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番外:愿我如星君如月
樊篱瞥了他一眼,怎么觉得他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呢?
对方又眉尖一挑,看向他:“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什么?”
“说明呀,你不想做人家的乘龙快婿还不成,人家可是看你看上眼了。”
樊篱没有理他,前后看了看。
为首的下人也朝他出了声:“姑爷,老爷让我们找你呢,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樊篱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有人喊:“老爷。”
然后,他就看到一侧的下人纷纷退至两边,让出一条道来,常老爷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樊篱眉心微拢,轻轻抿了薄唇。
常老爷看着他先开了口:“黎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门口的管家跟守卫都说你没有出门,你怎么在这里呀?”
黎凡是他将自己的名字倒过来胡诌的。
“我......”
樊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搪塞。
身边的小男人已经替他出了声:“他就是从那里,”边说,边指了指后院高高的围墙,“‘咻’的一下飞出来的。”
说“咻”的时候,还用一只手臂做了一个飞行的姿势。
樊篱汗,骂人的心都有了,瞪了对方一眼。
对方无声地“哦”了一声,闭了嘴。
常老爷抬头看了看后院的高墙,又朝樊篱看过来,微微眯了眸子,目光里明显就带了几分探究。
经商多年,阅人无数,又岂是泛泛之辈?
樊篱深知,再下去恐怕要坏事,用力握了握身侧小男人一直没有松开的手腕,侧首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会武功吗?”
“啊?”对方怔了怔,摇头,“不会。”
“那就抱紧我!”樊篱低声快速地下着号施令。
对方又“啊”了一声,“做什么?”
樊篱没好气地道:“带你‘咻’的一下飞走。”
对方再次怔了怔,然后“哦”。
然后就踮起脚尖,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脖子,吊在他的身上,一双腿一缩,左右开弓,缠绕在他双膝后面的腿弯处。
常老爷跟那些下人们都莫名又震惊地看着他们的举措。
樊篱也真是觉得够了,恨不得直接将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拧起来、扔掉。
有这样抱人的吗?
将他一双腿都缠住了,让他还怎么走路,怎么提轻功?
“下来!”
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
对方再“啊”了一声。
见他似乎是怒了,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很无辜地放开了他,跳了下来。
然后,樊篱直接长臂一捞,将他瘦小的身子打横挟在胳肢窝下面,准备提起轻功离开。
常老爷出了声:“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天蔓菁吗?”
樊篱微微一怔,还未回答,胳肢窝下面的男人就像是泥鳅一样“跐溜”从他的挟持下滑到地上。
“他的目的是你的女儿呀。”
再一次好心地替樊篱回答了,然而,樊篱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那又做什么要逃?”常老爷又问,声音已经明显不太友善了。
“因为......”樊篱觉得干脆实话实说好了,就说是为了天蔓菁。
可他就只开了个头,有人比他声音还快:“因为我!”
所有人怔住,樊篱也有些意外。
忽然想起,这个小男人可能会说,因为跟他有个交易,然后出来是为了给天蔓菁给他,或者出来跟他打声招呼之类的,樊篱脸色一变,扬手朝他做了一个再瞎说就揍他的姿势。
本只是个恐吓的姿势,对方可能以为是真,抬起胳膊一挡,发现他并没有落下来,对方放下胳膊的同时,竟然扬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樊篱吃痛一震:“你......”
包括常老爷在内的众人也是一时错愕莫名。
“放开!”因为被揪得生疼,樊篱不得不歪着头侧倾着身子,尽量将自己的耳朵放低,“再不放开,我对你不客气了!”
对方不仅没有放开,还开始大骂:“你明明已经有妻子,还跑出来装少年,我不知道你呀,说什么为了天蔓菁,肯定是看人家常老爷的女儿长得好看,动了心思,对我不客气?好啊,就让大家看看,做个见证,看你如何对自己的糟糠之妻不客气?”
边说,边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用空闲的那只手一把扯掉头上公子髻上的发带,扔在地上,满头青丝瀑布一般披散下来,一直垂顺至腰间。
“动手啊,有本事你不客气地动手啊!”
所有人都傻眼了。
原来是个女人,头发披下来,样子变成了女人,声音也明显变成了女人。
樊篱更是惊得半天回不过神,完全难以置信。
是潇湘懿!
是他一直要找的女人!
虽然容貌不是,想必跟他一样戴了人皮面具,但是,最后一句变过来的声音他认识,那么熟悉,千真万确,是潇湘懿。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他这一刻的心情,激动、欣喜、忍俊不禁、哭笑不得......各种心情纷至沓来。
“你......”各种激涌的情绪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潇湘懿终于气鼓鼓地放开了他,然后,对着常老爷鞠了鞠首:“对不起,他是我丈夫,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个还给你。”
说完,走到常老爷前面,将手里的一株草状的东西递给他。
目光触及到那株葱葱青草,樊篱瞳孔一敛,天蔓菁。
几时被她拿去的?
他下意识地探向自己的袖袋。
空空如也,还真没了。
只是,她又是易容,又是女扮男装,来常府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这株天蔓菁吗?
怎么又这般轻易地就还给了人家?
常老爷接过天蔓菁,抬眸看向樊篱,末了,又看看潇湘懿,半响才开口道:“罢了,毕竟你丈夫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便也不想追究了,另外,我常某也说话算话,既然是已有妻室,那就按照告示上所言,回报二位黄金百两。”
“不用不用,”潇湘懿连连摆手,完全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真的不用,我们不缺银子,而且吧,你们也看到了,我家那位喜欢花擦擦,若是得黄金百两那还了得,我怕防不胜防啊,对吧?”
樊篱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锅背得实在是......
常老爷似是在犹豫。
片刻之后,将手里的那株天蔓菁又递还给了潇湘懿。
“既然黄金不要,那就将此天蔓菁赠与你,如果没有记错,你应该也是应征给我治病的大夫之一吧,想必对于一个大夫而言,得良药比得什么都强,此药在我这里,就是一株名贵的草,而到你手上,就可以治病救人,发挥它的最大作用。”
潇湘懿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一副难却盛情的模样。
“那......”她略显局促地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常老爷!”
一边言谢,一边双手接过天蔓菁,还不忘对常老爷躬身行礼。
常老爷扬袖示意她不用,然后眼皮一挑,又看向樊篱,话却是对着潇湘懿讲的。
“你丈夫医术不错,若是日后能将所有心思都花在医术上,将来定然会有一番大作为。”
“是是,常老爷所言极是,以后我也会好好鞭策他。”
潇湘懿头点得捣蒜一般。
常老爷便没再多说,缓缓转过身:“回府吧。”
婢女搀扶着他离开,下人们跟着后面一起。
樊篱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特别是看着潇湘懿一边恭敬地目送着那拨人离开,一边背手于身后把玩着那株天蔓菁,更是觉得无语了。
这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