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番外:愿我如星君如月
潇湘懿吃痛皱眉,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完全猝不及防。
樊篱直接用咬的,且咬得很重。
“唔”潇湘懿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的手臂就像是铁钳一般禁锢着她,不仅如此,甚至带着她一侧,将她的身子抵在自己的胸膛和桌子之间。
潇湘懿后退一步,腰就撞上桌子冷硬的桌边。
逃无可逃。
樊篱还咬着她的唇不放,并开始吻她,很大力。
挤压、吸.吮、咬狠狠地蹂.躏着她的嘴唇。
对,狠,那一刻,潇湘懿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狠劲。
似是在发泄,又似是压抑隐忍了很久终于爆发,更似是在极力证明什么。
证明什么呢?
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求证什么呢?
潇湘懿忽然感觉到很受伤,唇上的痛意似乎一下子戳到了心里。
她闭眼,拼尽全力将他一推,从终于将他推开。
她气喘吁吁瞪着他,红了眼睛。
他也喘着粗气看着她,同样眸色发红。
彼此的眸子紧紧绞在一起,所不同的是,她的红,是有水花在晃,虽然被她逼了回去,而他的红,是爬上的血丝,就像是赤红蜘蛛网一样的血丝。
“你什么意思?”她一瞬不瞬地凝着他。
看着她红肿的唇瓣,还有一处破了皮,在往外渗着血,樊篱眼波颤了颤,收了视线,撇过身去。
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方才那一刻,就那么冲动地想了她,而且是,狠狠地那种。
最好要到她求饶那种。
他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住。
他这是在报复吗?报复她的这幅本该属于他一人的身子却被别的男人碰过?
还是在寻求证明?寻求自己心里只要她,不在乎她有过什么,只要是她的证明?
他不知道。
“对不起。”
他一屁股坐在身边的凳子上,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目光定定地望着地上,不知是在想什么,还是在生闷气。
潇湘懿看着他的侧脸。
要说,这个男人,虽然没有郁墨夜长得那般完美得无可挑剔,却也绝对称得上俊美英气的那种,最主要的,是她喜欢的类型。
就是在感情方面
不知道是曾经受过伤,还是本来的性格使然,简直是她都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词来形容。
她也在他右手边的那一方坐了下来。
桌案上狼藉一片。
方才他将毛笔扔砸下来,直接砸到了铺开的白色宣纸上,纸上沾染了很多黑墨,边上的桌面也有不少溅到了黑色的墨滴。
潇湘懿伸手将那支毛笔拾起来,这个时候,樊篱也骤然伸手,只不过,他的目标是宣纸。
大手直接将宣纸抓起来,然后揉做一团,扔在地上的废纸篓里。
还冷瞥了她一眼:“休书,休想!”
潇湘懿怔了怔,看来,他是误会了。
她拾起毛笔,只是想将其挂到笔架上,以免不小心又在桌上滚来滚去,弄得到处都脏。
他以为她又要将笔塞给他,让他写休书了。
“谈谈吧。”将毛笔放到笔架上挂好,她开口。
“你想怎样?”他抬眸戒备地看着她,好像生怕她又提休书之类的一样。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准备怎样?现在现实情况就摆在这里,我被人”潇湘懿顿了顿,“咳”了一声,清清喉咙,才继续道:“那什么了,然后腹中还有了孩子,你说,你打算怎样?”
“不打算怎样!你想怎样就怎样。”樊篱接得也快。
潇湘懿没想到他会接得那么快,还以为他又会沉默半天呢。
只是这是个什么回答?
“怎么能我想怎样就怎样呢?你的妻子身子脏了,你不在乎吗?你的妻子怀着别人的孩子,你不在乎吗?”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妻子在不在乎。”
樊篱再一次出乎意料地快速给了回应。
潇湘懿怔住。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妻子在不在乎?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吧?一连两句都搞了个那么拗口的答案。
不打算怎样!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妻子在不在乎。
但是,他的回应速度,以及回应内容,倒真真完全让她意外。
也让她一时心中大动。
说明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也说明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真不在乎吗?
“你为何不在乎?就连我怀着别人的孩子也不在乎?你是有多大度?你是因为心中无爱吧?爱不是自私的吗?爱不是占有吗?爱不是不允许别人有一分一毫的觊觎吗?”
潇湘懿连珠炮一样的几个质问,让樊篱一时无从回应,也有些无可奈何,更有些烦躁。
其实,他又不是圣人,他也只是世间千千万万男人中的一个,他跟天下所有的丈夫一样,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只是,这一个月以来,他想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东西,包括自己的感情。
因为没有潇湘懿的这一个月,他想到最多的,并不是这个,并不是他该如何办、如何选择、如何决定。
他想的最多的,只是她,只是她这个人而已。
想她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很痛苦?
他觉得,他在乎,她是当事人,只会比他更在乎。
他难过,她是经历者,只会比他更难过。
而且,这一切灾难,都是他带给她的。
如果没有认识他,她现在还是潇湘阁里自由自在、潇洒快意的大小姐,如果没有他跟棠婉的纠葛,她又何至于受这么多苦?
所以,他告诉自己,他必须不在乎,不仅不在乎,还要带着她也从这份阴影里走出来。
虽然,今日出现的喜脉,的确让他有些骤不及防,甚至差点将他击垮。
但是,在回府的路上,他走在前面,她慢慢地跟在他的后面,看着投在地上的他们一前一后的影子,那一刻,他觉得,只要她在。
特别是刚刚,刚刚他咬了她以后,她红着眼睛瞪着他的样子。
他从未见过她哭。
那日在岳国的山洞里,她那个样子,见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她都没有红眼,没有掉一滴泪。
今日,方才,对于他发疯的行为,她却红了眼睛。
他看到了水花在晃,只是被好强的她逼了回去。
那一刻,他的心,是真切的疼的,心疼她。
所以,当她问他打算怎样时,他说,她想怎样就怎样。
是真的,他就是这样想的。
她想将孩子滑掉,他定会好好照顾她,亲自替她做这一切,她若想将孩子留下来,他也会好好待孩子,毕竟,是她的孩子。
所以,他说,他只在乎她在不在乎。
结果,这样回答也错了?
他终于理解了当初,郁墨夜那样一个睿智精明、无所不能的男人,为何经常被池轻搞得不知所措、瞻前顾后的原因了。
女人果然是很可怕的。
见樊篱被自己问得哑了口,潇湘懿蹙眉:“怎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樊篱摇摇头,不仅觉得有些词穷,也觉得有些无语。
正不知如何回应,门口骤然传来了“砰砰砰”有节奏的叩门声。
门并未关。
两人循声回头,便看到龙章凤姿的男人长身玉立在门口。
是一袭白色软袍的郁墨夜,因为背对着光线,光影偏逆,看不大清脸上的表情。
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人。
他们看了看,是青莲。
“不好意思,打断了你们的谈话,因为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真是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