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消息,族长痴傻了。寇严却是十分高兴:“师兄,现在你师出有名了,快下令将罗县围了吧!”“好!我正有此意,事不宜迟,我马上去安排!”寇封立刻传令布置,将罗县团团围住,却是围而不打。
现在,万事具备,只等太守府那边,把东风吹起来了。刘磐当然没让寇封失望,他早就从刘备处得知寇封出新野,第一站便是长沙的消息。原以为有一个寇七和族长挡着,寇封无计可施。
没想到那寇七如此没用,来讨救兵了。刘磐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为了一个小毛孩就动大兵不值得,而且长沙地广人稀,正规军数量稀少,山高皇帝远的,刘表对长沙的管束少了,资源投入就更谈不上了。因此,刘磐手下,各种缺。
寇七的小舅子来求救兵,刘磐脑筋都没动,随便派了个军候,领了五百步卒浩浩荡荡杀奔罗县。
然而,刘磐这里太守府出兵,第一个得到确切消息的,不是寇封,也不是始作俑者刘备,更不是刘表,而是与长沙毗邻的太史慈。
太史慈是江东老将,时年四十,他是小霸王孙策时代的天下名将。到孙权手里的时候,已经胡子花白垂垂老矣。当年,孙策将他安排在建昌,封了都尉,就是为了克制刘磐,守住江东的边陲。
这几年江东的战事多是对内部山越,用不上他,他也确实是老了,孙权也有意让他养老。偏偏今年周瑜动兵江夏,激战正酣。太史慈又来劲了。
建昌背后就是周瑜的根基柴桑和九江,太史慈从赋闲之将,一下成了替周瑜守后方的大将,故而他白胡子一大把了,还每天操练士卒,派细作盯着刘磐的举动。
刘磐出兵,他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连寇封都不知道的将领名字,士卒人数武器装备的资料,太史慈一手掌握。就是因为知道得太详细,反而让他放松了下来。
刘磐这些年被他压制得太惨,都丧失斗志了。派来的人,连听都没听过,那一千人的质量更是不值得一提,不足畏惧。
不过,刘磐动兵了。却是一个可以利用一下的消息。不管他本意为何,只要他动了,那我也可以动了。谁说后方守将只能守着不动的?从来最好的防守都是进攻!于是,建昌太史慈部厉兵秣马,蠢蠢欲动起来。
这一切,寇封是不知道的。一直等到太守府来将离他还有四五里路的时候,斥候才传回消息,人数大约四五百人,竖的旗有刘也有魏。大概是来将姓魏。
寇封皱眉,请来舅舅,想详细了解一下这刘磐手下姓魏的军候都有谁。谁知刘泌直摇头:“长沙不比其他地界,兵事糜烂久矣,什么良将能留在这种地方?外甥你就放心吧!就算他满打满算有五百人,你的人数是几倍,又那么强,怕他什么?”
寇封摇头:“这次来的,是正规的士卒,不能和之前的恶奴相提并论,不可轻敌啊!”说实在的,他以前出兵,剿的都是匪类,这是第一次和正规军干架,心里没底。
恰在这时,寇严进来了:“师兄,斥候的消息来了么?”“师妹,你来得正好,斥候的消息到了。”寇封一见妹子脸上的表情顿时松了:“我正想着去请你呢!”
寇严笑笑地走过来:“刘先生也在这里,小女子见过先生。”刘泌连忙起身:“不敢不敢。”寇严在寇封的左手边坐下:“斥候怎么说的?”“哦,说是四五百人,竖的是刘和魏的旗帜。”寇封如是说。
“还有呢?他们穿的什么,行军是否齐整,持刀还是持枪,来将什么甲胄,什么兵刃?”寇严对寇封提供的信息十分不满,随口问了几个问题。寇封一愣:“哦,我忘了告诉你,这四五百人行军十分齐整,持刀,布衣竹甲。来将与我一般在腰悬单刀。”
“来者不善啊!”寇严叹了一声:“观士卒可知将领,这魏姓军候的状况,大约与那日在洞庭湖上与师兄交好的甘军候一样了。”
“你说甘大哥?”寇封眼前一亮:“大哥当日亲口允诺,若我一月之内能在长沙立足,打下一片天地,他便来与我相聚。如今,我若是败了这军候,夺回寇氏族地,不知算不算完成了立足的条件。”
寇严轻笑了一声:“既然如此,我们就来研究一下,怎么打败这魏姓军候吧!”刘泌坐在边上,看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这名叫寇严的姑娘一身男儿装,说话行事也是一副男儿腔,丝毫没有女儿家娇媚柔弱的摸样,怪不得她能得到襄阳一众名士的亲睐,实非凡女也。
想到此间,起身对寇严一拱手:“既然你们要商议大事,老夫在此多有不便,先行一步了,告辞。”寇严起身作揖:“先生慢走。”
刘泌走后,寇严重新坐定:“师兄有什么看法?”“没什么特别的,他只有四五百人,而我们的士卒数量是他的五倍,拿下他是一定的。不过,你刚才的一句话提醒了我……让我有些担心。”
“什么话?”寇严问道。“这些士卒军纪严明,行军又快又齐整,说明战斗力不弱,这让我想起了岑奇的别部,更让我想起了当年名噪一时的”陷阵营!这个魏姓军候只带了区区五百人就敢到这儿来,让我不能不心生警惕。”
“传说当年吕奉先手下的陷阵营,士卒个个强悍无比,以一当百,号称无营不破。师兄怀疑,这魏姓军候,将陷阵营复制了?”寇严问道。“我不敢不这么想。”寇封叹道:“目前我手里的士卒个个金贵,你是知道的。”
“如果这位军候真有如此能耐,善养兵,我倒是觉得师兄若能将他活捉劝降,花去些成本也是值得的。”寇严很是乐观。
“你想得到美!”寇封没好气地白了师妹一眼:“我现在是被关在家门外的流寇,他是长沙太守帐下军候,即便是被我败了,也没理由投我的。”“那可不一定,那甘军候不也是军候吗?最后都与师兄你称兄道弟了。”
“那不一样,大哥为人豪爽,我们又不敌对。那魏军候素未谋面,怎么能与大哥相提并论……”寇封下意识反驳道。
“反正,不管怎么样,就像你说的,我们的兵力是对方的五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他留下!”寇严忽然来了这么一句。