到的方向,她憋着笑。
樊篱啊樊篱,你也有今天?平素取笑她跟郁墨夜时的那份厚颜无耻和巧舌如簧哪里去了?
见池轻往院子里走,樊篱垂眸静默了一瞬,回头,没想到潇湘懿正好行至跟前。
四目就这样骤不及防地对上。
樊篱眼帘一颤,刚想将视线撇开,潇湘懿却很自然大方地开了口:“我让绿萍准备了早膳,吃了吗?”
樊篱刚刚一路过来还想怎么开口跟她说话?第一句话找个什么说说才不尴尬?
没想到她就这样先开口了,他一时竟有些......脑子白了一下。
摇摇头,“没”。
说完,又意识到不对,连忙点点头,“嗯,吃了。”
实际情况是,他吃了一口,听绿萍说她出门了,什么话都没留下,不知所为何事。
他以为她又打算离开,所以,假装也出门,追了出来。
见他如此,潇湘懿也点点头,末了又眼梢一掠,很明显地瞥了一眼他的耳朵,同样举步迈过门槛,走在了前面。
留下樊篱一个人站在那里愣了又愣,窘了又窘。
汗,这种事情,不好意思的,不应该是她女方吗?
既然她都没事人一样,他一个大男人做什么在这里窘迫?
这般想着,他就释然了不少,背脊也挺直了几分。
握拳放在唇下,他轻轻清了清喉咙,也走了进去。
可是这份泰然并没有维持多久,在客厅里一眼看到潇湘懿颈脖上的那些红痕时,他的心中再一次万马奔腾起来。
难怪池轻方才那般嚣张呢,原来是看到了这个。
窘迫扶额,昨夜他有那么疯狂、那么狠吗?竟然,竟然......
太打眼了,领口又那么低,真的好明显,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两个昨夜那什么了。
真不知道该怎样说潇湘懿这个女人,竟然也不知道穿件竖领的衣袍,是自己没看到吗?
也是,颈脖的地方自己是不好看到。
不对,早上对镜梳妆的时候也应该能看到吧?
而且,颈脖上那样,身上别处应该也有吧?
想到这里,他竟然腹下一热,他为自己的反应汗颜了一瞬。
听说郁墨夜等会儿下朝便会过来,他更加不能淡定了。
不行,这个样子是绝对不能让那个男人看到,不然,那般睚眦必报的一人,还不知道怎样揶揄他呢?
只是......看着边喝茶边闲聊得热乎的两人,他有些郁闷。
该怎样开口让潇湘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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